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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他手中握著你的命!」阿福擰眉。
「我努力地練功,提升實力,只是為了有尊嚴地活著,哪怕沒有多少時日可活。曾經很多人都認為手中握著我的命,將我踐踏在腳下,但如今,我不會再給任何人決定我生死的機會。」蘇默眸光微寒。
「主子,你不想跟王妃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嗎?」阿福問出這個問題,自己愣住了。因為他也沒看出蘇默喜歡元秋,他想蘇默肯定會說,他問的就是廢話。
蘇默並沒有正面回答阿福的問題,只淡淡地說,「若我放棄解藥,他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阿福愣住,「主子的意思是?」
「既然他並非為了完成祖父遺願而來,便不必當做自己人。左不過是交易而已,等他亮出真正的籌碼,我會跟他談。其餘的,免談。」蘇默搖頭。
阿福鬆了一口氣,「主子你心裡有數就好,可別搞砸了。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答應就是,活命要緊!」
話落,就聽到謝鏡辭在叫他,「阿福,我餓了……」
「哎!馬上來!」阿福立刻起身跑了出去。
元秋走回觀瀾院,紅苓已經把早膳擺好了。
「小姐,王爺的朋友醒了嗎?」紅苓問。
元秋點頭,「醒了。」
「那就好,小姐可真厲害!」紅苓笑說。
元秋卻在想另外一件事。
南詔國來的謝鏡辭,還有一個妹妹。讓元秋想到了那夜柳仲跟她提過的南詔已故神醫謝寅。
柳仲說,謝寅留下一個孫子和一個孫女。
元秋直覺,謝鏡辭或許就是南詔神醫謝寅的孫子。
若是如此,看來蘇默的毒有希望解除。
但元秋只是猜測,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也無法確定。不過她希望蘇默能活下去,真心的。
另外一邊,阿福正在餵謝鏡辭吃早膳。他也不要求蘇默餵他了。
「謝公子怎麼會被人追殺呢?」阿福問。
謝鏡辭輕哼,「羅月山莊的二小姐要死要活非要跟我,她爹不管好她,竟然非要殺了我,從南詔追到了東明都不肯放過,真是有病!」
阿福嘴角微抽,「謝公子不是素來都在青樓找紅顏知己嗎?怎麼這回找到羅月山莊去了?羅家高手眾多,實力不容小覷。」
「你說得對,還是青樓的美人兒知情識趣,也不粘人。那些個大家閨秀,真是麻煩得很,我不過是想玩玩兒,她竟然當真了,死賴著我不放!」謝鏡辭搖頭。
阿福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心中在想,謝鏡辭是個遊戲花叢的浪子,他家主子可是潔身自好的天仙,確實不能當朋友,這人實在太髒了。
「你家王妃,跟你主子,有沒有那個?」謝鏡辭對著阿福擠眉弄眼。
阿福很實誠地搖搖頭。
謝鏡辭笑意加深,「我就知道,可惜了那樣的美人兒,連她臉上的胎記都別有一番風情,既然蘇默不要,我可以……」
「不可以!」阿福皺眉,若是平時誰敢這樣說元秋,阿福肯定不僅罵還要打的,但是想到蘇默的解藥,阿福忍著怒氣,一本正經地對謝鏡辭說,「我家王妃的娘可凶了,謝公子你可千萬別打王妃的歪主意,沐夫人會宰了你的!」
謝鏡辭哈哈大笑,傷口被扯動,又流了血,阿福連忙又去請元秋了。
可是快到觀瀾院的時候,阿福思來想去,覺得不能再讓謝鏡辭那個風流鬼跟元秋有接觸。
元秋給他療傷,少不得要有身體觸碰。若是個正人君子就罷了,大夫和病人而已,不必多想,但謝鏡辭不是!到時候定會調戲元秋的,為了解藥又不能對他怎麼樣。
於是,阿福走到觀瀾院門口又折返回去了,對謝鏡辭說,元秋回娘家了。
「是麼?」謝鏡辭神色頗有些遺憾。
阿福給謝鏡辭重新包紮了傷口,讓他躺著不要亂動。
元秋也沒打算再去給謝鏡辭療傷,這人的第一印象就讓她有些反感。既然已無性命之憂,接下來也不需要元秋親自動手。她讓紅苓叫了阿福過來,教他怎麼做。
阿福學得很認真,並且十分認真地對元秋說,不必勞煩她再去蒼松居,謝鏡辭已經沒有大礙了。
「那個人,真是蘇默的朋友嗎?」元秋隨口問了一句。
阿福立刻搖頭,「不是的!他只是我家主子一個故人的孫子而已!」
此言再次印證了元秋的猜測,故人應該就是神醫謝寅。
謝寅三年前才過世,若是他過世前曾為蘇默醫治,並非不可能。而柳仲說過,若有人能救蘇默,便是謝寅了。
晚膳時,元秋再次見到了蘇默。
「你的晚膳阿福已經拿走了。」元秋坐在觀景亭里,對進門的蘇默說。
蘇默點頭,卻仍是走過來,在元秋對面坐下。
「有事?」元秋問。
「我跟謝鏡辭的妹妹沒有任何關係。」蘇默看著元秋,神色認真地說。
元秋愣了一瞬,意識到蘇默在解釋今早謝鏡辭的話,皺了皺眉,「你不必跟我說這個,你跟謝小姐是否有關係,這跟我沒關係。」
蘇默垂眸,斂去眼中的失落。雖然元秋的反應是他希望的,如他所願,元秋並不喜歡他,也不在意他跟別的女人是否有瓜葛。
可,人非草木,蘇默亦然。他動心了,又哪是那麼容易控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