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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有時我會擯棄所有感情,控制不了自己。」
郁翻過身,將他抵在柔軟的床鋪里,吻上他的喉結,將一陣破碎的喘聲壓在柔軟之中。
「你害怕我會阻止你。」
「你難道不會嗎?」
郁沒有說話。葉瑟和他自己都相信:光明神生存的意義就是庇佑這片大陸,不論郁有多愛他,他都會出手阻止。
兩人沒說話,很專心。快樂與本能讓他們暫時忘記了這些不快。
隨著一次糾纏,葉瑟手肘撐在枕頭上,纖長白皙的小腿撐在郁的小腿上,低頭看向那雙澄澈的眼睛:「瞧,我猜對了。」
「那你為何又等著我來找你呢?」
「一是因為想看看光明神的表白到底有多誠心;二是因為好奇,好奇你要怎麼阻止我。」葉瑟一手蓋上他的雙眼,然後親吻他的嘴唇,「上一次,人類將我封印。這一次,你又要怎麼阻止我?」
一雙手臂環住葉瑟勁瘦的腰:「這種事情以後再說。」
「光明神,你不是最正經的嗎?」
……
兩人的感情都太濃稠了。
他們兩個趁著這個機會抵死纏綿。葉瑟清醒的時間太過珍貴,他自己更清楚這樣的機會不會太多。
神光輕輕拂過,將兩人身上的污垢拂去。
「裡面不舒服。」
郁嘆了聲,將人橫抱起來:「浴室在哪兒?」
葉瑟嘟起嘴唇,指了個方向。
他們兩個真的第一次後,郁沒有盡到責任,今天倒是補上了一回。
溫水沖在他們的頭頂,霧氣朦朧。血眸在霧水中眨巴,盯著低頭認真的光明神,伸出手,輕輕地靠近他的臉。
郁下意識暫停動作,宛若一尊雕像。
手指輕輕地撩起他的睫毛,像是在打量藝術品似的,輕輕撩撥。
葉瑟舒服地靠在浴缸里,半仰頭:「其實不論有沒有狂暴,我都是我,認知並沒有隔閡,只是有時候會變得更加偏激罷了。」
「清醒的你也想要滅世?」郁抬頭,「我能問一下原因嗎?」
葉瑟眯眼,抿住嘴唇,良久才淡淡道:「我被人類封印了兩千年。以邪神睚眥必報的性格,想要報復不是挺正常的嗎?」
郁張嘴,卻被葉瑟的話堵住了。
「你以為自己可以感化我。可是我誕生於負面的惡意,暴怒而偏執,當我的本源變得純粹而磅礴強大,你覺得還可以用所謂的感情限制我?」
郁嘆了口氣,一手把住那纖細的小腿,另一隻手撩起溫水清洗它。
「扶我出去。」
郁用柔軟的大毛巾將他身上的水擦乾淨,然後替他穿上正裝。
葉瑟一身黑,貼身穿著黑色勁裝,外面套著黑風衣。立起的衣領後是蒼白而銳利的線條,血眸冷淡而嚴厲。
郁一時間竟分不清他到底有沒有狂暴。
周圍的燈陡然亮起!富麗堂皇的臥室里燈火通明!
一隻手指抵在郁的浴袍上。血眸眯起:「你現在是我的俘虜。請你記好了。」
「是,」郁的發尾還濕漉漉的,他低頭親吻那隻手背,「我的大人。」
葉瑟昂起下巴:「我知道你表面溫順,心裡在思考如何阻止我。」
「是的。」郁很誠實,「請等我找出一個阻止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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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前幾天之所以想要找一個和光明神類似的人,其實是因為他擔心葉瑟。
即使作為遺族,他恨不得葉瑟暴走,對人類大殺特殺,然後建立屬於邪神的狂野社會,但葉瑟在幾天裡的變化還是讓他感到心驚。
俘虜.白天囚犯.夜晚床伴.郁坐在他身邊,再往他的杯子裡倒上滿滿一杯伏特加,然後騙人再灌下去,誘導似地問:「心驚?為何心驚?」
「他體內的無序之力濃度前所未有,說不定下一秒就會爆發!我雖然不怕為老大死,但害怕被老大誤傷啊!」
郁若有所思,繼續騙愛德灌酒:「你們都是他的族人。稍微控制一下,將攻擊繞過你們應該不是難事。」
「可他不想控制。」愛德垂頭喪氣,滿臉醉紅,「或者說,他連自己都不想保護。他的爆發像是想要與整個世界同歸於盡。我其實已經活夠了。老大在封印里的兩千年,我在外面也瀟灑夠了。可他這模樣,說不定根本沒考慮過自己也可能被自己弄死。」
郁倒酒的手停在半空。
愛德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害怕他其實不是想滅世,而是想與這個世界同歸於盡。所以想盡力讓他找到一點值得留戀的東西……該死,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對與你類似的人類,的確更有耐心了。看上去心情也會好一些。」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巨響。
愛德見怪不怪,奪過酒瓶,自己倒:「瞧,他肯定又發作了。」
郁的語氣一轉,連連發問。
「你們為什麼要窩在這裡?是在準備什麼事情嗎?」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世、攻擊人類?」
愛德醉的不清,下意識知道自己不該說,可嘴已經模稜兩可地將答案吐出去了:「也,也就休養生息,養精蓄銳……等他的法力漲到可以一次性轟掉第一域的時候,一鼓作氣攻占人類大陸吧。」
「他的法力大概還要多久才能漲到那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