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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外,司月恆淡淡抬了眉眼,清冷了面色,「將軍何必自欺欺人,依著母皇的性子,她必不饒你,包括影家,也包括你們。」
勾鳳眼沉靜的掃過副將,徐徐勾了勾唇角,「皇姐的性子,你該清楚,她不會留下任何把柄,如今只有身為最受母皇寵愛的長寧帝卿,也就是本君才能救你。」
細玉微屏著氣息,小心的注意著四周,這一聽見自家殿下竟要饒了影穗的大不敬,頓時皺了鼻子。
只是司月恆威儀甚重,他不敢胡言,只揣在心底暗啐影穗大逆不道,瞪了眼洞裡的兩人。
幸虧自家殿下料事如神,猜到陛下必然會在他安然無虞時,傳信到此處,提前派自己的親信隨扈截下信筒,不然哪能得知太女敢假借旨意,意圖殺弟,這樣的勾當。
索性如今知道的不晚,影穗,和這副將,就是最好的人證!
細玉拂拂胸口,輕輕的舒了口氣,然後便聽到司月恆音色冷凝的說道,「只是本君可不送無用的人情。」
事關身家性命,和家族存亡,影穗,和副將自然欣然應諾,老實的跪在地上,俯首稱臣了起來。
「但憑殿下吩咐,卑職等萬死不辭!」
第37章 磨人 天知道,這一晌午,整個府衙都一……
「卑職絕不辜負大人提拔,定會好好執掌縣衙,為百姓鞠躬盡瘁,還請大人放心。」
劉清穿著九品縣令的青衫,一雙濃眉方正,樣貌雖平庸,卻自有一股卓然正氣。
許攸衣上下打量,滿意的點點頭,向牧晉投去了幾分感激。
俊朗眉眼卻是倨傲一抬,牧晉把著腰間長劍,分外肆意的一揚下巴,隱約可見的嘚瑟,「別看本將軍,本將軍可不是特意為你留意的,只是恰巧碰上縣衙門口有人哭喪,這才紆尊降貴召見的她。」
「好好好,本官知道將軍不徇私情,這就替訣陽城百姓,多謝將軍心細如髮,百忙之中,還能如此為訣陽一眾民生掛念。」
許攸衣瑞鳳眼微彎,幾分鄭重的叉手作揖,「也多謝將軍千里迢迢,只為本官一人安危而來。」
牧晉輕哼一聲,身姿頎長,倏地跨上馬背,一拉韁繩,居高臨下的看向她,「算你有良心。」
風聲微燥,駿馬一騎絕塵,倏然遠去,須臾便只剩一個殘影。
許攸衣笑著輕搖了下頭,擱下禮,負手於腰,這才向仍維持著揖禮姿勢的劉清囑咐道,「你非正經仕出的官身,今次本官破格舉薦,一是為著你祖母,二則是因著你人品尚佳,可堪大用,起了惜才之心,還望你日加勤勉,莫要辜負你母親,與本官對你的期望。」
「諾,卑職定不負大人提攜,定會還訣陽一個清平盛世。」
不及弱冠的少女眉眼堅毅,徐徐鄭重許諾,似青竹般的堅韌不阿,渾然自成的令人覺著信服。
瑞鳳眼露出絲欣慰,許攸衣將手擱在她肩上輕拍了拍,在陳曰時辰的提醒下,迎著驕陽,踏上了馬車。
馬車內,容色端正的跪坐著,不知在搗鼓些什麼,見許攸衣進來,也只抬了下眉眼,這讓許攸衣不禁舒了口氣。
天知道,這一晌午,整個府衙都一臉笑意蕩漾的盯著她身子,一回頭,竊竊私語聲立散,連個影都糾不住,鬧得她有多磨人。
他倒好,怡然自得不說,還當著她的面,時不時的揉兩把腰,一臉嬌弱的遞她兩眼,透出叫人浮想聯翩的幽怨來。
就連影穗那廝,邁過她身側,都眼神莫測的斜來幾個眼風,太女,齊王,就更不必提了,哂笑著,盡渾說道,許大人血氣方剛,當下,理應節制,不可誤了身子。
她憋著口血,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偏司月恆又上來,冷氣四溢的吩咐細玉,擱下一盅補藥,丟下意味不明的一句,請許大人多加珍重,的話,徑直越過了她。
她似有所悟的,既而又看向停在原地的細玉,果見他板著臉,又說道,女子果然最是薄情。
甚好!甚好!
許攸衣氣的直瞪身後一手撫腰,輕輕冷嘶的始作俑者,算是頭一回覺著遇上了克星!
「大人?」
桃花眼輕抬,懵懵懂懂的,似是毫無所覺的,疑惑她為何突然停下。
許攸衣抿直唇瓣,冷靜的拼命緩吸了幾口氣,「若是腰不好,只管去躺著,本官又無苛待人的癖好,你不必委屈自己跟著!」
「大人明鑑,容色也不是自己想這樣的。」
小模樣委委屈屈,容色低下頭,「還不是大人……」
各處收拾行裝的僕役來來往往,眼睛晶亮。
許攸衣面色一緊,不禁矢口反駁,「胡說!昨夜本官做沒做,自己還不知道嗎!」
「可大人的胳膊,一直在容色身下硌著,也是屬實,大人,是想哪兒去了?」
容色忽而笑了,從容的抬首,看向她,「大人身子尚虛,莫要想些有的,沒的。」
「你……」
妖孽,這是哪裡放出來的妖孽,許攸衣連番幾次被嗆聲,有些懷疑起自己初時見到的那個稍顯拘束,時不時有些戰戰兢兢的那個容色,被掉包了。
可身前那似芙蓉嬌艷般的面容,分明半絲沒變,怎麼就突然判若兩人了呢?
許攸衣盯住他,抬手桎梏住他下巴,瑞鳳眼帶著幾分不可思議,與難以琢磨的幾分探究,細細描摹他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