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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自請下放,到一偏遠小鎮。那裡山高皇帝遠,誰也管不住他。到了那裡,他可以盡情宣洩自己的情緒,盡情放縱自己的欲望。
這個貌美的孩子,就是自己宣洩欲望的工具。那天晚上,他推開房門,惡狠狠的想著:我操不到你娘就操/死你!你這野種!我操完你就把你賣進窯子裡,成為千人騎的婊/子!什麼皇家血脈?公主之子?我呸!
然而,那天晚上。阿松破窗而入,一柄長劍劃破他所有陰毒猥瑣的幻想。
第44章 成敗
阿松雖憐憫他遭遇, 但也怨他加諸於自己身上的各種苦痛。
他如何報復折磨那些傷害過他的人,她都沒有異議。可是她呢?她與他何仇何怨?師父師娘師弟們更與他何仇何怨?
不僅無仇無怨……說起來,她也算他的恩人。她從未想過讓他報答什麼, 只想著對方能平安長大便好。可是長大的後的他恣意妄為,以怨報德, 事事所為,陰狠至極。
她厭惡他,怨恨他,甚至後悔當初救他。或許當初就不該救他的!他那麼聰明, 那麼厲害, 一定會想辦法自救!自己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為什麼要招惹這個禍害?
不該救他的。他有的是辦法,就算一開始勢單力薄遭受折辱, 長大後的他也能樁樁件件的報復回去!至於他被怎樣的折辱與折磨, 都與她無關, 她不想與他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阿松從未自翊過心善, 也沒有義務去救不相干的人。她若救, 是她俠肝義膽, 路見不平;若不救,亦是理所當然, 合情合理。
可就是因為一次路見不平, 救來了這個禍害,她實在是悔不當初。如今感嘆什麼都為時已晚,她只盼著這一切早點結束,然後自己回到蒼玄山上度過餘生。
阿松等了很久, 終於等到了最關鍵的那一日——臨出門前,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唇角,語氣與往常無異, 「今日回來得晚,姐姐便不必等我用飯了。」她低聲應著,亦如平常送他出府。
待他離開後,她坐到窗邊,看看書,發發呆,表面瞧上去雲淡風輕,微顫的手卻暴露了她此時的心緒不寧。
趙長映今日帶兵逼宮!他謀劃多時,成敗在此一舉!
不知師兄他們是否已做好準備,就等著他自投羅網?阿松作為線人,該傳遞的情報都已傳遞,至於結果如何就看師兄他們最後一役。
服侍她的侍女瞧出了她心中的擔憂,安慰道:「夫……不,阿松姑娘,您不必過於擔心,傅公子他們一定會成功的!」自從師兄許諾會救出她們的親人,她們便投誠到師兄陣營。師兄明面上說著讓阿松與她們相互幫襯,實際上是相互監視,提防著其中一方叛變。
「但願如此。」
宅邸內平靜的讓她心生憂慮,下人們井然有序的完成著自己的工作,看不出一絲異樣。然而到了傍晚時,外面傳來嘈雜的異響。
難道是師兄他們過來了?阿松心頭一喜,隨之展顏。師兄說過,若此役獲勝,待誅殺趙長映後就會到宅邸來接她們。聽那聲響似乎有很多人,應當是師兄結束完戰役便直接過來的。
那兩位侍女也顯然和阿松一樣的想法,喜聲道:「阿松姑娘,想必是傅公子他們到了。您身子弱,不便多走動,我們出去替您瞧瞧。」
「嗯。」
侍女們得到回應便推門出去了。她們去了許久,遲遲未歸,外面的也異響也一直未停歇。阿松心中原本的歡喜漸漸冷卻下來,隱約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伸手,準備推門時。「嘭!」的一聲清響,門從外面被推開了。
阿松看著來人,不由愣住。
「怎麼?我沒死讓姐姐很失望嗎?」
第45章 對峙
不得不承認, 確實很失望。不過現在還不知曉外面情況如何,她只能裝傻充愣,「我不懂夫君在說什麼?」
「不懂是嗎?」他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 問道:「姐姐還記得這塊玉嗎?」
阿松看著那鏤刻著小小「沈」字的溫潤白玉,心頭一驚, 但是面上未顯出任何異樣,「這玉……是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夫君為何這樣問我?」
「特別之處我倒是不知曉。只是今日早朝時不慎撞到一位大人,玉便從我袖中掉了出去,被那位大人瞧個正著, 他拿著玉發瘋似的質問我這玉是從哪兒來的。姐姐說這玉是從哪兒來的呢?」「夫君說的話我可真是越來越聽不懂了。」
「那姐姐知曉質問我的那位大人是何人嗎?」
「這我如何知曉?」
看著阿松繼續裝傻的樣子, 他不禁笑了,娓娓道來, 「這玉是從姐姐以前的行囊里找到的, 質問我的那位大人是章簡書, 他本是姐姐名義上的未婚夫, 與一枚與姐姐相匹配的白玉。這玉呀, 本是天生一對, 只可惜現在天各一方永無碰頭之日。」
「你……」
「姐姐不用裝了。其實我心裡都清楚,姐姐從未失憶, 願意留在我身邊只不過是想伺機殺了我。裊裊薰香與柔情蜜語都是致我於死地的毒藥, 親手縫製的香囊里也不過是用來提前我死期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