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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我之前大概了解過這個國家的事情,他的滅國顯得有些蹊蹺,而且皇室全部滅族了,這種事情的可能性並不大吧?怎麼說也會留下一兩個血脈吧?然後那個鐵薔薇,為什麼會有他們的寶藏地圖?」雖然只是個任務,但是曲盡青對苗國的關注其實大過對任務。「而且我……」他沉默了半晌,道:「我對那個國家很在意。」
陸之玄一愣。
曲盡青是什麼人,是一個看起來無欲無求,孑然一身,說走就走,毫不拖拉的人。他的世界單純而簡單,愛恨更是分明,平日裡關心的事情很少,在乎的除了他自己,大概就是陸之玄了。
現在他忽然說他對一件事情很在意。要知道如果不是陸之玄纏了他那麼多年,在曲盡青心中意義有些格外的不同,勉強算得上他的家人,曲盡青是不會在意他的。
曲盡青的世界很簡單,所以一旦出現了另外的東西,那需要深究的意義就深了。「既然你這麼在意,那我們往西南去吧。」
曲盡青正有此意:「當年苗國的許多文獻現在已經無法查閱了,段祁謙叫人去找了,但是也沒有什麼消息,我不想坐以待斃。」
「沒關係,我們有雕,有輕功,若是真的著急,連吃飯都可以省略,去一趟西南,其實花不了多少的時間。」
西南苗國原本就不是一個大國,他不過是一個少數民族聚集的地區,皇室當年以醫術無雙得到擁戴,他們擁有高超的醫術和絕美的面容,一段時間之內,皇室之人甚至被民眾奉為神明,帝後會受到百姓的祭拜。
若是一直維持著這種狀態,現在的西南地區也不會歸屬於天瀾國。
先帝並非無端挑起禍事之人,當年一戰,是因為整個皇城都沒有正常意義上的活人了。
能查到打聽到的事情極少,曲盡青和陸之玄一路朝著西南去,那些年老的人還能說出當年西南苗國是何狀,少年人卻是沒印象了。
當年的西南苗國定都在成都,後來天瀾國大軍打到,成都城被一把火化為了灰燼,現有的那些建築,都是後來才建造起來的新房,找不到過去的半點痕跡。兩人一路打聽,少不得還偷偷摸摸翻人家的書房,去找有關於苗國的典籍,但是最後能查到的東西都很少。
「當年的苗國,分為兩支,激進派主張蠱術應該用來擴張國土。」曲盡青的指尖在書本上遊走,眉頭微蹙著。「留下的保守派只希望固守他們的國土,濟世救人,以蠱術鞏固王位。」
「一般呢,這些保守派都會被激進派的豬隊友害了。」陸之玄正在啃一條小魚乾,聽到曲盡青念得那段文字,這樣懶洋洋的點評。
「後面就沒有再寫了,激進派似乎研究出了什麼東西,使得整個皇宮都淪陷了,再後來就是天瀾國大軍壓境,有關內情的東西,半點都沒有寫。」曲盡青有些不滿意的合上了書。
「這些都是當年先帝下令保密的東西,你真的想要找到,估計要去天瀾國的京都了。」推開了窗戶,陸之玄伸出手,接住了一直在外面咕咕叫著的信鴿。
「去皇宮?」曲盡青不是很贊同。「你去幫我找嗎?五毒的隱身脫戰技能還是有時間限制,我不能夠長時間的消失。」
陸之玄摸了摸雪白的信鴿,取下了信鴿腳上的信,打開之後,神色就嚴肅了起來。「正好我也有事情需要去一趟京都,到了那裡我在想辦法幫你找那些東西。」
「好。」
「對了,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過,有一些人情需要我幫你還?」兩人在外面浪了一個月,神出鬼沒的,到現在除了西方魔教的信鴿,也沒別的能聯繫上他們了,這次有人給陸之玄送了信,想來也是要緊的事情。
「嗯,還給武林盟……和段祁謙。」
「你還和他算人情?」雖然接觸段祁謙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從曲盡青的講訴之中,陸之玄大概可以拼湊出段祁謙的態度來。「真的一點念頭都沒有?」
曲盡青繃著臉,假裝聽不懂他話語之間的暗示。「我這個人不喜歡欠著。」
陸之玄笑出了聲:「原來欠我就不是欠了嗎?」
「你們之間,不講這些。」
陸之玄勾著唇,伸手就去挑曲盡青的下巴,動作完全就是調戲人去的,他一臉的深情:「怎麼辦青青,你這個樣子太可愛了。」
曲盡青啪的一聲就打掉了他的手,面無表情道:「你是有家室的人了,有些舉動要適可而止。」
陸之玄勾著他的脖子道:「怕什麼,我有家室了你還沒有啊,我不介意帶你一個一起飛。」
曲盡青順手就把蟲笛取出來了,完全屬於一言不合就干架的類型。
陸之玄有些悻悻的放開了他的脖子,知道他不喜歡被人調戲,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好吧,你的事情我不攙和。」他舉著雙手做無故投降狀:「不過有些事情,作為過來人的我還是要和你講清楚。」
曲盡青:「……過來人?」
「你要用那種目光看我啊!」陸之玄義正言辭表示:「雖然我現在暫時性的和他分開了,但是呢,我們的心還是一起的!你要用這種你分明是個失敗者的目光看我啊!」
曲盡青移開了目光。
「說真的。」陸之玄伸手搭在曲盡青的肩上,這次看起來正常多了,完全是屬於正常交流,曲盡青可以接受的範圍。「我知道你有童年陰影,但是這麼多年不都克服一切了嗎?你家那對養父母是人渣,你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列成人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