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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一頭短髮,但器宇軒昂的京墨,不少人停下手裡的活杵在田裡觀望。
京墨沿著大路一直走,漸漸進了村子的範圍。
許是聞到陌生的味道,五六條狗聚在一塊沖京墨狂吠。
聲音大了,便將留在家裡的老人吵了出來,一個白了半頭髮絲的男人眯著渾濁的眼睛,站在院門前盯著京墨看。
京墨拱手抱拳,在狗吠聲中彎腰行禮:「老人家,我叫京墨,有事想求見村長,不知能否為我指路?」
老人家聽到他找村長,雖然沒說話,但是將狗都趕走了。
忠犬雖然遭到主人斥責,但還是對著京墨齜牙,這倒不是京墨凶,畢竟混戰末世十多載,身上的殺氣哪怕是經歷過穿越時空,也未能消弭掉一絲半點。
老人家問:「你找村長做什麼?」
京墨道:「我想租房子。」
老人家沉默地盯了好一會京墨,京墨不懼他的目光,凌然對視,老人家這才開口:「跟我來吧。」
又沿著小路一直往裡走。
京墨四處打量了下,雖然是古代,房屋也大都是泥牆土瓦,但環境尚可,並不是隨處可見的髒亂差,這時正是夏季,空氣中也沒異味。
更有甚者,院子裡還種了棗樹和柿子樹。
兩人走了一段路,房屋漸漸密集,遇到的人也多了,男女老少聚在一塊說話。
更有老婦人問:「這是誰啊?大爺你領著他去哪?」
老人家道:「外鄉人,我也不知他是什麼毛病,想在村里租房子。」
「...」不知什麼毛病的京墨。
「哦。」老婦人又轉口說了句:「瞧著不像個好人。」
別說京墨,連老人家都覺得無語了。
京墨咳了聲,生動地詮釋了什麼叫「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老人家怕言行無狀得罪了京墨,沒再跟老婦人多說,領著京墨快步走了。
走了約半刻鐘,繞了兩段路後,終於到了一棟大房子前。
老人上前敲門:「阿鵬,你在家嗎?」
緊接著,院子裡傳來腳步聲:「等會。」
木門打開,露出一張樸素的臉來:「大伯,你怎麼來了?」
「我找阿鵬,他在不在?」
「在的,您快進來。」
老人家邁過門檻進去。
京墨緊隨其後。
中年婦人注意到京墨,視線划過他身上的衣服,連連看了京墨好幾眼,以為是自己看岔了,眼神帶著懷疑:「大伯,這位是?」
老人家解釋道:「他叫京墨,是個外鄉人,他說想在村里租房子,你讓阿鵬出來,帶他去看看。」
「好,大伯您先坐會。」
婦人又進了其中一間屋子,過了好一會才出來。
她身後跟了位漢子,大約四十多的年紀,抽著旱菸。
「大伯。」
老人家見他出來,就站了起來:「你帶他去看看吧,我先回去了。」
京墨朝他拱手致謝:「多謝老人家。」
老人家擺擺手,背著雙手走了。
送走老人家,村長才看向京墨,眼神像他夫人那樣,帶著探究和懷疑。
京墨只以為他是戒備一個外鄉人,卻完全沒想過,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半夜摸來的,只自以為是留了金項鍊跟人家換來的而已。
村長抽了口旱菸,煙霧繚繞中,語氣不明地道:「前天夜裡,我家丟了兩套衣服,一開始我也不明白那賊子為什麼不偷其它,只拿兩套舊衣服,直到今天看見你...」
活了將近三十載,京墨才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公開處刑。
少有的,他連上浮現出尷尬的神情:「咳,村長,我...」
村長放下旱菸,擺擺手:「你那條鏈子別說買兩套舊衣服,就是去買新的也綽綽有餘,而且你肯留下鏈子作為謝禮,便知你不是貪小便宜的人,怎麼流落到南河村了?」
「多謝村長,我自幼沒了父母,跟著別人行商,只是這回運氣不好,遭了山賊,現銀都被搶走了,這鏈子還是我偷偷藏得,沒被他們發現,這不,人也遭了殃,被他們傷了腦袋,我無法,只能剃了頭髮敷藥,這一路走走停停,逃到這的。」
*
作者有話要說:
咳...關於語言沒有別的想法,就是瞎編的。
另外修改了一下時間。
第3章 3 好巧是你
「原來如此,頭上的傷可好了?」
村長兩夫妻看著京墨的眼神帶著同情。
京墨硬著頭皮繼續編:「已經好了,村長,我也過膩了提心弔膽的日子,想安定下來。」
村長熄滅旱菸,說道:「你要是想要現成的房子,就只有一家,你要是願意,我就帶你去看看。」
「勞煩村長帶路。」
「無事,跟我來吧。」
這回倒沒走太久,穿了幾條小巷就到了。
村裡的房子密集,前門對著人家的後牆是正常的事。
村長帶他看的房子也還好,跟別家都隔了些距離,只有前面一家,前後差不多是五米的距離。
「你等一會,我去拿鑰匙。」村長對京墨道。
然後京墨就看到村長轉彎往前面那戶的方向走了。
過了一會,一個眼熟的身影一塊跟著村長出現在京墨眼前。
好巧不巧,正是在山上有一面之緣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