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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顯然沒想到三人會如此行事,眼眶微微張大,飛身徒手擋下兩把兵刃後,手臂被從二人間分開,突然竄出的其中一個死侍砍下一刀,頃刻血流如注。
氣息也隨之混亂下來。
該死!
江秋煙皺眉,她服用的丹藥最多維持一盞茶的功夫,且副作用不小,幾年前用過一次,以至於之後每到盛暑寒冬,便會止不住的頭疼。
現今,她又服了一顆,手裡便只剩最後一顆了,若一次連服,只怕後果不是她能承擔的了的。
江秋煙憋著勁,一把揮退三人,勉強穩住身形,白了臉色,途中加上方才,藥效已盡,憑她現在的本事,怕是連脫身都難。
「她不行了!」
三個死侍提起彎刀,竟是察覺了異樣,眼底剎那興奮起來。
容色輕擰眉心,扶著樹幹站起,雖然有一瞬間覺得匪夷所思,但眼下,不是該有好奇心的時刻。
桃花眼掃了眼四周,撿起落在腳邊還濺著死侍喉間血的兵刃,不動聲色的背在身後。
他得想法子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容郎,你快吃了這個!」
江秋煙察覺他的動作,一瞬希冀起來,忙不迭的掏出黑褐色形狀的丹藥,遞了出去,「快!」
容郎?!
容色不適的泛上陣噁心,很是狐疑的看了眼眼前過於急切的女人,他和她很熟嗎?
「你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還不快吃下去!」
江秋煙焦急的催促,見人不動,朝前連踱了兩步,直至遞到他唇邊才停了下來。
容色看了眼丹藥,再看眼她,想到方才女人來時的氣勢,在這緊要關頭,一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趁著死侍們摸不著頭腦之際,容色接過,仰頭吞下,舌尖一陣苦意過後,強大的真氣充盈丹腑,四肢百骸都充滿了力量。
他驚訝的眸子微張,抬眸掃眼江秋煙,既而手執彎刀,身形如虛影般閃到了三個死侍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割了三人性命。
三個死侍連反應都沒有的,徑直倒下。
江秋煙舒了口氣,正想說話,沒想到容色一瞬將彎刀逼近了她的喉嚨。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容色面無表情的拿刀架在女人脖子上,沒有絲毫覺得羞愧,他可不認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是偶然出現的。
除了許攸衣,他也不認為有哪個女人出手相助於他,是不求回報的。
容色幾乎在瞬間認定了江秋煙對他不懷好意。
「容,容郎,我剛剛可救了你啊!」
江秋煙顯然也未料到容色對她的敵意如此之大,按照她的設想,容色在千鈞一髮之際,被她所救後,該是感激涕零,既而投懷送抱才對。
哪想到,容色不僅一如既往的對她充滿了防備,還變本加厲,竟然對她刀劍相向!
江秋煙有些不敢置信的咽了口唾沫。
這絕不是她處心積慮之後,所想得到的結果。
「你……認得我?」
容色看著江秋煙的表情,不得不懷疑道,「我們見過?」
「當然,當然,容郎你還記不記得你小的時候,我給你拿過掛在樹上的風箏,那時候,你還親熱的叫我煙姐姐,你記得嗎?」
江秋煙趕忙急急點頭,迫不及待的提醒道,「你還送了我花生做的點心吃,你不記得了?」
容色根本不記得這些,只知道自己討厭極了花生,並且沾上一點兒,都會渾身發癢起疹子。
他冷冷的凝視女人恨不得黏上來與他互訴衷腸的做作神態,二話不說,又將彎刀逼近了幾分,「你胡說八道什麼。」
江秋煙張大眸子,沒想到自己一腔情意,會在這時就受到冷待,啞然的張了張嘴巴。
容色見狀,越發認定江秋煙心懷不軌,正打算也結果了她的性命,一了百了。
卻不想,許攸衣見他夜不歸宿,趕來找他,正巧撞見這一幕,下意識拔了身後半夏的長劍,扔了過去。
容色聽見風聲異樣,彎刀直擊,鏗鏘一聲,長劍竟被強勁的力道斷成了兩截。
這樣的內勁,絕非常人所能擁有。
許攸衣眸光顫了顫,直直看向站在躺著橫七豎八屍體間的容色,「你……」
桃花眼微微張大,容色沒料到來的竟然是許攸衣,看到她震驚的模樣,手下意識將彎刀扔到了一邊,「妻主,你聽容色解釋。」
江秋煙見到容色反應,心裡頓時有了不忿,她趕著來救人的人,沒落下一句好,還要被刀架脖子。
她許攸衣話都還沒說什麼,他竟然在意到生怕她誤會什麼。
江秋煙眼底漫上怒意,對許攸衣算是越發嫉恨了起來。
「許二小姐別來無恙。」
江秋煙看著許攸衣,板起了臉,話卻說的熱絡,仿佛要敘舊的樣子,令許攸衣有些片刻的意外。
「不知姑娘是……」
「在下安城王世女。」
第90章 許攸衣徐徐的笑了起來,……
安城王世女?
許攸衣擰了下眉心, 安城王隱退多年,安居鄉野,她的女兒何以會出現在京城?
莫非是安城王的意思?
「不知江世女來此有何貴幹?」
瑞鳳眼底划過絲警惕, 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圈江秋煙從頭華貴到腳的行頭,徑直問道, 「荒郊樹林可不像是江世女會踏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