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頁
這事得叫主子知道,得立刻讓主子知道。
探子意識過來這個令人聞所未聞的秘辛,可能令自己一躍成為江秋煙身邊最倚重的人,著急忙慌的摸出幾枚銅錢,扔在桌上。
掉頭擠入了人群,消失不見。
...
「主子,牧將軍被扣下了!」
暗衛領了許攸衣的命,去尋久不見回的牧晉,一進城,便聽到各處百姓在傳言,說大理寺當場扣押了大將軍牧晉,直往天牢去了。
這一下,可給她急壞了。
要知道主子舉事在即,若是有個萬一,或是牧將軍嘴不牢靠,沒捱過大刑,這別說許府,就連主子自己都要自身難保。
「你說牧晉被扣下了!是什麼罪名?哪個衙門!」
許攸衣從齋捨出來,端著容色喝完補血藥膳剩的碗的手一下青筋繃起。
「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她壓下心頭顫動的心跳,冷靜的看著手下,腦海急速的思附各項緣故,將一個又一個可能犯下的疏漏,一一排除後,思路一下開闊起來。
「牧晉好歹有將軍品銜,想要拿他,除非有慕煉月的直接御令,否則絕無可能將他直接押送進牢房,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屬下問了客棧對門右側的茶攤小販,說是刑部下的命令,一群穿官服的兵直接就將人給拿了,沒有說是什麼緣故,只是說牧將軍似乎與那位大人結了梁子,像是早已盯了他許久,那陣仗,並不像是臨時起意。」
暗衛話說的,自己都滲出了層冷汗。
許攸衣捏緊拳頭,將碗塞給暗衛,「不可能,這事牧晉昨日才得知,豈會有人那麼早便盯上他,我要去趟刑部天牢,會一會那位還能『未卜先知』的所謂大人,你留在此,除非我命令,不然絕不可自作主張!」
「諾」,暗衛冷不丁的接下碗,沒敢再多言,下令拿下牧晉的那位大人似乎就是宋羅春這件幾乎不可能的事。
...
刑部天牢。
昏暗的燭火照著玄關下的台階,許攸衣踏進這裡,看到的不是什麼大人,而是笑意莫名得意的江秋煙。
她揮著扇,走上前,竟是熱絡的開了口,「呦,比本世女想的要早許多呢。」
「關押牧晉的,就是你」,瑞鳳眼映著幽暗燭火,凝出冷意,「我倒是小看江世女了。」
「許女君過獎,可惜關人的,並不是我呢」,江秋煙嬉笑著湊近她,到她耳旁,用僅能讓一人聽見的聲音,說道,「我來,只是得知了一個驚天秘聞,想著與許女君你做個交易而已。」
「哼,交易?我以為我與你並沒有什麼好談的,你所說的驚天秘聞,我也絲毫不感興趣,江世女,你不如去找個感興趣的,和她談談,也免得杵著礙了旁人的眼。」
許攸衣有絲不屑從眼底划過,徑直撞開人,邁下了台階。
江秋煙臉上惱意一閃而過,可她還是笑了起來,「許攸衣,你難道不知道若是牧將軍的秘密,為天下周知,不僅陛下不會放過他,就連凰朝的百姓也未必不會對他心生怨懟,恨不得生啖其肉呢。」
「你什麼意思」,許攸衣微眯了眼,轉身抬頜,雖身處下方,視線仰視,但氣勢卻仍仿佛像是她居高臨下一般,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看似強硬賣弄,實則氣短的江秋煙。
「江世女,一口氣要是喘不上了來,可是會憋死的,你最好還是一次言盡為妙。」
「你確定要我在這裡,當著刑部獄卒的面,說這些?」
江秋菸絲毫沒了顧忌,即便前世面對許攸衣氣勢,心頭不免殘留些畏懼,可如今是現世,她有軟肋在她手,該怕的,該是她才是。
「好,那就請江世女移步。」
許攸衣邁近她,冷冷的勾起唇角,率先走了出去。
江秋煙在身後,眼底升起即將得逞的喜悅,緊步跟了上去。
二人走到一僻靜角落,由兩家暗衛守在四處盯梢,說的話也就沒了顧忌。
江秋煙看著許攸衣,笑意開懷道,「若非是我的屬下發現端倪,我還真不敢相信征戰沙場,剛正鐵血的牧將軍,竟然是個男兒身呢,不過我想許女君你該是早就知道了吧,這一個知情不報,還放任男子進入軍營,影響戰局運勢不說,還致使百姓幾遭戰禍荼毒,凰國損失慘重的後果,不單是你承擔不了,就連牧晉你也未必能保全吧。」
「所以呢」,許攸衣無害的露出絲笑,順著話問道,「江世女是有什麼指教嗎?」
「指教不敢,本世女只是無意得知你要舉事的消息,想要分一杯羹而已」,江秋煙野心勃勃的說道,「只要你願意最後將皇位拱手相讓,我不但事成後封你為王,還將牧晉賜婚與你,讓你們做對長久妻夫。」
許攸衣聽完,冷冷發笑,淡淡道,「我若不答應呢。」
「你若不答應,憑本世女如今的手段,宣揚此事,輕而易舉,就連你與牧晉過往甚密的事跡,也會令天下一夜盡知,介時,你民心盡失,你說慕煉月會再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嗎?」
江秋煙自認為算無遺漏,態度赫然囂張了起來,勝許攸衣一籌的快.感,淹沒了她長久已來被許攸衣踩上一頭的憋屈惱怒。
令她一時志得意滿,揚聲大笑。
「許攸衣,你別無選擇!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