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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薛英會受到俞家什麼樣的報復,向輝並不關心。
車輪壓過積雪發出吱呀的聲音。
「怎麼不走了?」縉雲好奇的探出頭問,只見先前願意好心帶她的車夫正提著刀。
車夫惡狠狠的沖她喊,「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並未感到害怕縉雲把身子縮回車廂冷靜的對綠綃陳述,「我們被打劫了。」她說的如此冷靜以至於讓綠綃感覺這是一件多麼平常的事。
綠綃猶豫了一下平靜的接受,她指著縮在車廂里小男孩問,「那他怎麼般?劫持作為人質?」
聽到綠綃的話小男孩一臉麻木,仿佛不是在談論自己。
這時候突然一把刀隔著帘子刺來,綠綃反應及時一把摟住的小男孩趴下,縉雲輕鬆躲過她抽出藏在行李中的短劍,毫不猶豫的撩開帘子沖向要行兇的車夫。
縉雲自幼受訓,身形十分零活,那把短劍在她的手中靈巧的如水,衝著的車夫的命門而去。
沒想到縉雲會還擊的車夫想擋卻被縉雲踢出從雪沫子糊住眼,他幾乎下意識的想把臉上的血擦乾淨,就被縉雲抓住機會跳到背上,那把削鐵如泥的短劍直接割斷了車夫的脖子。
紅色的血濺在地上,縉雲也沾上點,但是她毫不介意,下狠手直接割掉車夫的頭。
確定這下車夫徹底無法反抗後,縉雲隨手把那個全是血污的頭扔向一邊回到馬車。
綠綃看她渾身是血嚇了一跳。
「不是我的。」縉雲也感覺濕乎乎的難受,直接脫掉外衣。
自知脫險的綠綃趕緊從行禮里拿了個件新的給她換上,然後她再問,「那他怎麼辦?」
小男孩大概也知道車夫死了,他抬起頭麻木雖還未退去,眼神中卻多了幾分報仇的快感。
綠綃察覺到小男孩情緒上的變化,只是不等她開口,縉雲就下決定,「留下吧,還能跑個腿,就說是你弟弟。」
「也行,反正我看他也不想跟著這個車夫。」綠綃贊同縉雲的決定,同時她忍不住抱怨了句,「真是的,早知道這麼危險我就不跟著你走了。」
「你別難受,到了永平就分開,我找主子,你找你爹娘,咱們這輩子都不用再見面。」縉雲實際上帶上綠綃也就指望去找薛英的路上有個伴,再加上綠綃是是宅里侍女中少有的對寧國了解的人。
第21章 猜測
起了個大早,不顧春柚的阻攔,薛英帶著小侍女去內衛提人。
隨著進入深冬,寒風吹過,原本固執掛在樹枝上的葉子全數飄零,和殘雪混在一起,零零散散的堆在路邊。
因為起的太早路上還沒有多少人,只有幾家早點鋪子還開著。
【去買點吃的】薛英估摸著到了地方隨手摸出一串由彩帶傳成的錢,小侍女拿了錢叫停馬車聽話的下車去買包子。
提著的包子回來薛英吃了兩個就不吃了,轉而讓給小侍女吃,並且囑咐他,吃不完給其他跟著來的僕人以及車夫吃,大家都起的那麼早,還都沒來得及吃早餐小侍女得了囑咐開心的應下,末了還不忘說,「小姐心腸真好。」
笑笑薛英沒有說話,她讓小侍女買包子純粹是那個包子鋪是千機公子的產業,所有收到的錢會盡數送到他那裡。
在那串彩帶里薛英用密文提醒他今後小心行事,在永平弄出這麼大動靜,向輝不嚴查才奇怪,所以這段時間最好低效行事。
「小姐小姐,內衛府到了。」小侍女好奇透過車窗看外面。
薛英跟著看過去,車窗開的不大,只有一小道縫隙,但管中窺豹,內衛的肅穆威嚴已顯露出幾分。
把內衛府設置在皇宮附近,還真是向輝的風格。薛英在心中感嘆道,同時她明白向輝這麼做無非是要他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傳達被執行。
前來通報的小廝很快回來傳話,讓薛英等人在門口等會,朵顏馬上就能出來。
此時薛英才鬆了一口氣。
「昨天那位俠女,是小姐之前的奴婢?」見薛英面上的擔憂褪去,小侍女終於把憋了很久的疑問問出來。
【誰告訴你的】薛英慢慢的比出手勢,她記得從來沒對小侍女說過。
小侍女老實回答,「其他的姑娘,她們說那位俠女也是小姐的侍女。」
當時小侍女聽完感到興奮極了,在她看來薛英很厲害,卻沒想到她之前的僕人也那麼厲害。
然而在興奮過後一對比,小侍女發現自己什麼特長都沒有,不由感到自慚形穢。
【朵顏是我兄長的下屬】薛英沒有用手語這句話太複雜,小侍女不一定看得懂。
「下屬?」面對這個詞小侍女感到陌生。
點頭薛英面帶笑意的繼續寫,【你們也是】【沒有人是奴婢】白紙黑字小侍女看得懂,卻不明白,她想什麼叫沒有人是奴婢,她們就是奴婢啊,春柚也好,她也好,整個弄月小築除了薛英其他的都是僕人,是要伺候人的。
薛英見小侍女迷茫只搖搖頭,沒有解釋,她只將窗戶的縫隙推得更大些。
說來可笑她生在鐘鳴鼎食之家,哪怕後來落難也因父輩的蔭庇得到很好的照顧,可以生來幾乎沒吃過凡世間的苦,按理說她應該比誰都堅定的認為人確實該被分為三六九等。
奈何薛英從來不認同人與人有何不同,在她眼裡豪門高侯也好,平民百姓也罷,在她眼中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