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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夫郎「切」了聲:「還真當他是去享福的?」
他就不信陶青會一直鍾愛一個寡夫,女人手裡若是有錢,變壞十分正常。
和李家夫郎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少,他們都只希望事情按照自己想的結局去發展,惡意揣摩別人的心思,似乎這樣就能讓嫉妒的心好受一些。
花轎停在胡家門口。
胡大爺今日也穿的十分精神,他笑開了花,對陶青道:「就等你了。」
胡大爺一拍手,扎著兩個小啾啾的阿盼就領著蒙了蓋頭的周福臨走出來。
男子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大紅蓋頭上繡了金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他的鞋面似乎繫上了兩個小鈴鐺,每走一步都發出清脆的聲響。
周福臨的頭一次成親,並沒有從柳巷開始,而是直接在莊子上成的事兒。
那時他的母親病重,上一個公公幹脆就把周福臨的母親接到了莊子上,倒也辦的十分喜慶。
可新娘一個勁打呵欠,新郎也沉默著不說話,冷冰冰的,都是周圍人在叫好。
哪裡像現在這樣,高興都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
「福臨。」陶青的目光柔柔的,「我來接你了。」
周福臨看不到前方是什麼狀況。
他只知道有很多柳巷的人圍著自己看,時不時還能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這裡的人又有多少是真心祝福他的呢?
陶青的一聲呼喚,讓他下意識伸出了手,放到對方的手心裡,被其牢牢牽住。
他就這樣一步一步地,坐進了花轎。
花轎的坐墊很軟,轎娘們的力道也合適,不會讓他覺得顛簸,也不會速度太慢。
這回還是陶青走在前面,胡大爺帶了一個小包裹,牽著阿盼走在後頭。
原本陶青給他們安排了另外的轎子,但不論是胡大爺還是阿盼,都想親眼見著花轎里的周福臨被抬進新宅的大門。
晃晃悠悠,終於到了新宅。
阿盼早就走累了,最終還是和胡大爺一起上了轎子。
周福臨被牽到大廳內,一名男子忽然上前擁抱了他。
從對方的聲音,周福臨得知這是陶青的大哥,陶容,以後也將是他的大哥。
「大哥。」他輕輕叫道。
陶容捂著胸口,甚是誇張:「哎喲,終於聽到妹夫叫我了,妻主你聽到了嗎?我也有妹夫了,我妹成家了!」
陶容的身側傳來一個無奈的女聲:「對,阿青成家了。」
眾人見證之下,陶青和周福臨拜了堂,夫妻對拜時,由於二人的頭靠得太近,磕到了一起。
眾人發出善意的笑聲。
「靠近點兒好,日後有什麼矛盾,床頭打架床尾和,分不開。」請來的人,有一部分是陶青嫂子那邊的親戚,其中有位高齡的老人,顫顫巍巍道。
拜堂結束後,周福臨就進了他和陶青的新房,陶青則帶著大家前往酒席吃酒。
今天這一幕在陶青心中上演了很多次,因此她並不緊張,同眾人談笑風生,喝了個半醉。
周福臨就窘了,好多人來到屋子裡,看他咬下一口餃子,又吐出來。
那些人還問:「生不生?」
並在被褥上撒了蓮子花生之類的東西。
等陶青推開門,周福臨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陶青剛挑開他的蓋頭,他便問道:「有吃的嗎?」
陶青的眼裡迅速拂過笑意:「有。你是想吃我煮的東西,還是早就準備好的吃食?」
陶青做的飯菜,周福臨是吃慣了的,但他又擔心陶青動作太慢:「多久能做好?我還是吃點別的東西墊墊肚子吧。」
「很快的。」
夫郎肚子餓了,身為對方妻主的陶青剛進臥房就退了出來,任勞任怨的給夫郎做東西吃。
胡大爺看到陶青出來,瞧了瞧她通紅的臉:「這是找不著路了?」
陶青搖頭:「我給福臨做吃的去。」
「大晚上做什麼吃的。」
這話說完胡大爺才想起周福臨今天一直待在新房,趕緊讓陶青走:「去吧,讓福臨早些吃完,別耽擱了洞房。」
陶青聽完了就一直笑。
周福臨正吃著她做的清湯麵,聞罷,疑惑地抬頭:「怎麼了。」
陶青就說給夫郎聽:「洞房的事兒,胡大爺比咱倆還著急呢。」
不提洞房還好,一提,周福臨就嗆得咳嗽起來。
陶青忙拍他的背:「你先吃,我不說了。」
這頓面吃了很久很久,似乎怎麼也吃不完。
陶青終於發現了端倪:「福臨你是不是怕?」
「我怕什麼?我沒有。」周福臨竭力否認。
他才不承認自己是在拖延時間呢。
陶青二話不說,直接抱著他洗漱去了。
她褪下周福臨的衣物,發現夫郎果真是腰細腿長。
身下的人低眉斂目,一副乖巧的模樣,渾身都散發著「快來將他吃掉」的味道。
也果真如同阿盼所說那般……白。
夫郎身上香香的。
陶青抱住他,仔細聞了聞:「是擦了什麼粉嗎?」
弄得周福臨身子緊繃,很是不自在:「沒、沒有啊。」
周福臨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垂著眼看伏在他身上的陶青:「我記得你不怎麼會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