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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差點翻車,要不是有老大力排眾難來回頭救我,這個小命啊早就丟在那裡了!從那天起我就認定了,這條小命就是我們老大的!」
「現在七組的兄弟總共就那麼幾個,大家都是刀尖上舔血拿命換來的交情,回頭您這兩天有空的話也可以多跟我們其他組員接觸接觸,會發現大家都是很熱情的人。」
應奚澤嘴角淡淡浮起:「像你一樣熱情?」
「啊,我果然還是太聒噪了吧?」卓宇大概也捕捉到了字裡行間的意思,臉上有些發熱,「不過要說話癆程度,其實我一直覺得還是慎哥要比我來得強上一點。」
應奚澤思索了一下,從記憶的角落裡捕捉到了一個時常出現在宿封舟身邊的人影:「是叫慎文彥嗎?好像是挺吵的。」
卓宇找到了同盟顯然也非常開心:「對吧,原來您也認識慎哥啊!我就說要說嘴碎的程度我絕對連他的零頭都比不上,結果上次他還非要說自己是個安靜的美男子,您說氣不氣人!」
應奚澤隱約帶笑地應了一聲:「嗯,氣人。」
說實話,他的人生中真的很難遇到卓宇或者宿封舟那個小跟班慎文彥這樣的,明顯性格外露的人。
回顧最近很多年裡的記憶,應奚澤只覺得自己的生活里似乎到處都充滿了嚴絲合縫的規律,包括身邊的人、要做的事、以及那些暫時定義為自己想要完成的目標……
不管是研究院的同事們還是相嘉言這個助理,對於長期身處在學術領域的人類來說,非常容易給自己設定一個嚴格的小圈圈,然後在這個圈子裡進行計劃中的事情。
而這些事情,往往都會需要絕對的冷靜和沉穩。
卓宇顯然也捕捉到了應奚澤語調里的笑意,整個人也跟著快樂了起來。
趁著開車無聊,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扯淡。
應奚澤緩緩地想視線投向了窗外,偶爾記起來也會配合地應上兩句。
再繼續往深處,整個車隊行駛的過程中逐漸地也開始陷入了偶爾停頓的節奏。
他們陸陸續續地開始遇到一些大大小小的棘手麻煩。
而這些麻煩最主要的來源,自然是那些地窟生物。
地窟里的環境昏暗且潮濕,這賦予了周圍的植被一個獨特的近乎微妙的生存環境。
行駛的過程中,沉重的風不時地拍打著車窗。
偶爾有形態詭異的蠅蟲飛過,四個閃爍著螢光的翅膀撲閃著,在風間搖搖欲墜。
長在頂部的三個口器猙獰地撐開,零零散散地群聚在一起,埋沒在了車群的尾氣當中。
經常會有蠕動的藤蔓從周圍匍匐而出,小心翼翼地意圖接近,又被疾馳的輪胎無情地碾爆。
在幾年的地窟探究過程中人們早就已經發現,這個陌生世界裡面的部分植物已經發生了明顯的異變,而這種更加活躍的生態表現,至少對於人類而言顯然並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應奚澤沒有開窗。
可即便隔著玻璃,依舊可以感受到外界充滿著的腐朽的味道。
這種氣息隨著他們愈發深入地窟而逐漸變得愈發明顯。
那些生性兇殘的異形生物在目前的認知中,基本上只擁有了掠食的本性,在它們自己的地窟世界當中,同樣也很喜歡自相殘殺的戲碼。
單是這一路行來,在路邊總是時不時地會發現一兩具仍沾染著血肉的骸骨。
不知道拋在路邊多久,周圍圍滿了以腐肉為食的飛蟲,無比享受地均分著免費的晚餐。
車隊隨著前面頭部的指揮車而陸續停了下來。
這已經是這一路行來的第五次了,所有人也顯然已經開始逐漸地習慣這樣的節奏。
應奚澤所在的空間車距離最前方並不遠,從這個角度可以遙遙地看到最前方的車群中下來的幾個身影。
其中宿封舟的身影在這些穿行的人群當中顯得格外醒目,隨後便見他迅速地整頓過隊伍之後,便非常迅速地朝著一個方向奔了過去。
「前方遇到異形潮,請第一時間進行支援……注意……前方遇到……異形潮……請第一時間進行支援……非作戰人員請原地待命……重複,非作戰人員……請原地待命……」
通訊車在車群當中不住地調整著信號距離,各個車輛內部的通訊器里,也開始斷斷續續地傳來發令員的聲音。
後方車輛其他隊伍的作戰人員在接到指令後也陸續下車。
一行人繞過了停留的空間車,齊齊地趕去對前方的作戰部門進行支援。
周圍的氛圍伴隨著通訊頻道里時不時響起的刺耳電流,有著一種微妙的緊張。
這並不是他們進入地窟後遇到的第一波異形潮,但是在這之前,全部是由頂在最前方的三支頂級作戰小隊直接完成了清理。
因此準確來說,這是先頭部隊首次發出支援申請。
毫無疑問,這次異形潮的規模比起之前顯然浩大很多。
大概是從後視鏡中留意到應奚澤在看著窗外,卓宇笑著安慰:「應工,您也別擔心,這種小場面我們老大隨隨便便就可以搞定了。」
應奚澤本來想說自己沒有擔心,話到嘴邊忽然想到什麼,饒有興致地微微挑了一下語調:「就這麼相信你們宿隊?」
卓宇一個小年輕直接在原地表現了一個盲目崇拜的最高境界:「那是!就算隔壁九組全部嗝屁了,我們老大也可以單槍匹馬地手撕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