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不對,其中必定有詐,他一定要搞清楚!
房間內。
少年咬著自己襯衫的下擺,坐在壁龕上。他的腹部沒有一絲贅肉,小腹上罪惡詭異的花紋已經蔓延過肚臍,仿佛勾人墮落的咒語,在飄搖的燭光下朦朧恍惚。
郁的眼中終於出現了波瀾,抬頭看向少年。
少年的半張臉被咬著的襯衫遮著,只露出那雙血紅的眸子,仿佛大權在握的皇帝,在注視著朝拜者的仰視。
「我差不多了。」
「不,你沒有。」
郁微怔,眼睜睜看著少年慢慢彎下腰,鼻尖幾乎要與他相碰。一隻小手握住他的手,挪到小腹上方的花紋上。
「舔。」
郁沒有說話,只是這樣盯著他。
葉瑟解釋:「明天他們用的長矛禁術會更加強烈。你今日的凡心還是動的多一些才保險。」
郁肩膀陡然僵硬,俯下身,慢慢讓剛才指腹摩挲過的部位變得濕潤。小腹上的敏感帶被刺激,少年的後背驟然緊繃,旋即他渾身鬆軟下來,仰頭舒服地嘆出一聲。
良久,葉瑟才抓住他後腦勺的金髮:「好了,起來吧。」
郁紅著眼眶,起身問他:「你都沒感覺嗎?」
葉瑟:「有啊。」
郁:「不羞恥嗎?」
「還不是怪你的鎖鏈。」
郁不解,眨著眼睛,淺金色的睫毛撲閃著,眼看著葉瑟湊到自己耳邊。
「一回生,二回熟。我已經習慣這種事情了。」
葉瑟笑嘻嘻地在他耳垂上啄了口,跳下壁龕,大大方方地穿上褲子和外衣。
郁眼中波光閃動,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撇開眼神。
他好像搞砸了什麼。
-
紫西裝聽完匯報,表情詫異:「什麼?光明神沒有自殘?」
黑衣青年:「我的確沒有聽見任何自殘的動靜。後來也去房間檢查過,並沒有血。」
「光明神不會動凡心,緩解無情只能用痛覺。這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會不會是我們低估了光明神壓抑無情的能力?」
忽地,紫西裝抬頭:「有可能。這樣,我將最強烈的那一塊法術碎片給你。你務必要在明天之前,親眼見到光明神自殘的模樣。」
「是!」
青年走後,寬敞的房間裡只剩下紫西裝一人。落地窗灑下陽光灼熱的投影,仿佛光明神在空中燃燒自己。
紫西裝忽然憤憤起身,親自將窗簾狠狠拉上,眼中滿是狠勁。
-
翌日清晨,葉瑟和郁從酒店出來時,街道上水泄不通。
「發生什麼了?」
他們將目光投向街道的另一端。
這條街是首都最繁華的大街,路邊都是首都的標誌性建築,而盡頭則是皇宮前廣場。此時,無數民眾熙熙攘攘地擁在皇宮門口,手中舉著牌子,很多人都在臉上用油彩畫上鮮艷的標記。
「停止聖球賽,不要把人命當兒戲!」
「你們花著我們的稅金,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嗎?」
「拒絕死亡球賽!」
郁轉過頭,發現葉瑟眼中的迷茫,解釋道:「第三域雖然也有皇室,但和第一域的皇權□□不同。第三域的皇室、政府是分立的,皇室更多只是精神上的標誌而已。之前幾代皇室完全不插手政務,這一代卻與政府有些許糾葛,權力稍大。」
在幾代無實權皇室的影響下,民眾有了反抗精神。
忽然,皇宮二樓陽台的鍍金鐵門慢慢打開,一名身穿正裝、一絲不苟的男人手拿發言稿,在護衛的簇擁下走上陽台:「請諸位安靜,陛下會對各位有交代的。」
「聖球賽是每年一度向神明祈禱、展示第三域榮光的重要時刻。我們必將做好安保,盡力保證此次球賽的安全進行!」
剛剛安靜下來的人群驟然沸騰。
「交代?你所謂的交代就是一定要舉行這個球賽嗎?」
「所以你們強迫那些俱樂部不許退賽,否則直接封殺,這種事情也是真的?!」
「就算沒有觀眾,這些球員和工作人員的生命,你們怎麼保證?!」
發言人深吸一口氣,顫巍巍抬頭,重複:「請大家放心,聖光會保護大家的安全的。就像過去的三天中那樣。」
遠處,葉瑟皺起眉頭,忽然感到一陣噁心。
郁回頭:「你幹什麼去?」
「去皇宮。看看那老頭子為何要置那麼多人的性命於不顧!」葉瑟憤憤,「每次一有事情就會說有聖光保護、神明庇佑。萬一你出手不及時呢?這責任由誰來擔?哦,當然是聖光來擔啦,都說了這是聖光的責任。」
郁眉頭微蹙,語氣沉了下來:「葉瑟。」
「我他媽就生氣!」葉瑟一腳踢開門,「那些執政者,只要說一句有聖光庇護,就能不用考慮民眾安危了?」
郁估計著這火藥桶要炸,跟了上去,好說歹說讓葉瑟跟著自己一起去皇宮。兩人蒙上一層金色的霧氣,將身形掩蓋住,然後降臨第三域皇宮。
皇宮中眾人趕緊下跪。皇帝顫顫巍巍地從窗邊走來,對著金色霧氣拜了下去:「讚美神明。」
葉瑟搶著開口:「為何不把聖球賽停下?」
金色霧氣中的聲音經過變音處理,外界聽不出差異。皇帝以為是神明親自問的,立刻誠惶誠恐地說:「不能中止,不能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