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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羅春一掌摁在案上,瞧了眼窗台下,說書先生唾沫橫飛,將眼前人與司月恆跳崖的經過,描繪的一波三折,盪氣迴腸,令一眾人臉紅心跳,激動萬分的不斷的往上扔著銀錢。
瞬間氣悶了起來。
「沒事自己招的桃花,你自己不收拾,還叫我蹚渾水。」
「我被陛下盯的緊,言行舉止,一旦有涉及太女,齊王相關,就會被叫去訓斥,你又不是不知道。」
許攸衣無奈攤手,「雖然,我也不曉得陛下怎麼會覺得我會對她們不利,但是這樣落個清閒,也不能說是什麼壞事。」
...
「阿姒。」
容色將木雕小人拿在手上,戳戳她額,有些意猶未盡的躺在美人榻上,滾了滾。
許攸衣從外頭回來,邁進書房,有些好奇的去抽他手裡物件。
「這是什麼?」
她奪在手裡,舉到面前打量,有些驚奇的摸摸小人臉,「這,倒是與本官一模一樣,你哪裡來的?這工匠手藝不錯,本官很是喜歡,改明兒,讓她也給老太君雕一個,想必他一定歡喜。」
「是容色雕的,花了不少功夫呢,阿姒要怎麼謝容色?」
他得意的跪坐在榻上,仰著腦袋,不夠似的,一遍遍喚道,「阿姒,阿姒,阿姒,你快說,你要怎麼謝容色?」
「你倒是叫順口了」,許攸衣聽的耳根發軟,邁過去,與他擠在一處,坐在了榻沿。
她捏捏他頰邊軟肉,不無奇怪道,「昨日不是改了口嗎,這會子,倒是又叫上了,怎麼,不怕我與你算算帳?」
「容色想明白了,酒後吐真言,雖然大人有誆容色,但是是大人叫容色喚你阿姒的,正所謂一諾千金,大人身為朝廷命官,更應該一言九鼎,容色自然是得叫大人,阿姒,不然大人可就是對容色言而無信了,所以阿姒,你到底要怎麼謝容色?」
桃花眼亮晶晶的,看向她。
許攸衣面色欣然,「你想要什麼,我斟酌著給你,不過這稱呼,你往後得私下喚,不能叫外人知道。」
「斟酌?阿姒你耍賴,容色想要的,你竟然還要斟酌著給!」
他撲上她,一口啃在她下巴上,留下印記,笑嘻嘻的從上往下,俯視她,「阿姒說話不算話,容色這是一報還一報,阿姒不能生氣。」
「生氣?你都咬出印子了,我和你生氣還有用嗎?」
瑞鳳眼直直望向擱在一側的落地鏡子,她第一反應就是將人拿住,坐起細瞧。
牙印清晰,還有一小顆不甚明顯的虎牙印跡,周邊紅紅的,還帶著些濡濕,顯眼的叫人都尋不出理由,搪塞是旁的東西碰起的。
她氣惱的瞪他,「明日,我出不了府,你開心了?」
「那是自然。」
容色毫不猶豫的點頭,「阿姒最近老出去,留容色一個人,怪沒勁透了。」
「所以你就使這昏招???」
她驚訝的不行,將人壓在身下,既而靈光一閃,眉眼壞笑著,貼近他臉側,「我觀美人秀色可餐,不如……」
許攸衣吧唧一口,咬上他,得意的挑了下眉。
「這下,咱們都一樣了。」
第64章 莫名 「阿姒怎麼樣都好」,容色覺出了……
「柳郎君, 你這傷費盡心思的,裝的這麼可伶,又有何用?我那二姐, 不還是一樣沒把心放你身上。」
花苑裡,繡球花一大簇一大簇的綻放, 花香襲人,蝴蝶輕舞, 余寧術特意命人在此處支了個帳簾, 擺上茶具, 屏風, 邀許攸衣與柳雲若過來一道賞景, 意圖撮合。
可許攸衣昨日經了容色戲弄,今日哪還能出來見人?
柳雲若氣悶的捶捶腿, 連香柳都沒給個好臉色,打發人回了琅琊閣。
許攸枝扶著兩個侍兒的手, 頂著個包著白布的腦袋,出來溜達,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她不懷好意的笑了下, 一步一挪的坐到了他對面,煽風點火道。
「我二姐的脾氣,我最清楚, 她這是存了心, 給你沒臉啊, 不然老太君的面子,她怎麼可能不給?柳郎君,依我看,你倒不如歇了心思, 或者乾脆去找我那二姐對峙,你且看她怎麼回你。」
「阿姒姐姐什麼心思,本郎君清楚的很,無須你來提點,許四小姐,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本郎君可是聽說你才跪了祠堂,吃了一頓罪,若再不收斂著點,只怕又得進去。」
柳雲若斜了她眼,明晃晃的充滿了嫌棄。
許攸枝面色青白交加,「柳雲若,呵,你以為你能好到哪去?還不是一樣求著跪著,才來的我許府,如今,許攸衣擺明了是看不上你,我看你到時候怎麼收場!」
「你!許攸枝,你這個小侍肚子裡爬出來的東西,難怪上不得台面,還老喜歡尋阿姒姐姐的不痛快,原來是從根子裡就壞透了,你放心,等本郎君入了許府,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攆出去,叫你後悔與本郎君做對!」
柳雲若氣壞了,直接拿滾燙的茶水潑她,又一腳踹翻盛著火紅燒炭的爐鼎,揚長而去。
許攸枝自恃在許府的地盤,渾然沒將人放在眼裡,也就不曾防備,剎那間,渾身上下都被淋了個通透,大片大片燙紅的肌膚,水泡火急火燎的席捲,尖銳的刺痛,眨眼就叫她嘶吼著,打滾似的撲騰了起來。
侍兒們尖叫著,跑開。
花苑裡,凌亂的腳步聲,紛至沓來,拿藥的,抬擔架的,端水的,請醫者的,你來我往,動靜鬧的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