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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把褪水的衣服提起來, 一擰, 嘩啦啦的水聲響:「多少錢?」
「差不多三百文。」
這麼算下來,今天一天,包括買材料,就差不多花了一兩銀子了。
京墨把擰乾淨水的衣服丟進空木桶里, 聞言說道:「這錢不經花啊。」
南星聽到, 笑問:「你居然也會覺得錢不經花?」
那他可太覺得了,喪失財政大權後,他自己的錢恨不得一分掰成三分花,而且他也只有在買農具和家具的時候一次性花出這麼多錢:「難怪你要我多掙錢。」
南星說:「成親到底跟一個人不一樣。」他想了想, 歪著頭說:「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日子可以過得很好。」
「現在也沒有很差, 我現在有夫郎有錢有個家,哪不好了?」
南星便笑。
現在看來, 京墨說的那句他比錢重要的確是真的。
京墨洗完衣服, 拿衣架來曬:「有人管著是種福氣。」
末世前,他爸就經常挨他媽念叨, 可是他爸臉上總是笑眯眯的。
以前京墨不懂,現在他明白了。
南星被他哄的心裡熨帖:「真不怪我管著你?」
京墨把最後一件衣服掛好:「不怪, 就是零花錢, 你再給漲點就好了。」
得, 看來他還不夠狠:「還漲呢, 一個月給你一兩夠不夠?」
還有這好事?想一口應下來的京墨覺得還是要矜持一下:「那也不用這麼多。」
南星雙手拍向大腿, 拍板道:「既然不用這麼多, 那還是原樣吧。」
「...」京墨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被老婆耍了。
他看向廊下坐著的南星,南星在火光下笑,他就想衝過去,先給老婆一點『教訓』。
南星看出他的意圖,及時說道:「曬完了過來幫我擦頭髮。」
京墨只好放下打算,把木桶放進洗澡間,扯了乾淨的毛巾出來:「回房間。」
南星站起身把火把滅了才往房間走。
南星今日洗的早,頭髮已經差不多幹了。
他坐在床邊,任由京墨用干毛巾小心擦拭。
力道輕扯著頭皮,讓南星覺得很舒適。
他舒服地閉上眼。
南星覺得自己變懶了,以前干一天活,回來還得做飯,也沒覺得累。
現在干一天活,飯都不用自己做了,擦個頭髮還嫌麻煩。
暈黃燭光中,兩人一坐一站,倒映在牆上的影子卻緊緊挨在一起。
京墨瞧著差不多了,才握了一把在手心,髮絲柔順黑亮,燭光一照,波光粼粼。
他挑起一縷放到鼻尖,是熟悉的皂角香氣。
南星感受到他的動作,側過頭看向他。
他抬眸時,那雙眼睛就像星河倒映。
京墨不由握緊毛巾,低下頭去吻他。
南星主動抱住他的肩膀,揚起了頭,閉上了眼。
京墨將他壓倒在床上...
......
中秋節這天早上,南星前一天跟人定下的豬肉,被分好了送到五叔公那邊。
五叔公收了豬肉,將它們和月餅搭配分好,準備等兩夫夫一塊去送禮。
不過今天夫夫兩都起遲了,以往卯時中就差不多過來的人,今早辰時了也沒見身影。
當然,五叔公也不可能去喊他們。
他是個過來人,哪會不懂小年輕的事。
他巴不得京墨多努力努力,讓他早日抱上曾孫。
京墨昨晚確實過分了,鬧了三回,最後都把南星弄出脾氣了,威脅他今晚分床睡,他才不情不願地放人。
這也就造成南星起晚了。
京墨是早就醒了,但是他看老婆睡得香,就抱著人睡了個回籠覺。
南星叉著有些酸軟的腰被京墨伺候著洗漱。
說來奇怪,每次那事後,他都感覺到渾身酸痛,但是一覺醒來,又都只是疲累,並無不適,他哪裡知道是每次京墨都用異能幫他按摩了。
南星被他伺候著洗漱完,又盤了發,才捏著京墨的臉說:「下次再敢這麼胡鬧,我就跟你分床睡。」
「咱兩是新婚吧?」哪有剛成親就分房睡的?
南星見他還有臉反駁,紅著臉罵道:「那也沒像你這樣的...」要那麼多次,次次還那麼久,一鬧就是一兩個時辰。
京墨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不以為恥,反倒笑呵呵的:「我控制不住。」
南星一臉沒得商量:「那就分床睡。」
「欸,我又控制得住了。」
南星這才鬆口氣。
要說這事,爽是爽,可是費腰,他也不是鐵打的腰腿,被京墨一按就是半個晚上,鐵人都吃不消。
他也不想分床睡,京墨的懷抱又暖又香,雖然成親還不到一個月,可他已經習慣被他抱著睡了。
「走吧,去阿公那邊,該給叔伯們送禮了。」
「嗯。」
京墨取了鑰匙,兩人一前一後出門。
先去吃了早飯,夫夫兩才提著東西送禮。
最先去了大伯公家。
中秋節回娘家是習俗,所以家裡只有大伯公和同輩在,長輩們都陪媳婦回娘家去了。
南星是新嫁,哪怕住的再近,也得留人在家守著。
加上明日又是南雄的婚禮,所以晚輩們也都回來了。
夫夫兩將禮都送完,各家都坐了會,等回到家時,都差不多是午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