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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躺在沙發上的老貓掀了掀眼皮,陰陽怪氣的沖沈橘橘哼笑了一聲。
沈橘橘立馬從台階上竄下來。
他不大會說什麼好話,一般都把討好體現在行動里,比如現在,他從柜子里掏出來貓糧來,親手倒好了,一路送到老肥貓面前。
老肥貓又哼了一下,肥肥的肚子跟著顫了顫,都顫出水波紋了。
老肥貓不肯吃,沈橘橘也就沒有硬往上送,他一轉頭,又蹲在地上去看殷野望了,他查了殷野望的傷口,沒什麼好轉的跡象,但是殷野望的呼吸卻奇蹟般地平穩下來了,看樣子還能活兩三天,應該是之前沈橘橘偷來的命數起效果了,他之前只不過是把這命數丟過去,沒想到就又用,簡直順利的很。
沈橘橘忍不住又開始想這些歪門邪道。
「別想了,這命數是我替你塞進去的,就憑你,塞都塞不進去的。」老肥貓起身,咬了一口貓糧:「你一次沒被抓到是運氣好,沒有第二次了,就你乾的這點事兒,下回就該把命陪上了。」
頓了頓,老貓擠出來一個略顯譏諷的笑容,當然,那是老貓自認為的「譏諷」,它那張胖臉怎麼看都是猥瑣。
「可以啊沈橘橘,我都不知道你有這個本事,能從妖警的手裡面逃出來,還沒讓人家追蹤到你,有點本事啊。」老肥貓陰陽怪氣的喵道。
沈橘橘低咳了一聲,沒敢說話,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沒被抓不是因為他「本事」,而是因為那是蔣雀。
當然這話沈橘橘不會說,這是他和蔣雀一起爛到肚子裡的「小秘密」,誰都不會承認的。
老貓一抬頭,就看到沈橘橘蹲在地上,也不抬頭,也不回話,就是呆愣愣的盯著殷野望看,要是沒人提點他,他估計過又要去找那個張澤川,找不到就繼續偷人命。
瞧那死木頭樣兒,哪兒有個貓兒的靈巧勁兒!
老貓都開始懷疑沈橘橘當初是怎麼成的妖,就這種蠢勁兒,已經不是「戀愛腦」能解釋的蠢了,拿出去都沒人信是個妖,怪不得被一個人類哄得死心塌地!
「你還想什麼呢!」老貓沒好氣兒的問:「還想再去把那個人抓回來嗎?」
沈橘橘乍一被發問,沒多想就點了點腦袋,點了之後又意識到不對,他下意識地防備起來,怕老貓打他,但他都防備起來了,才發現老貓沒動。
老貓還是維持著當時那個樣子,癱在沙發上,沒罵他,甚至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一雙昏黃的眼珠子裡面流淌著某種情緒。
沈橘橘立刻意識到有點不同。
他輕輕地吸了口氣,小聲問:「姥爺,您不怪我了?」
老貓話都不想說,只是輕輕地嗤了一聲,這一回那嘲諷的意味有十成十那麼多了,多的讓沈橘橘都有點不好意思。
他之前確實是做了對不起姥爺的事兒,難怪姥爺這麼看他。
「我也管不住你了,你也是個成年妖了。」老貓細細的哼了一聲,低聲道:「之前我是怕你年輕衝動,怕你以後後悔,現在看來,你再這麼下去都沒有以後了,我一個當長輩的,理應來給你一條路走。」
頓了頓,老貓的臉上浮現出了幾絲少見的冷漠來:「就是看你肯不肯了。」
作者有話要說:早
第63章 把你燉了給我補補身子吧
清晨, 蔣雀在精緻的金絲鳥籠里醒來,專業的獸醫早就等待多時, 小心的將他從籠子裡抱出來, 為他清理羽毛,甚至還要給他修剪爪子!
蔣雀的內心一陣劇烈掙扎後, 妥協了, 誰讓他現在只是一隻鳥呢。
爪子剪完了之後還不算,連給他的爪子上刷了一種很奇怪的油, 據說這個是因為鳥爪子修剪過後會有點尖銳, 專門用來在修剪後保養鳥的爪子的。
蔣雀瞥了一眼那剛拆開的小油盒上面的價格——哼!腐敗!奢侈, 敗家!而且塗著一點都不舒服!鳥才不塗這個呢!他活了幾百年了, 就沒見過誰家鳥還塗油。
人類真是一種虛榮的生物, 哪像他們妖怪那樣樸素!他才不會和這幫人類一樣呢, 他是純天然的妖怪, 才不會被這些片刻的浮華迷了眼呢!
刷完爪子後, 由女傭替他端來一盆精心調製的鳥食,各種肉都有,從肉乾到剛煮熟的白肉, 還有一些剛洗好的果子, 在清晨的陽光下閃耀著晶瑩的光澤。
蔣·樸素·雀乾巴巴的盯著那盤鳥食看,小爪爪「啪嗒」「啪嗒」踩在食盒邊緣上:嗯...既、既然你都端來了, 我不吃好像也不太好...
「這隻烏鴉的狀態很好。」獸醫對著蔣雀觀察了片刻,鬆了一口氣:「什麼毛病都沒有,不過為了安全, 明天我還是帶針劑來,給它打上一針,免得它有什麼寄生蟲之類的。」
女傭也笑了起來,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蔣雀的羽毛。
羽毛蓬鬆柔軟,翅膀豐厚有力,一看就很健康,雖然說是只烏鴉,總讓人覺著不吉利,但是少爺喜歡就行。
「那我把鳥抱去給少爺看了。」保姆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微微蹙眉,輕聲說道:「少爺昨天從醫院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屋裡待到現在呢。」
陳少自小脾氣就倔的慌,這段時候公司麻煩事兒又多,現在又莫名其妙受了傷發了燒,小孩兒脾氣早就鬧起來了,就算是一手把他帶大的保姆輕易也不敢湊過去,但又擔心他,思來想去,乾脆打算把鳥兒給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