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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後,偌大的寢殿只剩下宴凜和一頂喜轎。喜轎設了禁制,只有他能解開,也就是說,除了他沒人能看到楚宥穿喜服的模樣。
想到這,宴凜心情莫名好上許多。他在觀雲閣看著楚宥和木青鳶卿卿我我,是真想過一把掐死他們的。
那兩個小孩看著不過三四歲,說明楚宥離開幽林秘境後,就迅速和木青鳶勾搭上了。
明明答應和他回剎天宗,轉頭卻死遁消失,在他被玩得團團轉想方設法復活楚宥時,對方卻在跟木青鳶談情說愛,這讓宴凜怎能不恨。
不過現在好了。
宴凜幽冷的眸上浮現出點點喜色,從此刻起,楚宥是他一個人的了。木青鳶也好,那兩個小孩也罷,往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他將永遠擁有楚宥,楚宥能永遠擁有的也只有他。
「好悶。」喜轎內傳來沉悶的敲擊聲,楚宥低聲問:「能放我出來了嗎?」
他雖看不見外界,卻能通過喜轎輕微的晃動和外面響起的聲音大致判斷身處何地。
宴凜想著楚宥做過的事,暗忖悶死你算了,但還是揮手解除了禁制。
禁制一解除,楚宥立刻從喜轎內走出來。喜轎設了禁制,但空氣還是有的,不至於真悶,他純粹是心理作用。
宴凜看見楚宥的那刻,先前滿腦袋的憤怒殺氣頓時消散無蹤,眼底只剩下難掩的驚艷。
楚宥身材纖瘦挺拔,正好合身的喜服穿在他身上,更掐出細細的腰肢,仿佛盈手可握。他膚色極白,像是不摻雜半點雜質的雪,被明艷艷的喜服襯著,尤為艷美動人。
宴凜從不認為自己貪慕美色,覺得那樣太庸俗,此刻卻不得不承認,他也是個俗人,之前不貪慕只是那些人美色不足。
楚宥不知宴凜心中所想,他正仔細觀察四周。
這裡應該是寢殿,面積寬敞,樑上掛滿紅綢,柱子上貼著大紅囍字,就連床榻也是滿目紅艷。
他目光順著紅綢看向房門半敞的殿外。
夜幕降臨,清冷銀白的月光從天際灑落,將鋪了一地的紅毯和外邊樹梢掛滿的紅燈籠映亮。
這幕景色看著頗為昳麗壯觀,也證明宴凜對這樁喜事很重視。
楚宥惆悵了下,宴凜對他越執著重視,他越擔心合籍的事。
正想著,半敞的殿門猛地一下關上,將他視線隔絕。
楚宥心事重重,竟不自覺將心頭所想問了出來:「你要與我合籍嗎?」
「合籍?」宴凜目光森冷,抬手一指床榻位置,咬著牙,語調極冷,一點溫度都沒有:「那裡,之前躺過一具白骨,是我從幽林洞府帶出來的,我以為是你。我用引魂燈滿大陸尋你魂魄,你卻連孩子都有了,還是兩個!你如此騙我,還敢妄想與我合籍?楚宥,你未免太高估自己。」
宴凜是真惱怒,以致眼睛都紅了,看楚宥的眼神像看始亂終棄還給他戴了綠帽的狗男人。
楚宥很冤,同時也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宴凜沒打算逼迫他合籍。
時刻觀察著楚宥,將他神情盡收眼底的宴凜見狀更惱了。
求著想跟他合籍的修者無數,楚宥竟還敢嫌棄?
他拽著楚宥身影一閃,下一秒已將其壓倒在床榻。床榻很柔軟,楚宥半邊身體陷下去,被上方的宴凜牢牢圈箍住。他雪白的膚色被大紅喜被襯得更是惑人。
「人間有洞房花燭夜之說,良宵難得,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
宴凜嗓音很低,說著伸手去撕楚宥身上明艷艷的喜服,哪知手卻抓了個空。
楚宥身影隨即出現在床榻邊,還警惕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像是臨時想到什麼,臉色很不好看:「剛剛那位置白骨不會躺過吧?」
想到這,他心底一陣寒氣上涌,實在瘮得慌。
「沒有。」宴凜想到白骨就氣,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那具白骨早被我挫骨揚灰連同床榻一塊扔了!」
第37章
紅燭熄滅後,寢殿內頓時被一片沉沉黑暗籠罩,唯有幾縷暗淡月光淺淺映進來。
楚宥又一次被按倒在床上,一頭漆黑長髮如瀑般鋪開,瓷白的肌膚,大紅的被褥,漆黑的長髮,分外鮮明清晰的顏色讓他看著更秀色可餐。
他雙手被一根黑色的綢帶束在頭頂,為防止他再逃跑,宴凜還施了道封印,讓他沒辦法再動用靈力。
他身上喜服被一層層扒開,宴凜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特意放慢了動作,饒有興趣欣賞著對方臉上的表情。
楚宥抿著唇,臉色愈發蒼白,他沒有閉眼,只是側過頭盯著別處,眼底籠上濃濃的無力和屈辱。
他後悔了,後悔早知有今日,當初就該直接殺了宴凜以絕後患。可惜他當時剛穿過來,還是太心軟了,沒動過殺人的念頭,以致一錯再錯。
他正想著,下頜忽然被一隻手捏住,強硬逼他轉過頭來。
他對上了宴凜的眼睛,與此同時,宴凜也看清了楚宥滿眼的冷漠和殺氣。
楚宥脾氣很好,鮮少表現得這麼冰冷。宴凜霎時被他眼中的冷意刺了下。
「想殺我?」他掐著楚宥下頜的手忽然加大力度。
楚宥皮膚白,那處立刻被掐出幾道紅印。他恍若未覺,只看著宴凜應道:「嗯,後悔了。」
宴凜惡狠狠瞪著他,好一會沒說出話來。這並非他的初衷,他更沒想過要讓楚宥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