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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沒有對外公布,出入白樓的醫生都十分低。
檢查,輸液,配藥,等醫生離開,已經輸液完畢的赫爾利元首正在回一封國際郵件。
李秘書同樣在安排一些政務事宜。
他站在迴廊打完電話,扭頭一看,瞥見門口留開的縫裡鬼鬼祟祟冒出個毛絨絨的腦袋,微笑著走過去,和有點受驚的漂亮少年打招呼。
刺半張臉偏出門外無聲地觀察李秘書。
李秘書說:「小刺在擔心陛下?醫生已經結束看診,這段時間休息好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刺垂眸,眼睛盯著地板。
飼養人不在他的地盤,他知道對方住在隔壁的臥室。
刺有點糾結的,想去隔壁看一下飼養人的情況,腿都走到門口後邊了,又沒有立刻過去。
刺從李秘書的話里知道他的飼養人生病了,在刺的印象里,像刺生病了就會睡覺,睡的時間長了病自然就會好了。
至於過程難受與否,刺總來不會考慮這些。
漂亮的少年頃刻間恢復平靜和淡定,他回到沙發打開光板,伴隨著非常熟悉的動畫視頻再次入睡。
白樓內發生的第一件事是陛下生病,第二件事自然就屬小刺開口出聲了。
翌日,刺剛吃完早餐,米修就已經帶著醫生來到門外。
他先和小刺解釋說明,因為小刺能開口說話,所以他們儘早安排醫生治療檢查,也許能抓住當前時機打開刺的這道「開關」,讓他熟悉使用語言系統。
刺注意力不太集中,米修低聲說:「陛下生病了,小刺先聽話檢查,不讓生病的陛下擔心好嗎?」
刺目光落在腳下的毯子,微微點頭。
醫生給刺檢查的過程他都很配合,米修在旁邊微笑,感慨著刺真的很乖巧。
不過輪到醫生給刺做喉嚨發音練習時,刺就有點不耐煩了。
他按醫生的吩咐張嘴,唇動了動,卻是直勾勾的看著人說不出話。
脾氣已經上來了。
米修扶額,連忙圓場:「沒事沒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們慢慢來。」
刺抱緊懷裡的棉花窩撒氣一般抓了幾手。
什麼嘛,為什麼一定要刺學會說話呢?
刺學會吃飯穿衣服不說,畫畫寫字也都學了,現在還要他開口說話,刺面無表情地想,當一隻刺真累,什麼都要學。
起初刺只是這麼想,可他等了幾天都不見飼養人來看自己後,有些焦躁地扯住米修的衣服,用目光質問他。
他說不出話飼養人就不見刺嗎?
米修為了讓刺說話,一開始裝不知道,可他看著刺開始煩躁焦慮的把棉花窩的線都摳了出來,心虛之後只能坦誠的說:「陛下患了流感,最近流感爆發,許多人都被傳染了。」
刺睜大眼睛,茫然。
米修解釋:「這個病能傳染,因此陛下在房內靜養,如無必要等病癒之後才出房間。」
要知道陛下半個月前一直在各場議會裡忙轉不停,出席議會的官員興許有人感染了流感,才間接導致陛下也中招。
刺皺眉:很嚴重嗎?
米修說:「流感爆發的時候因病死去的人少說也有上千名。」
上千條人命對當今時代而言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人類文明再生後每一個生命都來之不易。
隨著人口極端驟減和比例不平衡,孕養新生命純靠運氣。
有些人的體質經過數年的演變以及受磁場影響變化,受孕極其困難,而當今的生命試管技術,受設備以及可利用能源的限制,發展得也並不順利。
刺對死沒有太大的概念,但他知道死去意味著不會再回來,因此聯想到如果飼養人不會回來看自己,心裡頓時不好受。
刺為此感到焦慮憂心。
深夜,刺躺在沙發輾轉反側。他攥緊被子,掀開一角後輕輕踩著地毯下地。
無邊的黑夜給予刺許多勇氣,何況他最近「出逃」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雖然出逃的範圍僅限於陽台,迴廊,但這對足不出戶的刺而言,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穿著毛絨絨睡衣的刺立在主臥門外,他扣住門把手輕輕一扭。
服下藥還沒進入睡眠狀態的蕭珅一眼就看到朝他靠近的少年.
漂亮的少年神色茫然,還有些許難過。
刺絲毫沒有打擾到飼養人休息的慚愧感,更沒有害怕被傳染的恐懼,單純是因為想見飼養人,不想飼養人死,就這麼義無反顧的過來了。
蕭珅注視一臉難過迷茫的少年,有些不忍心。
刺揪扯蕭珅的手指,輕輕搖頭。
蕭珅幾分無奈:「不是交待米修和你解釋過了。」
刺揪著飼養人的力氣加重,唇抖了抖。
蕭珅哭笑不得:「怎麼這副表情。」
刺是難過的,同時他這份難過沒有太大的悲傷著力點。茫然過半,僅僅因為不願意讓飼養人離開而感到的難過。
「……#@」
蕭珅聽見少年奇怪微弱的聲音,把他牽近。
「我生病了,聽不清楚。」
刺迷茫無措地看著飼養人:「……不%@不要死*%啊」
刺說話少,聲音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似的。
蕭珅沒有放開控制,他握住刺的手腕,開口:「再說一遍。」
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