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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要去皇都,帶我去皇都!」
容色一把拽過半夏衣領,用盡力氣吼道,「誰也奪不走她!他妄想!!!」
第116章 容色喜色縈繞眉梢眼角……
「半夏動身了?」
許攸衣捏著書卷, 背向身後,掃了眼營帳外列隊而過的一伍兵士,微微勾唇, 「鳳朝埋在凰國最深的那批眼線,終於忍不住要出來了。」
「主子, 除此之外,容郎君也跟著半夏來了皇都。」
暗夜糾結一瞬, 終是如實稟道, 「二人在涼城縣衙碰面後, 似乎已經發現那處的異樣, 宋羅春此時怕是會改變計劃, 從別處動手。」
「容色?」
許攸衣微擰眉,「江秋煙不肯交代他的下落, 莫非真不是她動的手,而是宋羅春。」
瑞鳳眸划過絲異樣, 「她這是打算用容色來同時要挾我和江秋煙?」
「主子,可要變動部署」, 暗夜揖手。
「不必」, 許攸衣臉色淡漠,「有些事,我想弄個明白。」
兩日後, 鳳朝皇都城門大開, 臣民跪在大道兩側, 許攸衣戴著面具,率領江家軍浩浩蕩蕩的進入內城。
司月恆一身大紅嫁衣,舉著團扇,站在帝卿府門外, 露著一雙勾鳳眼,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的到來。
「妻主」,他彎著紅唇,盈盈下拜。
許攸衣一身銀色戎裝,跨馬而下,扶住他,「長寧不必多禮。」
二人相依,溫情繾綣,在一眾江家軍及鳳朝臣民的見證下,相攜著踏在紅色金邊地毯上,步入裝點的分外喜慶奢華的帝卿府邸。
容色眼圈通紅,戴著冪籬,指尖微握著顫抖。
半夏壓下斗笠,握緊他手腕,疾步退到人群後,低聲告誡,「阿容,別衝動。」
她拉著他,轉頭鑽進巷子,邊走邊道,「許攸衣是有野心的人,她不值得你為她這樣,你和她終歸是要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你執著於此,只會為情所困,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容色低著腦袋,抿唇扯出絲僵硬的笑,卻是止了步子。
「夏護衛,可是容色做不到!做不到她與旁人成雙成對,哪怕她只是做戲,做不到眼睜睜的看她去死,哪怕她或許早有準備,容色這輩子只想與她栓在一起!哪怕陪著她一起去死……」
「你!」,半夏微瞪眼,「你是鳳朝密探,鳳朝如今大廈將傾,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我在說什麼?」
容色吃吃發笑,揮開了她,靠著牆,撤掉了冪籬,直直看她,「夏護衛,你想做什麼,容色知道,可是容色不能讓你去做傷害她的事,對不起了。」
「你……」
半夏手指著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手腕間刺疼一瞬後,出現的一道由紅轉青黑的血痕,失力的跪在了地上,捂著心臟的位置,氣息劇烈的顫抖。
「我什麼」,桃花眸閃過絲陰厲,「當初鳳朝培植細作,將人丟進暗室,讓他們自相殘殺的時候,可有一絲手軟?為了抹去痕跡,又可曾有過絲毫憐憫?」
容色站直身,斂眸散去笑意,「半夏,我原想放過你,可是你不該想要傷她。」
片刻之間,半夏毒已攻進心脈,她倒地,模糊的看著遠去的容色,嘴角流著黑血,張張合合,斷絕了聲息。
暗夜落下地,食指試探了下她的鼻息,執劍跟了上去。
容色穿過幾道巷子,繞到帝卿府邸角門,看了眼地形,翻了進去,在假山後打暈一名繫著紅綢腰帶的侍兒,衣飾一新的混進了往前廳唱祝詞的隊伍里,跟著到了正堂。
喜宴上,鳳朝各家士族當家,公卿大臣候在兩側,許攸衣手捧紅綢,牽著司月恆跨過門檻,邁到正廳中央。
福壽宮人開了喜摺子,吸口氣,正要唱禮。
許攸衣卻是一抬手,打斷了婚禮。
她戴著面具,微勾紅唇,轉身看向賓客,「今日諸位能來,本世女很是歡喜,還望諸位今後也能勠力同心,輔佐本世女開創鳳朝盛世。」
此話一出,已是明明白白的指定要這鳳朝皇位。
左右面色各異,卻是紛紛俯首,揖禮,齊齊道,「謹遵陛下之令,臣等萬死不辭。」
容色站在演奏喜樂的宮侍後排,竟是撞開一眾大臣,衝到了前面。
他凝著許攸衣的雙眸,直直站立,一步步逼近。
司月恆臉色頓時黑了一瞬,使眼色讓下人上前趕走他。
可許攸衣卻是抬手制止了這些宮侍,揚唇道,「一個弱男子,哪裡需要這樣大的陣仗,你們退下。」
「可是……」,幾人望眼司月恆,遲疑的收住腳步。
容色哼聲氣,當著所有人的面,一把捧住許攸衣的臉,將唇撞了上去。
他的妻主,要染指的也只能是他!
桃花眸間不忿划過,容色斜眸覷著司月恆露出狠色嫉妒的眉眼,貝齒下咬,竟是在許攸衣下唇留下了滲出血絲的齒痕。
「這……這簡直……」
一眾觀禮的公卿大臣,及豪紳士族一瞬驚怔,唇齒半張,竟然不知該以何話,來評眼前的香艷一幕。
安靜的大堂內,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
許攸衣按下欺身而上的容色,露出絲不耐,「吉時已至,宣禮!」
「阿姒!」
容色扯住她的大紅袖擺,不肯撒手,「凰國細作在喜宴上埋伏了火藥,你不能成親!有人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