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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再怎麼不高興,也不至於跟個鳥兒計較,更何況,這烏鴉還是陳少一手帶回來的,還安排了他們做這麼多,大概也是喜歡這鳥兒吧。
保姆想著,放輕鬆了些,將蔣雀抱起來,跟抱貓似得,一路往屋子裡抱。
蔣雀看在水煮肉的份兒上沒有跳起來飛走,只是默默地調整了一下翅膀——這要是換一個沒開靈智的鳥兒估計都飛起來撓人了。
哪有這麼抱鳥兒的嘛!
而保姆依舊笑呵呵的,抱著鳥走到了臥室門口,小心的敲了敲門。
保姆敲門的聲音很輕,「篤篤篤」的敲了三下。
「進。」陳少低低的應了一聲。
門板「嘎吱」一下被推開,一臉慈祥的保姆走進來,沖他說:「這麼早就起來啦,怎麼也不出來吃飯啊,瞧,你這鳥兒都吃飽啦,在外頭念叨著要飛進來找你玩兒呢。」
蔣雀:?
陳少知道保姆是在胡說,但也沒拆穿,只是輕輕地笑了一下,沖保姆點頭:「我一會兒就下去吃,你煮碗蓮子粥。」
保姆高興壞了,放下鳥,說了一句「讓鳥陪你玩兒」,然後轉頭就走了。
被利用完就拋棄的某鳥蹲在書桌上,眨巴眨巴眼睛看陳少。
和外面的奢華裝飾不太一樣,這臥室不是很大,也就二十多平,貼著窗戶放了一張一米五的床,床頭放著一個桌子,桌子下面擺著一個籃球,牆上還貼著海報,怎麼看都不像是陳少的房間,反而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的房間。
陳少現在就坐在桌前坐著,他身上穿了一身淺白色的綢緞睡衣,手臂搭在桌子上,雪白的綢緞從手臂上滑下來,一時間竟然叫鳥分不清是陳少這胳膊更白,還是那綢緞更白。
蔣雀暗自慶幸自己現在是個鳥兒,如果是個人的話,肯定不能這麼光明正大的打量陳少看。
自從昨天被妖氣纏身之後,陳少的臉色一直就不太好看,雖然妖氣已經被吸出來了,但是到底還是沾在陳少身上太久了,可能影響到了陳少的健康。
人類的身體還是太脆弱了。
蔣雀踩著桌子,心裡琢磨著該怎麼辦呢,他們妖警的規矩擺在那裡,一定要保證每個人類都平安,不能讓人類受到任何妖怪的傷害,現在陳少身子虧了,他得想法子給陳少補補,總不能讓人家因為沈橘橘而傷了底子,因為那樣老天爺就會記在沈橘橘的腦袋上了,會算成是沈橘橘的因果。
現如今人類都對「因果」不大相信了,因為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兒都被他們妖警給摁下了,人類已經對這些怪事越來越淡漠了,但其實這世間自有一套法則,所有生物曾經作下的善惡自有因果,惡報和福報總會來。
蔣雀腦袋才過到這兒,突然看見陳少當著他的面兒脫下了褲子,兩條白嫩嫩的小腿突然出現,陳少竟然沒穿小內內!
蔣雀:!!!
直到他因為太過驚悚而一爪子拍在桌面上的時候,蔣雀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現在是個鳥身。
人類的形態太久了,久到他自己有時候都不覺得自己是個鳥兒了,竟然被嚇了一跳。
蔣雀有些不滿的拍了拍翅膀,人類真是不知羞恥的生物,居然當著鳥兒的面兒脫褲子,不知道會嚇到鳥兒嗎!
蔣雀想著,還扭著鳥屁股背對陳少,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君子鳥,不會占別人便宜,但偏偏他才一偏頭,就被一隻手抓住了。
還是那隻手,還是那個姿勢,但是這回他瞧見的不是臉,而是大腿。
「瞧瞧你幹的好事兒。」陳少摁著鳥的身子,摁在他的大腿上,指著那個圓形的小創口,像是逗狗似得說:「把我叨成這樣,說說,怎麼賠我?要不然把你燉了給我補補身子?」
蔣雀猝不及防,被這麼一摁,鳥頭一下子貼在了陳少的大腿上,自然難以避免的跟陳少的鳥頭打了個招呼。
蔣雀第一個印象是:挺白的,有點小。
等、等等!
蔣雀:!!!
人類,注意你的行為!!
剛才還跟個木頭似得鳥兒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可陳少就是不鬆手,蔣雀沒法子,一低頭,「嘎」的一聲把腦袋埋在陳少的腿上,自暴自棄似得閉上眼了。
那模樣活像是個被調戲了的大姑娘。
陳少覺得有趣,捏著鳥來回逗弄,但是不管他怎麼逗,這隻大黑烏鴉都不肯睜眼了,就閉著眼趴著,陳少覺得這鳥大概是「假死」了,也就放開了,轉頭去拿了紗布,專心處理他腿上這道傷痕。
傷口不大,就是位置不太好,總是會被西裝褲摩擦,再加上這段時間流年不利,公司裡面一個好消息都沒有,陳少乾脆給自己找了個好理由——安靜養傷吧,反正去公司了只會更生氣。
陳少在塗紫藥水兒的時候動作略顯不耐煩,到最後乾脆不塗了,又把褲子穿上了,只是那紫藥水從褲子下面滲透到褲子上面,把淺淺的一層白染上了幾絲紫色。
陳少也沒在意,從床上下來,伸手指頭彈了一下蔣雀的小腦袋。
「還裝死呢?」陳少笑著,挑眉道:「我去吃飯了,回來陪你玩兒。」
蔣雀的小圓眼悄悄的挑開一條縫隙。
他看到陳少穿著一身睡衣站在床頭,睡衣是居家款,很寬大,和打著髮膠,西裝革履的他是兩種風格,寬大綿軟的睡衣把他襯得格外青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