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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和我很相似。」段盟主摸著下巴這般道。
曲盡青懶得理會他耍寶:「你不管事?」
「對啊,不管事才能陪青青在外面浪這麼久。」
「我現在懷疑我跟著你去江南會不會被武林盟的人亂棍打死。」
「打死?」
「從前只是他們盯著我看,現在我真的把他們盟主拐走快一年了,他們不打死我,不是很符合他們的脾氣。」
「青青原來這麼有覺悟了?」
「嗯?」
「有你利用美色,拐走我的覺悟了?」
「滾。」
窗外傳來鴿子撲騰的聲音,段祁謙探出身去,伸手抓住了那隻信鴿。「咦?」
「怎麼了?」
「這是魔教的信鴿。」
曲盡青有些奇怪道,不是都一個模樣嗎?「如何認得出來?」
「腳上綁著紅繩呢~」段祁謙幽幽一嘆:「青青你又不是不知,魔教有那個天殺了的教主,整日裡官商勾結,大把銀子都是白花花的進來,就是綁在最為尋常的信鴿腳上的紅繩,都是御製的東西,這天下,只有珵王府搗鼓出來的這種東西。」這麼說著,段祁謙一把便扯下了信鴿腳上的紅繩,遞給了曲盡青。
「你對魔教還挺熟悉的。」曲盡青將紅繩放到了一邊,從信鴿腳上取過了信件,魔教來的信,想來應該是陸之玄寄給他的。
「唉,年少識人不明啊,我和魔教那幾個堂主還混的挺好的。雲清雲朗兩位公子,世人都傳是皇商貴人,誰又知道他們是魔教的堂主,整日裡所思所慮,都是在為令狐虞賺銀兩。」段祁謙搖頭晃腦的。「不過也多虧了青青,我本來也百思不得其解,這其中究竟是何關係,現在算是明了了。」
曲盡青沒有理會他,抖開了信件,這才發現這是一封請帖。
時間就在小半個月之後,要辦的,是陸之玄和令狐虞的婚禮。
「看樣子我們也不能在這裡久留了。」曲盡青將那封信交給了段祁謙。「雖然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段祁謙也看完了信,算了算時間道:「婚禮辦在這樣的日子,看樣子我們的新年要在京城過了。」
「你不回江南?」
「既然是青青拐的我,自然是青青願意和我回去了我再回去了。不然我出來這一年豈不是沒有半點成效?」
「算下時間和路程吧,我們不用太著急趕過去,我還想搞清楚那個曲婉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
就因為曲盡青這麼一句話,他們兩人掐著時間,一直到陸之玄婚禮前一日才到的京城。
已經完全入冬了,路上寒風凜冽,曲盡青的身體不只因為什麼原因受不了寒,騎馬都有些不適,本來不算長的路程換成了馬車速度也變慢了,兩人晃晃悠悠進了京城的時候,早就接了信的西域魔教的人也才趕到。
離開的時間似乎就在不久之前,那個時候京中還是一片的肅殺,兩個月之後,之前的一切卻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天子賜婚,王爺大婚,辦的極為盛大,據說擺了一整條長街的宴席宴請京城的人,流水宴一般的形勢,只要你身在京城,就可去宴席。
馬車一路進了珵王府,陸之玄便在王府門前等著他們,曲盡青裹了一身的衣服,整個人都圓圓的,意外的有些萌的可愛。
陸之玄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兩個月時間,你這是突發了什麼變故,怎麼開始畏寒了?」
「我也不清楚,之前還好好的,天氣越發冷起來之後就受不了了。」曲盡青哈了哈氣,手指卻還是冰冷的,雖然身體發冷對他的影響其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大,但是裹這麼厚到底不方便。「你怎麼親自出來接我們了?」
陸之玄聳了聳肩,一臉的無辜道:「令狐進宮去了,這府里忙上忙下的我也插不了手,你們都是我的親友,我來接待也沒什麼錯。」
曲盡青瞧著他無所事事,一看就知道被嬌養了兩個月的模樣:「你看起來半點不像是明日就要結親的新郎。」
陸之玄勾了勾唇道:「還是看得出來的,你沒見我嘴角都帶著笑容。」
「哥哥,爹爹囑咐我帶了好些東西來給你,雖然離得遠,但是我們也不能輸了陣勢,爹爹列了一份魔教的資產,說你要是有用儘管調度。」陸之瑤是陸之玄在這個世界認的妹妹,也是陸之玄西方魔教的人,他們從西域趕來,和曲盡青兩人同一天進了京。因著當初為陸之玄治療,他們對曲盡青非常的尊敬,先是和曲盡青問了好,之後又忙不迭就從懷中掏出來一封信來,對陸之玄道:「爹爹還說了,要你記得結親後把對方帶回去,畢竟是我們的教主夫人,他不能一眼都沒見過。」
陸之玄忍著笑接過了東西,揉了揉陸之瑤的腦袋道:「這必然不是陸伯伯的原話,你在裡面添油加醋了不少吧?」
「這就是原話,我也沒說錯啊,和你在一起了,自然就是我們的教主夫人了!」陸之玄捏了捏她的臉,也沒有要看那封信的意思,只是道:「你和荊堂趕了那麼久的路,先下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也是一樣的。」
天已經漸黑了,兩人的房間早就給他們安排了,陸之玄叫來了人,讓帶他們下去,這才轉身坐到了正在烤火的曲盡青身旁,半似感慨道:「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