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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陽頓了一下,面容苦澀,「我那時鬼迷心竅,看著柔弱無助的小姐,動了邪念,情難自禁,強行與她……我知道我不是人,可走到那一步,我已經不想回頭了。一年多的時間,我把小姐藏在我的床底下,每天夜裡給曾明秀那個蠢貨下藥,讓她睡得像死豬一樣,就是我去跟小姐相會之時。小姐幾度尋死都沒成,後來終於如我所願,懷上了我的孩子,我很高興,她漸漸地也就認命了……」
柳曼姝哭得快要抽過去了,真真是悽慘至極。
而不遠處的曾明秀,聽到她深愛的丈夫說出口的那些話,心如刀絞,泣不成聲。這些年對她溫和體貼的丈夫,到頭來,那般嫌棄厭惡她,從頭到尾只是在利用她,還辱罵她睡得像死豬一樣,罵她是蠢貨……她的丈夫,竟然在他們的床底下藏了個女人,夜夜下去相會……
曾來顯聽完柳陽這番話,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若不是因為蘇默和元秋在,曾來顯定要衝過去把柳陽給撕了!
「我知道我家小姐曾經做過錯事,但我最清楚,她這些年過得有多煎熬。她沒有皇上那麼大的本事,也沒有皇上命好,她只是個傻女人,被沐振軒那個畜生毀了一輩子。如果不是沐振軒的辜負,她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畫師和獄卒都是我殺的,前者小姐根本不知情,後者也是我自作主張。事到如今,被你們發現,我無話可說,只求你們可憐可憐我家小姐,她這輩子真的太苦了……」
柳陽說著,哽咽起來,「罪魁禍首是沐振軒,我家小姐也是被他給害了。哪怕她有錯,罪不至死啊!我知道三公主不想讓我家小姐再跟大皇子扯上任何關係,就放我家小姐走吧,讓她走得遠遠的,過得好過得壞,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一切的罪責,都算到我頭上!」
柳曼姝支撐不住,趴在了桌上,埋頭痛哭。
而那邊曾明秀聽到柳陽對柳曼姝這般痴情,寧願攬下一切,為了柳曼姝而死,也終於支撐不住,傷心到暈厥了過去。
柳陽終於停下了他情深意切的講述,元秋抬手,輕輕拍了拍,感嘆了一句,「好一個舔狗!」
柳陽愣了一下,並不明白元秋所說的「舔狗」是什麼意思,元秋也沒打算跟他解釋。
「我相信柳曼姝是被你強迫的,因為你在她眼裡只是個低賤的奴才,她淪落到什麼境地,也輪不到你做她的男人。」元秋冷笑。
柳陽面色有些僵硬,又垂了頭去,沉聲說,「我有自知之明。」
「你沒有。」元秋搖頭,「已經抱得美人歸,你哪裡捨得放開?只不過如今事情敗露,知道你自己死路一條,所以說那些令人作嘔的話,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想保住你最愛的女人,和她肚子裡給你懷的孩子,我說得對嗎?」
柳陽苦笑,「三公主慧眼,但我說的,也是事實。」
「事實?你的計劃裡面,不包括被我們發現吧?你應該盤算著找機會謀奪曾家家產,帶柳曼姝遠走高飛吧?」元秋冷哼,「你可曾想過,我們怎麼突然找過來的?」
柳陽神色一僵,看向了柳曼姝。
元秋似笑非笑,「沒錯,是柳曼姝把我們引過來的,用的就是她給你的紅茶桃酥的方子。她是不是跟你說,那點心她沒給我大哥做過?這你也信?你以為她是想幫你賺錢,以後你們好有更多錢過日子養孩子?柳陽,你不會這麼天真吧?柳曼姝不是沒有辦法弄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她也絕不可能想給你生孩子,她只是為了用孩子當籌碼,等到被我們找到的時候,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罷了。你真以為,她認命了?打算跟你了?」
柳陽死死地盯著柳曼姝,「那個點心方子,是你故意給我的?」
柳陽在暴露之後,知道他沒有活路,一心想保住柳曼姝和他們的孩子,所以才說了那麼多,為柳曼姝開脫。但元秋提醒,他才終於反應過來,他們藏了這麼久,怎麼會突然暴露?而這一切,竟然是柳曼姝蓄意為之!柳曼姝不可能不知道,被容家人發現之後,不管她是否有活路,當初暗中作祟,殘害無辜之人的柳陽必死無疑!
「這就是你拼死都要護著的女人,她寧願冒險引我們找來這裡,都不肯跟你遠走高飛,而且她很清楚,她給你的那個方子,就是你的催命符。」元秋冷笑,「這樣,你還要求我放過她嗎?」
「你到底有沒有一刻,喜歡過我?」柳陽看著柳曼姝,咬牙切齒地問。
柳曼姝見所有的一切都被拆穿,也不再裝了,擦乾眼淚,看著柳陽,突然笑了,「你不過是個賤奴,竟然肖想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話落,柳曼姝看都不再看柳陽的臉色,轉而看向了元秋,面色出奇得平靜,「你的確聰明。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倚仗,只有肚子裡這個很快就要來到世上的孩子。我有錯,但孩子是無辜的。最最正直善良的神醫公主,應該不會殘忍殺害我的孩子吧?」
第370章 真正目的
「柳曼姝,就算你現在孩子已經平安生下,我也不可能為了讓那孩子有個娘,放你一馬。」元秋看著柳曼姝冷聲說,「柳陽殺過的無辜之人,是否被你指使,你知否知情,你心裡清楚。只一件事,當初你給我大嫂下藥,就罪該萬死。」
柳曼姝抬手整理著自己的頭髮,看著元秋,緩緩地笑了,「如今楓兒和靈月不是過得和和美美嗎?若不是我推了他們一把,豈不是要錯過這段好姻緣?就算我做了不該做的事,結果也是好的,你不感謝我,反倒要因此殺了我?我看你就是因為我那些年欺騙容嵐幫我養兒子的事,對我懷恨在心,欲除之後快。可什麼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不管容嵐知不知情,就是她搶了我的男人,是她撿了我用過的男人,我心有不甘,恨她怨她,天經地義。我們的神醫公主,應該可以理解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