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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的士兵去而復返,雙手抱拳做出請的姿態,「薛英小姐,金將軍,陛下讓你們進去。」
薛英聽到這話表情微變,她原本以為自己會被拒絕入內。
「你沒聽錯?」金濤驚詫的問。
「沒有。」
看了看薛英,金濤很為難。
薛英見他這樣回給他一個安慰的笑,抱著餅率先走進去。
帳內包括陳瑞年在內的將士分坐兩側,向輝在上首,隨著薛英從撩開的門帘進入,喧鬧的交談戛然而止。
薛英早脫下那件白狐裘,換上了黑色大氅,她目不轉睛目光牢牢鎖定向輝,沒有分給周圍的將士一個眼神。
在安靜中薛英走到向輝面前,她沒有跪,只行了北昌的大禮。
北昌的大禮不用跪是因為很多北昌人在馬上討生活,就算遇見也很少下馬,因此才衍生出不用跪的禮節,但在寧國就不一樣。
金濤早在旁邊單膝跪好見薛英不跪內心忍不住開始打鼓,思考要不要解釋。
「起來吧。」向輝見薛英行北昌禮沒有生氣,只讓她坐到自己的旁邊,而金濤則是被安排到本就屬於他的位置。
薛英按照吩咐在坐下後後,向輝讓陳瑞年繼續匯報。
陳瑞年四十歲出頭,是跟隨向輝時間最長的老將,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薛英,開始說起他得到的消息。
「陛下,察林部的探子來報,察林部疑似要對努金部用兵。」
咬咬牙薛英心道原來如此,讓我進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向輝這是要看我知道後的反應。
如此薛英故意露出驚訝和不解,看了看向輝然後就沒了。
另外一個將士聽到這則消息問陳瑞年,「哈努爾.努金是什麼反應?最近有沒有人看到出現在瑟葉城?」
「不清楚,哈努爾的行蹤一向成迷,不過在三天前得到的消息是他還在金帳。」陳瑞年回答。
在場的所有將士都知道向輝失蹤,他們也都認為那封向輝在瑟葉城內的信是哈努爾送的。
然而陳瑞年得到的消息卻是哈努爾近幾日沒有離開金帳。
轉頭陳瑞年問剛剛到場的金濤,「金將軍,你去瑟葉城是如何找到陛下?」因為前幾次開會金濤都不在,他找不到機會問這個問題。
金濤想了想說,「我進去後先找了個地方住下,晚上收到一封信,上面寫著陛下在郊外的一棟宅院等我。」
「宅院的主人是誰?」陳瑞年說這話時下意識的看向薛英。
不待金濤回答,向輝接話,「是薛英小姐。」
剎那間所有的視線都看向薛英。
本來低著頭的薛英被如芒在背,不得不抬起頭,並故意做出緊張的樣子。
陳瑞年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他的猜測是對得,可這個薛英小姐如何能救了陛下?
「薛英小姐說過,她是回瑟葉城的時候救的陛下,當時她不知陛下的身份。」金濤為薛英解圍,他算是看明白了,向輝沒有對這裡的人說哈努爾到來的事,導致除自己以外,所有人的線索都對不上。
「那封信……」其他將士竊竊私語。
薛英這時候發現向輝也在看自己,她暗中冷笑一聲,表面上卻是一派溫良。
沾了點水她在向輝面前的桌子上寫,【什麼信】「看來薛英小姐不知道。」向輝意味不明的說。
薛英沒有回應只歪頭輕笑拿出餅遞給向輝,瞬間場面變得搞笑起來。
我真像個傻子。薛英自嘲,她看見向輝的臉色變得難看,不禁覺得更好笑了。
「送薛英小姐出去。」
向輝懊惱,只覺經過不久前的談論,讓他產生的薛英是幕後主使的想法是錯誤,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個被所有愛戀迷住眼的女人罷了,連部族大事都不在乎。
第8章 落子無悔
越向南,越不似北昌那麼寒冷,進入寧國關中,連雪都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等太陽出來一照就化的差不多了。
薛英從馬車裡探出頭曬太陽,在進入關中後,她按向輝的要求不再騎馬改乘坐馬車。
「薛英小姐,一會就到秦州城了。」伴行的金濤以為薛英心急。
比了個我知道的手勢,薛英繼續趴在馬車窗戶上曬太陽,暖洋洋的光讓她昏昏欲睡。
金濤見薛英無精打採下意識的認為她想念向輝,於是出言安慰道:「今天應該就能見到陛下。」金濤說完感覺有點不是滋味,薛英對向輝的在意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偏偏向輝對此視若無睹,這種被無視的感覺,只想想金濤就覺得難受。
眯著眼薛英想了想還是再次比出我知道的手勢。
薛英現在見向輝難受,不見向輝更難受。
就像一個上癮的人,她明知道與向輝相處不好,可向輝是她的藥,一日不見便內心淤堵難過。
「陛下,其實也很在乎薛英小姐。」金濤莫名其妙搭了一句。
睜開眼薛英故意流露出真的嗎這種情緒。
避開薛英的眼神,金濤很心虛的說:「是吧……」
見他這樣薛英感到好笑,金濤這孩子打小就聰明,唯獨對人情世故不開竅,這都十年過去了,在這方面怎麼還一點長進都沒有。
沒心思逗抖金濤,薛英回到馬車內,開始盤算以後的事。
過了秦州離永平就近了,目前向輝對她不冷不熱,所有事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