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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沒有必要來這一趟,他只需要幫陸止查到司信言在哪裡就好了。但是對現在的弟弟格外了解的陸始還是專門跑了一趟,他擔心陸止出什麼問題。畢竟現在的弟弟只是表面看上去正常。
在過來的路上,其實陸始已經打通了司信言的電話得到了他所在地的信息,陸止因為人都不清醒了,早就忘記了打電話這件事情。畢竟司信言曾經和他斷了所有的聯繫,他找不到人的第一時間就是覺得司信言出了意外,回過神來就覺得是司信言要離開他了,恨不得當場死亡,失了智的人,陸始也不指望給他能自己查到什麼東西。
陸始在電梯口撿到了一個廢掉的弟弟,和一個看上去還算冷靜的合作夥伴。
亞度尼斯只是和他點了點頭,就看著他把陸止帶走了,陸始下樓之前,想了想和他說:「也許你可以試試打電話聯繫他。」
亞度尼斯眼看著電梯門在自己的面前被關上,眼底的黑色蔓延開來,他很冷靜,狀態比犯病的陸止要好上許多,所以他找不人第一時間自然是會打電話的。他不打電話的原因是,他就是因為各種聯繫方式都找不到紀銳,才上門口想進屋裡堵人的,但是上次被他進門之後紀銳就找了鎖匠換了鎖,他進不去,就只能在門口黑臉想等陸止那邊的消息。
但是陸始並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他只是把弟弟拖走而已,沒有半點要暴露司信言和紀銳位置的意思。亞度尼斯明白那百分百是被交代過了,心想著等找到了人一定要讓那人在床上躺個三天三夜,這才按下了下樓的電梯。
雖然他不想這樣查紀銳,但這是紀銳逼他的。
那個人總是喜歡逼迫他動用其他的手段,真是一點都不乖。
但是他偏偏就喜歡那一點也不乖的性子。
自己選的路,也只能夠一條道走到黑了。
陸止被哥哥丟上了車,抓著車門問大哥:「哥,找到人了嗎?言言沒出事吧?」
「人在冰島,很安全,說是想旅行,就出門了。」陸始三言兩語交代清楚了司信言的位置,隨後道:「他讓我幫忙處理一下你們一起參加的那個綜藝,你怎麼想的?」
陸止的腦子裡裝不進去太多的信息,他發病呢,只接收了和司信言相關的信息。「去冰島?哥,送我去機場,我去找他。」
陸始翻了個白眼:「你去就能找到的嗎?你怎麼知道在你上飛機的這期間他會拐去哪裡?你要是在飛機上犯病了怎麼辦?要全飛機的人都給你陪葬嗎?」
陸止知道了司信言沒事,稍微冷靜了一些,但是緊緊攥著車門把手的手還是沒有要鬆開的意思,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的狀態,好像分分鐘就要跳車一樣。
「我帶你去醫生那裡,你的情況需要吃藥控制。」陸始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眉心。他當初同意陸止住到司信言對面有兩點的原因,一是醫生說這樣對治療有好處,二是司信言也默認了,所以他沒有插手這件事情,覺得陸止的狀態應該可以轉好。
但是現在的陸止給他的感覺卻並非如此。
在有司信言在身邊的時候,陸止的狀態是正常的,連醫生也表示如果他一直都是這樣的話,是可以停藥的。
但是一旦出現司信言離開,就像是今日這樣的場景,那麼陸止的問題就很嚴重了。
「小止。」陸始很是嚴肅。「事到如今,這些話雖然並非我的本意,但是我必須這麼做。」
陸止垂眸。
「如果你沒辦法控制自己,對信言的依賴越來越嚴重的話,我會強制你們分開。我尊重你們兩人的意願,但是關係你的狀態的話,我不會退步。」
「哥……」陸止的聲音有些低啞。
陸始很強硬,這件事情在他這裡沒有任何的餘地。「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我之前也和你說過。你允許你留在信言的身邊,是因為你和我保證過,你不會再做對信言不好的事情,不會再讓他傷心失望。但是如果你的病繼續發展下去,你會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
現在能夠壓制那些糟糕的想法又如何,到底只是壓制,心態是不對的,精神狀態是錯的,那麼就不會走到正路上。這樣的狀態不止是對陸止自己,對司信言也是不好的。
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司信言會漸漸的感到有壓力,因為陸止離不開他,一旦司信言離開他的視線,他會發瘋,自殘,或者做出一些更可怕的事情來。陸止說他好了,但其實事情在變得越來越嚴重。在陸始看來,這樣的「好了」是沒有用的。
「信言就是信言,他是獨立的個體,他想去哪裡,告不告訴人都是他的自由,他不需要為你而妥協,他為你妥協的已經夠多了的。」陸始這個人,說話從來都是直擊要害的,對準了陸止在乎的那件事情,他每一句話都是鋒利的一刀,砍得陸止滿身鮮血。
「你要給他的是愛,而不是瘋狂的,更大的壓力。他應該是享受你的愛意,而不是為你擔憂,害怕他走開一會,你就會發病。」
「小止,你知道怎樣才是為他好。」
陸止沉默不語,他的確知道哥哥說的都是對的。
他這樣下去對司信言並不是好的,他已經病態了,現在的司信言就是他的藥。
但是司信言就是司信言,他不應該是陸止的藥,他是陸止愛的人,是陸止願意犧牲一切去成全的人,是陸止迫切的想要他幸福的人。這樣的人不應該因為他「有病」這件事情而被綁架。所以陸止從來不告訴司信言他為什麼要跟著他,能開玩笑騙他的時候,他儘量不去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