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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打我。」陳少捏著他的臉,扯了兩下,惡聲惡氣的教訓他:「讓你...」
他想要收拾一頓蔣雀,但是見蔣雀閉著眼睡覺的樣子太乖了,怪惹人疼的,他有點下不去手。
「算了...」陳少喝多了,一張口聲音有點綿軟,酒氣沖淡了他臉上的陰戾,反而將他的臉都給沖紅了,紅彤彤的,像是撒嬌似得,連壓下來的時候都顯得沒那麼兇狠了,模模糊糊的念叨:「放、放你...」
蔣雀閉著眼,悄悄掐了一個決,等著陳少做點更過分的事兒,他好直接痛打落水狗。
但陳少就不動了。
那人兒趴在他的身上,下巴埋在他的頸窩處,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上,一隻手還放在他的胸口上。
蔣雀耐著性子等——陳少既然把他綁過來,就一定不會這麼看著的。
但陳少就這麼不動了!!
蔣雀躺在床上,躺的骨頭都麻了,他一忍再忍,實在忍不住了,主動開口:「陳少,您把我幫過來到底想幹什麼?」
想干您就快干啊!
聽到他的聲音,趴在他旁邊的陳少似乎清醒了些,他迷濛著眼,抬起腦袋看了蔣雀一會兒,笑嘻嘻的說了一句:「你好可愛啊。」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陳少!」蔣雀咬牙:「您——」
他一句話沒說完,陳少突然張口舔了他耳朵一下!
一股熱氣燒上耳朵,蔣雀一下子坐了起來,「啪」的一下推開了陳少,「蹭蹭」兩下從床上翻起來了。
媽的神經病!
他居然跟一個酒鬼耗費了這麼長時間!
蔣雀氣壞了,他好不容易打算教訓一下這個陳少,誰知道這小王八蛋居然不下手了!
你不下手我怎麼打你啊!
一想到剛才陳少舔他耳朵的那一下,蔣雀就覺得渾身發麻發熱,他難受壞了,不斷伸手去摸自己的耳朵,一邊摸耳朵一邊抬腳往外走。
他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今晚放你一馬。」蔣雀咬牙切齒的衝著床上的陳少道:「再有下次,我挖了你眼睛!」
撂完狠話,蔣雀神清氣爽,扭頭就要走。
誰料他才一抬腿,床上的那個陳少突然撲過來,臉埋在他的胸前,倆胳膊死死的抱著他的腰不肯鬆開了。
「陳少?」蔣雀一驚,心說峰迴路轉了?陳少又要來搞他了?
然後陳少抱著他又不動了。
蔣雀跟個傻子似得在床邊站了片刻,對這些出爾反爾的人類絕望了。
為什麼?
人來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我一個絕世大美男都被你綁來了,你難道就把我當花兒賞嗎?
來摧殘我啊,來□□我啊!
蔣雀的內心吐槽不斷,臉上波瀾不驚,甚至還甩了甩腰。
當然沒甩下去了。
「陳少。」蔣雀叫了最後一遍。
這一次不管陳少干不干,他都要把人扯下來了——他潔癖挺嚴重,能容忍別人碰他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
「別叫我、別叫我陳少。」胸口前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叫我,我...寶...」
「叫你什麼?」蔣雀暗自揣摩,按照人類在床上那些莫名其妙的喜好——爸爸?
蔣雀微微彎下腰來聽,聽到陳少嘴裡的嘟囔的倆字:「寶寶。」
蔣雀:...
得了。
陳寶寶先生,睡您老人家的吧。
蔣雀冷著臉開始扯陳寶寶的胳膊,但怎麼扯都扯不開,陳寶寶如同一個樹袋熊一樣,死死的纏繞在他身上。
蔣雀急了,拼了命的扯,扯著扯著,抱在他腿上的那一位突然一低頭。
蔣雀心裡瞬間湧上了不好的預感,他猛地向後一退,但依舊沒來得及。
「哇」的一聲,陳少吐了蔣雀一身。
一股酸臭味兒直接頂上了鼻樑,蔣雀當場暴走,什麼都顧不上了,直奔洗手間而去。
都這個時候了,陳少還跟一頭熊似得撲在他身上!
他媽的!
蔣雀把肚子裡那些罵人話翻來覆去默念了好幾遍,才堪堪穩住心思來,他咬著牙走到洗手間裡,一把打開水龍頭,低著頭就對著陳少沖。
冰涼的冷水奔著陳少的腦袋就衝下去了,水流又沖又急,打在陳少的臉上發出一陣讓鳥都覺得疼的聲音。
但是陳少就是不醒!
水流把陳少吐出來的穢物都給衝到了地上,蔣雀被塞進來的時候外套褲子啥的都被扒光了,就剩下了近身的襯衣,被這穢物弄得噁心死了,直接把自己衣裳扒了,順手還把陳少髒兮兮的衣裳給扒了。
別看陳少拉著蔣雀不鬆手,但脫衣服的時候很配合,讓抬胳膊就抬胳膊,讓站起來就站起來,但蔣雀只要一退後,這位大少爺立馬撲上來,眼睛都不睜,但是抱著他的胳膊卻不松。
蔣雀:...
我懷疑這是人類的新套路,走被害者的路,讓被害者無路可走。
我才是被綁過來的人啊!
就在蔣雀猶豫著要不要直接化成原形直接飛走的時候,酒店外面響起來一陣吵鬧聲。
蔣雀蹙眉從洗手間裡走出來,還沒忘給自己圍上浴巾,聽著門外的動靜。
怎麼好像是有人要闖進來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賓館的門被人狠狠地推開,凱文一馬當先,凶神惡煞的沖了進來:「陳家的□□崽子給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