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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度尚可,希望不是空話。」蘇默點頭。
「來,師父吃個雞腿。」元秋給蘇默夾菜。
「只是依約行事,不必叫我師父,我不收徒。」蘇默搖頭,很是高冷。
午膳後,蘇默要走時,對元秋說她的飛刀無需再教,需得自己找機會不斷地練,讓速度更快,威力會更強。而他明日打算教元秋學輕功。
「好,我很期待。」元秋點頭,「不過我明早要出城去送阿誠,會晚點回來,等回來再去找你。」
「昨日為他踐行,今日他來告別,明日你再去送行,纏纏綿綿若生離死別,有必要麼?」蘇默看著元秋神色淡淡地說。
元秋什麼也沒說,拉起袖子,亮出小箭箭,對蘇默發出「破壞家規第一條」警告。
蘇默看了一眼元秋瑩白如玉的纖細手腕,收回視線,默默離開。
而當阿福找到正在勤奮練功的青霆,告訴他真相,他的小箭箭被蘇默搶走送給了元秋時,青霆的內心是崩潰且激動的,怒吼聲中帶著深深的期盼,「主子,你不跟王妃生個小主子安慰我,這事兒很難收場!啊啊啊!」
六月十五,天不亮容嵐就起了。
她親自下廚,給沐振軒和沐元誠做了他們愛吃的早膳,又親手給沐元誠收拾了包袱。
再過三日是沐元誠的生辰,容嵐昨夜已提前給他過生,做了長壽麵和一桌他愛吃的菜。
「娘,事情順利的話,我預計九月上旬就能回來。」沐元誠對容嵐說。
「嗯,雖然不是打仗,但不要掉以輕心。西遼人陰險狡詐,路上要小心他們出手搶人,到那邊更要小心他們使詐。」容嵐叮囑沐元誠。
事情源起於沐家,但歸根結底是東明和西遼皇室之間的爭鬥。如今,遠不到塵埃落定的時候。
沐元誠鄭重點頭,「我明白,娘放心吧,我和爹都會小心謹慎的。」
「把這個帶在身上,不要丟了。」容嵐交給沐元誠一枚小小的黃色護身符,讓他放在隨身帶的荷包里。
這是容嵐昨日親自到護國寺去求來的。
「沒有爹的嗎?」沐元誠笑問。
「一起的。」容嵐再次檢查了一下沐元誠的行李,「娘就不到城外去送你了,你只記著,娘希望你平平安安回來,別的都不重要。」
沐元誠伸手抱了一下容嵐,「我會的。」
沐振軒有些吃味地說:「嵐兒,你眼裡只有阿誠,都不管我。」
「好好照顧阿誠,早點回來。」容嵐看著沐振軒說。
沐振軒笑著張開雙臂抱了一下容嵐,「放心吧!你可答應我了,等回來,我要搬回清容院!」
準備離開時,沐振軒猶豫了一下,對容嵐說,「娘那邊我已安排好,有人照顧,你平素不必管,但若是出了什麼狀況……」
「我會處理的。」容嵐神色淡淡地說。
姬鳳淵離開沐家地牢時,已換上一身普通侍衛的衣服,且臉上被做了易容。等離開沐家,他將會成為沐元誠的隨身侍衛之一。
而另外一邊,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在侍衛簇擁之下進了停在鎮國公府正門外的一輛馬車。
為了避免有人劫道,用了簡單的障眼法。
容嵐牽著林安順,目送沐振軒和沐元誠父子離開。
顧楓騎馬等在大門外,要送他們出城,仍是有些遺憾自己這次去不了。
等一行人到了城門口,君紫桓和沐元若,以及元秋都在等了。
元秋跟蘇默借了他的愛馬飛魚,就是當初蘇默用暗器指環跟她換走的那匹,因為她的馬仍在沐家。
「大姐,二姐。」沐元誠騎在馬背上,綠衣傲然,笑意清雋。
身處一群侍衛中間的姬鳳淵,目光落在了元秋身上。
她喜歡一切簡單的東西,包括衣物。沐元若偏愛紫色,顧楓喜紅色,沐元誠愛穿綠衣,紅的紫的綠的藍的元秋都穿過,基本都是兩姐妹尚未出嫁時,沐元若給她嘗試著打扮的,得到的結論是,人美穿什麼顏色都好看。
其他時候,除非外出赴宴,需要注重衣著禮節,元秋基本都穿簡單的白裙,沒有任何複雜的紋樣,也不必考慮搭配的問題。
此時,元秋身上穿的是容嵐親手給她做的白裙,身形纖瘦,脊背挺直,端坐在馬背上,唇角噙著清淺的笑意。
巴掌大的小臉,杏眸彎彎,皮膚吹彈可破。沒有劉海之後,五官明晰,無一不精緻,眼角的胎記不加修飾,卻絲毫不損絕美容顏。
不笑時,讓人覺得清冷淡漠,但只微微一笑,便透出低調不張揚的溫潤親切。
即便在沐元若這樣明艷動人的大美人身旁,也不會被襯托得黯然無光。
姐妹倆,一個像寶石,一個如珍珠,她們身上都帶有母親容嵐的影子。
姬鳳淵想到那個曾經西遼的天之驕女容嵐,再看著她的兒女們如此優秀,突然有種直覺,即便容嵐這些年看似只是相夫教子,但早晚,西遼皇室要為他們曾經的惡行付出代價。
若說姬鳳淵喜歡元秋,倒也談不上。
他想騙元秋,卻栽到了元秋手中。那次失敗導致他一見元秋就會想到自己當初的行為有多麼愚蠢。
在別人面前,姬鳳淵多少可以保持平靜,可面對元秋,他恨不得時間倒流,若他再冒出那種腦殘念頭去招惹這個女人的話,就戳自己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