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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信言手機里有紐西蘭的旅行攻略,他打算自己去逛一逛。
雖然是沈敏的生日,但是他們只要在生日晚宴的時候出場就夠了,剩下的時間都是沈敏和陸啟的二人世界。司信言不會在這個時候湊上去。
陸始一看就是要去工作的,就算不工作,以司信言對陸始的了解,他怕是也不會做逛街之類的事情。
司信言摸出了手機,手機連著飛機上的WiFi,司信言調出了自己的備忘錄,上面有他之前整理得一些旅遊線路,還有紀銳給他的旅行攻略。
坐在他旁邊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振的陸止慢吞吞的側了側身子,裝作不經意間的去看司信言手上的攻略,越看心中越發的苦澀。
陸止知道司信言一直想要出去旅行,哪怕只是簡單的兩人在一個新的地方愉快的待著,那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但是早期的時候為了公司他們太過忙碌,等到有空閒時間可以兩人一起去旅行的時候,他們的感情卻已經出現了問題。
他的心思開始變得難測,司信言也不是那個會傻呼呼的幻想著兩人一起旅行這樣美夢的少年了。他以工作為重,把陸止的行程排滿之後發現沒有時間了,就把他們的私人生活放下了。
他不提出來,陸止也不會意識到他們需要更多的獨處和兩人一起膩歪的時間,慢慢的他們的關係好像就開始變質了。
陸止最初是想要證明,他可以成為司信言的依靠,就算沒有家裡,他也一樣可以給司信言好的生活。
可是他們兩人一起奮鬥的結果,就是八年之後徹底的分道揚鑣。
如今再回憶過往的記憶,陸止只覺得鼻頭一酸,忍不住就想要哭。
他知道自己最近的情緒不是很對,但是他就是越來越難受,心情每天都很抑鬱,只有在看到司信言的時候能夠緩解一些。這些都不是身體上的傷痛,而是那種精神上的,靈魂上的痛。他每次都痛的清醒,越是清醒,就越是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讓人寒心,漸漸的,也就不敢隨意的說什麼要把司信言追回來的話。
他好像清楚的知道了,司信言沒有他的話,可以過得很好。
一直以來,他都把自己看得太過重要了,其實他什麼都不是,所有的不過是司信言的一腔愛意而已。
現在也都沒有了。
可是坐在司信言的身邊,感受著他的氣息,他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放手,哪怕清楚的知道離開他是最好的,卻還是無法忍受他離開自己去做什麼事情,只要一想到未來司信言可能會愛上其他的什麼人,和別的人在一起,陸止就想要不管不顧的發瘋。
他可能病了,病的不輕,還無藥可解。
司信言並不知道在他看攻略的時候身邊的陸止都思考了一些什麼人生哲理,他只是認真的看了一遍攻略,六月份是紐西蘭的冬季,這個季節是旅行的淡季,攻略上比較推薦的運動是滑雪,但是現在這個時間司信言並不想;跑去滑雪,畢竟他的體力沒有那麼多。
「先去天空塔吧。」陸止在他旁邊輕聲說。「奧克蘭的地標就是天空塔,如果累了可以住酒店,還有很多美食可以選擇,蹦極和高空漫步也都是人氣項目,你應該很感興趣。」
司信言抬眸看了他一眼,陸止的臉上帶著笑,雖然臉色有些糟糕,黑眼圈肉眼可見,但是他看著司信言的目光卻格外的柔和,好像他的話只是真誠的建議,沒有其他的目的一樣。
司信言倒也沒有拂了他的好意,只是當聽不見而已,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又看向攻略,還真的像陸止剛才說的那樣,天空塔是一個絕佳的去處。
「小言去天空塔嗎?」陸文淑聽到他們兩人的話,問了一句:「我準備去蹦極,要一起嗎?」
司信言:「……」司信言的確是有這個想法的,但是這個問題由上了年紀的大姑姑問出來,司信言一時間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也不知道大姑姑的身體適不適合做這麼刺激的運動。
陸文淑像是知道他的顧慮一樣,道:「我現在的身體可比陸止那個腎虛模樣好多了,你不用擔心我,不如擔心擔心陸止,他怎麼回事?一副病弱的樣子?」
陸文淑並不知道司信言和陸止分手的事情,司信言也沒有專門提起這件事情。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陸文淑就不支持他們,有一段時間對司信言也不算多熱絡,所以司信言默認她是不喜歡他們在一起的,現在他們分手了,按道理來說告訴陸文淑他應該是高興的。但是司信言就是不想說,大概有一種不想被陸文淑用那種「看,我說的吧,你們不合適」的口吻評價他們的關係的逃避心理。
他到底和陸文淑不親,可以和沈敏陸啟陸始甚至是爺爺說,但是面對大姑姑的時候,司信言承認自己有些慫,畢竟大姑姑看上去有些嚇人。
司信言從小時候就有陰影了。
他總覺得陸文淑像教導主任。雖然她現在的形象根本和教導主任搭不上邊,但是司信言就是怕。
「沒事,睡眠不足,大姑姑想要去的話,我們就一起吧。」陸止接著陸文淑的話往下說,他本就想和司信言一起去,如果陸文淑不開口,他大概是要打車跟在司信言身後的,現在陸文淑開口了,陸止便主動拉關係,順便把另一個人也扯了進來。「大哥要一起嗎?你最近很忙,也該放鬆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