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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看來努金部里的一個女子都能如此忠誠,更何況是其他人?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想吃敗仗,這不吃敗仗的前提便是不能輕敵。
原先文武百官皆認為努金部是北昌小部罷了,因首領哈努爾有雄才大略才得以在北昌一枝獨秀。
朵顏的出現像是打了所有人一耳光。
這群大臣們深刻的意識到努金部不只有哈努爾,還有如朵顏這種赤膽忠心的人。打下一個部族容易,攻下一座城池簡單,然而沒有民心的臣服,再怎麼支配終究會亂。
向輝對群臣的反應很滿意。
在朵顏來玉明殿前向輝通過夏真暗中囑咐過,讓朵顏必須一口咬定這次的刺客也是衝著薛英來。向輝必須通過朵顏之口讓所有人相信,沒有刺客想殺他。
「小女,這次的刺客與努金部是否有關?」獨眼的老將軍問朵顏。
抬眼朵顏看了眼端坐在朝堂上的向輝,她說:「不清楚。」
這話比否認更有說服力,大部分臣子此時在心裡打定主意,這次的刺殺大概就是眼饞薛英賞金的人擅自行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分封割地的報酬確實能令人放棄仁義禮智信。
「既然都清楚了,剩下的事明日上朝再說。」向輝點到為止命大臣們回去,單獨留下朵顏。
眾人走後向輝寒暄般的問,「哈努爾可好?」
「首領無恙。」朵顏眼皮跳了跳。
微微點頭向輝站起身也準備走,「你一會出宮,會有人送你回弄月小築。」
朵顏見向輝要走量忙問,「小姐可好?」向輝完全不提薛英的現狀,讓原本沉著冷靜的朵顏感到心慌。
向輝腳步一頓,「她過幾日會回去。」
咬咬牙,朵顏聽命。
高和跟在向輝身後他注意到朵顏的表情,記在心裡,出了門就告訴向輝。
「朵顏姑娘很擔心薛英小姐。」
向輝嘆氣,「唉,去看看她吧。」
「今天早上有宮人稟報,薛英小姐有些發燒。」
「沈鶴生看過了嗎?」向輝一聽薛英發燒眉頭皺起,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看過,說沒事,讓女醫換藥後就回御醫院了。」
在發現薛英發燒後宮人立刻去請沈鶴生,結果他說低燒沒多大問題,只開了副退燒的方子便沒再多管。
「這個沈鶴生倒是放心。」冷哼一聲向輝對沈鶴生不把薛英發燒當回事有點生氣。
高和見向輝心情不好沒再接話,轉頭叫身邊的小太監去看看去萃苑的輦車怎麼還不來。
萃苑位於是後宮和前殿交界之處,薛英就被安置在這裡。
現在穿著一身素雅藍衣的金洬帶著萍兒來到這座院落想去看望薛英,門口的侍衛把她們攔住。
「陛下有命,沒有令牌者不可進。」
萍兒大怒,她在聽聞薛英被帶進宮後本就心急,被侍衛的話一激,控制不住情緒脫出而出,「淑貴妃你也敢攔著?」
「無論身份,無令牌者皆不可入內。」侍衛不卑不亢的回答。
「令牌在此。」金洬忽然從袖子裡拿出一塊刻有輝字的白玉令牌。
侍衛見到令牌立刻側身放行。
金洬快速收起向輝的白玉令,僅帶萍兒進了萃璽苑。
走在萃璽苑的路上萍兒好奇道,「夫人怎麼有陛下的令牌?」是陛下賜予的嗎?她沒說出口但很期待金洬這麼回答。
「我從陛下那兒偷拿的。」
萍兒大驚失色,「偷拿的?」她心涼了半截偷拿公物可是大罪!
「你知我知就好,回頭陛下問起來就說是他落在這裡。」對於偷拿向輝的令牌金洬一點不慌張,反正向輝愛在她的藍髓宮待著,掉點東西在那裡很正常。
趕緊閉嘴萍兒決心這輩子不會吧此事說出去,不然她和她家夫人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順利進入內院幾個宮女正捧著帶血的繃帶要處理掉。
「嘶。」打了個寒顫,金洬看著繃帶感覺到疼痛。
「薛英小姐可還好?」萍兒叫住一名宮女問。
宮女認出來萍兒,「還好,燒剛剛退,大夫說等過了這兩天傷口開始癒合便沒有大礙。」
「受這麼重的傷太遭罪了。」金屬感嘆,「兄弟姐妹之間還下狠手,真是……」
聽到金洬的話萍兒不顧身份趕緊拉了把她的袖子,「夫人!我們不是來看薛英小姐的嗎?」語調顫抖,萍兒深知說者無心聽者有疑,金洬的話假如被添油加醋傳到陛下耳朵里就完了。
被萍兒叫住的宮女先是驚訝,隨後趕緊低下頭裝沒聽見。
「薛英小姐睡了。」宮女低聲提醒金洬。
金洬知道她說錯話,乾笑兩聲,「薛英小姐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們再待會便回藍髓宮。」說完越過門檻徑直朝薛英而去。
宮女沒預料到金洬的舉動正要阻止,萍兒已經一個箭步過去攔住她,「今日你什麼都沒聽見。」她褪下金絲鐲套進宮女的手腕,「這點東西就當姐姐的心意。」
感受到手腕上的重量宮女又驚又喜,「萍兒姑娘這是說哪裡的話,夫人直接進屋,根本沒有和我說過話啊。」
萍兒應和,「原來如此,那我去伺候夫人了,你先忙。」宮女的上道讓萍兒放心,她轉身也進了屋子。
到室內萍兒只覺熱得慌,這間屋子裡的爐火燒的很旺,藥香瀰漫間她看見面色蒼白的薛英趴在床上,身上只蓋了薄毯,白生生手臂露在毯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