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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能看清兩人動作的修士則清楚,他們勢均力敵,怕是很難分出勝負。
與此同時,不少修士也很驚訝,殷荇之幾個月前還是築基後期,怎麼這麼快就逼近金丹中期了?
這是什麼逆天的修行速度?
一開始,楚宥和殷荇之的確勢均力敵。但漸漸地,殷荇之發現自己被壓制了。
他拼盡全力出擊才能與楚宥打成平手,而反觀楚宥,神情輕鬆自如,明顯還保留了不少實力。
再這樣下去,他必然會輸給楚宥。
殷荇之目光冷厲,不行,他不能輸給楚宥。
他眼角餘光瞥了下正認真觀看戰局的木青鳶。對方就在那看著,自己要是輸給楚宥,被他狼狽打下石台,今後還有何顏面去見木青鳶。
所以他必須贏,他要借這次機會向木青鳶證明,自己是比楚宥強的。
他腦海被無數雜念侵占,動作也變得緩慢。楚宥趁機加大攻勢,將殷荇之逼得招架不住、連連後退,眼看便退到了石台邊緣。
他一隻腳踩在石台邊沿,一隻腳完全懸空,整個人全靠撐在地上的長劍支撐。
一眾考生見狀都倒吸了口涼氣,心情跟著緊張起來。
好在殷荇之並未掉出石台,他往劍身灌注一道靈力,借勢在石台上重新站穩。
他目光冷冷看著楚宥,呼吸沉沉,眼角划過一抹厲色。
他知道再比下去自己不是楚宥對手,暗道還好早有準備。
他之前尋找機緣時,曾意外得到一根噬血玄紋針。此針細如毫毛,扎入身體不會有半點感覺,卻會無聲無息擾亂修士真氣,造成真氣亂竄之相,之後則消失無蹤,任誰也查不出痕跡。
殷荇之先前覺得此物雞肋,沒想到現在正好能派上用場。
他舉起長劍,當先朝楚宥攻了過去。
楚宥陪殷荇之周旋這麼久,見表演效果達到了,也沒有再繼續周旋的興致,準備再過兩招就結束戰鬥。
他持劍擋住殷荇之攻來的劍勢,欲將其逼退,哪知道殷荇之不退反進,劍尖從楚宥身邊掠過,手忽地撞了下自己胳膊。
楚宥直覺不妙,殷荇之分明是有意靠近他!
他心中警鈴大作,怕他想使什麼壞,猛地一揮長劍,劍勢凜冽洶湧撲向殷荇之。
奇怪的是,本該持劍防禦的殷荇之竟忽然放棄了反抗,任憑那道劍勢將自己狠狠撞飛出去。
他身體重重砸落在台下,竟連給自己加層防禦都忘了。
硬生生挨下楚宥這全力一擊,殷荇之顯然傷得很重。他強咽下快衝出喉嚨的血腥氣,目光怒不可遏狠狠瞪向楚宥。
他並非放棄反抗,而是在那瞬間忽然察覺體內真氣亂竄,根本無法施展靈力,才被逼無奈硬接下那一招。
想到這,殷荇之十分不解,被噬血玄紋針刺中的明明是楚宥,為什麼真氣亂竄的卻是自己?
他認定是楚宥在搞鬼,一定是他用了什麼陰損的法子,將傷害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殷荇之又氣又怒,想揭發楚宥,也因為找不到證據,只能活生生將這口氣咽下去,憋得心口發疼。
石台上,楚宥在萬眾矚目之下,將本命劍收回,行了一禮後準備退下。
轉身退下時,他邊不動聲色看了眼褚彥,發現對方也正看著他,兩人目光於半空中一下撞上。
褚彥沖楚宥展顏一笑,又小弧度地鼓了鼓掌。
對方給自己的感覺很熟悉,楚宥收回視線,相信褚彥一定就是宴凜。
方才殷荇之明顯想暗算他,只是不知為何偷雞不成蝕把米。
楚宥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卻猜到一定和宴凜有關。
要不是有宴凜相助,摔下石台、身受重傷的就成了自己。
等找到機會,得問問他這是怎麼回事,楚宥如是想著。
比試結束,木掌門起身宣布第一試正式開始。
第一試為問策,考生只需進入陣法之中,等陣法啟動後,他們會被拉入一模一樣的秘境,然後根據修士提的問題作答。
若答得太差,會被提前踢出秘境,屆時可自行離去。若是順利通過第一試,則可以拿到通往第二試的路引。
陣法中,諸位考生皆盤膝而坐,神情或緊張或不安。
須臾後,陣法正式啟動,一道道靈光將考生籠罩住,他們也自此進入入定狀態。
殷荇之身受重傷,臉色煞白,強撐到現在已是不易,見各宗門注意力都集中在考生身上,便悄然從旁邊離開了。
沈婉一直擔憂注視著殷荇之,見他離開了,也連忙跟上去。
「殷哥,你怎麼了?沒事吧?」她追上殷荇之,擔心問。
殷荇之沒作答,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加快腳步往前走,等走到僻靜地,確定無人能看到自己時,才彎腰猛地吐出幾口血來。
沈婉臉色大變,手貼上殷荇之後背,運轉靈力助他療傷。
殷荇之吐血後臉色更加慘白,他揮手將地上血液除去,目光陰狠道:「先回去再說。」
兩人回到在琅琊仙山的住處。
沈婉關好門,又施了道結界,這才開口問:「殷哥,我也正奇怪,剛才楚宥動手,你為何不反抗?」
殷荇之盤膝坐下,邊運氣療傷,邊冷聲道:「楚宥用暗器傷我,我當時體內真氣亂竄,根本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