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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聽到這個消息的薛英剛從鬼門關走一遭,大抵是身體上太難受,讓她心思去計較向輝立妃的事,畢竟身為皇帝不立妃才奇怪。
薛英認了,但她仍忘不了知道此事後的憤怒,這不比向輝圍覷城逼她舅舅把她交出來更痛苦。
撒著金的信紙從青色的信封中取出來,薛英收斂心神細細讀起來。
見薛英看信久久沒有給出知識人,春柚擔心的問道:「可是有什麼事?」
薛英放下信紙,【無事】緊接著她寫,【演武是何意】這是明知故問,薛英當然知道演武是什麼意思,這還是她程家開的傳統先例!
薛英唏噓,沒想到啊,程家沒了,演武卻風靡寧國。
「演武?」春柚沒想到薛英會問這個,「是比武切磋的意思……賢貴妃是請小姐去看演武?」
【正是】
春柚有幾分擔憂,「若是其他妃嬪世婦請小姐去看演武是正常,但請帖是賢貴妃遞得就有些奇怪了。」
【為什麼這麼說】薛英對俞明嬋只知身份,不知她的性格脾氣,這位大世家的女兒連著她後面的家族,表現得都很低調。
「賢貴妃一般不與宮中的妃子多交往,更不管的宮外的事。」在春柚眼裡,這次俞明嬋向宮外遞帖子不符合她的做派,她想了想小聲的說,「具奴婢所知,賢貴妃和淑貴妃多有間隙。」
淑貴妃應該是指金洬,她能和俞明嬋有什麼過節?
想著薛英比出。
【你認為帖子是她遞的】點頭稱是春柚說,「據說淑貴妃不喜陛下的其他妃子。」
真的假的。薛英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她認識金洬比認識向輝都早幾個月,即使分開她們也三天兩頭的寫信,可以說薛英寫給金洬的信,比寫給向輝的都多。
「奴婢覺得小姐還是不要去的好。」春柚小聲提出意見。
是怕我對上淑貴妃啊。薛英覺得春柚的擔心有道理,畢竟貴妃不比才人好對付,只是這個貴妃是金洬,就有點期待。
【不必擔心】薛英聽完春柚的話後與其說怕遇見金洬,倒不如說她怕遇不見金洬,她實在是好奇,這位姐妹為何不喜其他的妃子。
「小姐是要去?」春柚不甘心的確認道。
【對】
下月五號的南平廣場。薛英低頭看向紙上的日期,還有幾天不急。
見薛英的決心一下春柚不再勸阻,說起別的事。
「對了小姐,彩帶找到了,曬好了就能送來。」春柚領著侍女出去正是去找薛英要的彩帶。
那種彩帶不是金貴玩意,是薛英在房裡無意中發現,這幾日閒的無聊,便拿來編著玩,用來串平時給僕人們的賞錢。
薛英今日編完發現彩帶沒了,庫房裡也找不到,於是她讓春柚帶著侍女回居住的房裡看看有沒有誰哪兒還有。
沒成想還給找到幾卷。
薛英很滿意,她編彩帶除了打發時間還是為了給千機公子傳遞消息。
她會提前把想傳達的話,用以北昌語為基礎編成的密文寫進彩帶里,然後編成繩子,每次成郎來送東西,薛英就讓那個心思單純又親近她的小侍女拿著串在繩子上的錢去接。
為了怕繩子遺失被有心人看到,薛英的在每個彩繩裡面都用北昌語寫了字。
在北昌確實有這個習俗,因此薛英不怕有人看出來密文有異,因為那些密文表面的意思全是祝福。
【送首飾的宮人是否提過陛下近幾日要來】突然薛英用手語問春柚。
「沒有,宮人送來首飾就走了。」猶豫了一下春柚問道,「小姐是思念陛下嗎?」
不是,是我看見他就心煩。薛英在心裡說,每次和向輝見面,她內心構建的防線便回崩潰一次。
【有些】
薛英這個手勢比的很敷衍。
問向輝來不來純粹是要囑咐成大娘子在那天不要把油紙條放進來,她可不想再體會之前和向輝吃飯前的驚心動魄。
薛英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當時看到羊奶甜酪的那刻她確實被嚇到。
策劃這麼久,最後栽在一碗點心上,薛英那可真的會欲哭無淚,覺得造化弄人。
「奴婢知道了。」春柚看出來的薛英在提到向輝走神,一個想法冒出來。
春柚在宮裡做事的時候和一位宮女關係極好,後來那位宮女滿了十八歲,出宮嫁給一位皇家內衛做妻。
這次春柚聽說這位大宮女的丈夫立下功績升了官,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她決定拿攢下的銀子和繡品去求求那位宮女,請她讓丈夫在陛下面前稍微提一提小姐。
從那些送來的首飾上春柚覺得向輝應該對薛英的事還是放在心上。
第16章 狗
要是薛英知道的春柚的心思一定會制止她。
薛英只是想進宮找她不知被幽禁在宮中何處的堂姐,不想天天和向輝虛與委蛇。
可她不知道,所以見沒什麼事了,薛英拿起書繼續讀,她這幾天沉迷永平中流行的雜書,裡面盡描寫些怪異故事,沒什麼有用的東西,但看著著實讓人上癮。
冬天太陽落山的早,沒多久侍女點燃燈。
看了不知多久,直到肚子餓薛英才戀戀不捨的放下書,讓人布膳。
因為上次向輝的話,桌子上多了兩盤北昌菜。
「小姐吃完飯後還要繼續看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