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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瑟:「為何?」
皇帝抬頭:「我今年六十八歲了,只有兩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如今他們都被綁走了。之前歹徒給我送了一封信,若是這次聖球賽沒有完整舉辦,他們就會撕票。我不能停下聖球賽啊!」
「那過程中若是有球員或是觀眾死亡呢?」
皇帝微愣,旋即換上一張諂媚卻令人生惡的笑容:「這,還有神明在啊,哪裡會出現這樣的危險?」
葉瑟攢緊了拳頭,心裡想,要是這次沒有他撩撥神明心弦,光明神恐怕要把自己一刀刀刮盡,然後等著血肉長回來。神明不死,但不代表不疼,這幾次凌遲換來的就是這心安理得的笑容嗎?
忽然,皇宮外傳來一陣尖叫!
大廳中眾人微怔,幾乎同時轉向窗戶。遠處,廣場上遊行示威的民眾還未散去,然而卻一團亂麻!
驚叫、鬥毆、逃竄、踩踏。
「那些皇宮守衛有問題。」
葉瑟立刻拉著郁走向窗邊,將外面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舉著神光粒子槍的守衛都會按照統一的姿勢站在崗位上,槍口朝上。如果遊行隊伍不踏過紅線,或是故意傷害他們,他們並不會傷害這些在廣場上示威的民眾。
然而,此時這些守衛的槍口卻全部都指向了民眾!
「集體攻擊性控制。」葉瑟瞳孔緊縮,「又是禁術!」
兩人一閃,從皇宮內部轉移到廣場上。
那些守衛本身都經過挑選的高級啟蒙者。同樣的法術,控制實力低微的普通人和控制啟蒙者的消耗程度天差地別。如今,這幾十名持槍侍衛全部都被精準控制,這次的禁術強度恐怕會比開幕式上的集體控制更加強悍!
「葉瑟,你到街道上去,保護好自己!」
他們弄清楚情況時,場面已經混亂。神光粒子槍早已在人群中開始掃射!
葉瑟還沒開口,郁就已經不見了。
暗處,黑衣青年化身一名普通的遊行民眾,在暗中冷笑,眼神盯著神明。他悄悄將一塊長矛碎片收入囊中,勾起邪笑:「這一次,我們可以看看光明神是怎麼把自己削成人柱的了。」
金色夾在碧色之中蕩漾在廣場上。
光明神沒有半點留手,直接釋放出最強悍的法術。
那些守衛動作一僵,但幾秒後便像掙脫控制的木偶一樣,活動關節,繼續開始下一輪掃射!
金色碧波再次蕩漾。
葉瑟咬著牙,心裡產生了幾分不安。
忽然,他的眼神落到頭頂那團聖潔的光亮之上,忽地明白了。
之前幾次,都是一次性解決問題後,光明神與他到後台「解決」無情困境;而這一次,他可能沒有辦法一次性解決場中問題。
這一次的無情碰撞太激烈了,若是一次性解決,輝流局神光裝置等不及兩人事後「紓解」,會一次性炸開!
那一團聖光朦朧,無人能看清其中的人形。
葉瑟抿緊嘴唇,盯著那團聖光,似乎看到那道挺拔的身影利落、果斷向自己身上插刀、緊急緩解無情的模樣。
終於,一股極為強悍的能量波動擺平了這次失控。
暗中,邪惡隱秘的眼神滿意地眯了起來:「這次,你肯定自殘得厲害了吧。」
黑衣青年動用自己極致的偽裝術,一路跟著葉瑟,果不其然,光明神與他碰了頭。
「這個小魅魔倒是和光明神黏的緊……不過光明神也就是怕寂寞吧,他怎麼可能會對這種低賤生物動真情。」黑衣青年甩開腦中的思緒,掛上勢在必得的微笑。
他偽裝成酒店外牆清潔的工人,提著清潔工具,掛著繩子一路而下,到了他們兩人下榻的酒店。
玻璃的隔音很好,但擋不住黑衣青年的窺聽術。
「把你的衣服脫掉。」
「葉瑟,儘快紓解我的無情困境,別鬧。」
少年冷笑:「你怕我在你身上看到什麼?還沒癒合的傷口?再等一會兒就看不出來、能糊弄我了吧?」
房間裡陷入沉默。緊接著,擁吻的聲音仿佛打仗,一股子難以壓抑的憤怒和怨氣隨著撕咬聲在安靜的酒店裡迴蕩。
黑衣青年:「?」
他隱約覺得不對。
心裡異常的不可置信。光明神面對這種強度的長矛禁術,還能這樣好聲好氣地哄人嗎?
要不,施展一個窺探術吧?
忽然,一陣黑紫的法術強光閃過,少年的聲音凜冽:「外面的清潔工,你在幹什麼?」
黑衣青年一個激靈,知道不能久待:「抱歉!」
房間終於陷入安靜。厚實的天鵝絨窗簾將陽光阻隔得完完全全,房間內只有一盞昏暗的床頭燈亮著。
郁的上衣已經脫掉了。幾道猙獰的刀疤在胸前交錯蜿蜒,傷口已經結痂,但是血痂都有一指寬,足以看出這些傷痕剛剛產生時有如何驚心動魄。
「我是神明,這是我必須做的。」
忽然,一張小嘴狠狠咬上他的肩頭,直接咬出血!
「葉瑟?」
「你不是要我幫你紓解無情困境嗎?我幫你。」
小魅魔沿著他的傷痕,輕輕齧咬,讓剛剛結痂的傷口再次泛出零星的血液。小舌頭貪婪地在上面舔舐著,又癢有酥麻。
十多分鐘後,郁的額頭冒出冷汗。
「葉瑟,我的狀態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