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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再快點。縉雲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恨不得此刻長出翅膀飛起來。
馬匹越過樹林來到湖邊,和縉雲同行的鏢師被她甩在後面。
看著湖面,縉雲意識到什麼似的下意識的轉過頭,然後她看見了金濤,即使隔得很遠,她仍認出對方。
「砰——」
金濤護住受傷的向承,勉強擋住攻擊。
「有種單挑,群毆算什麼英雄好漢!」金濤大喊,試圖以此爭取時間。
攻擊他的人聽到金濤話哈哈大笑起來,「小金將軍,你以為我傻?一對一你讓我兩隻手我都打不過你。」
和能單槍匹馬衝進重圍,攪亂地方陣營的人單挑,在攻擊金濤的人看來無疑是找死。
金濤這人說好聽點是勇猛,說難聽點就是虎,他根本不知道怕是什麼意思。
但是再厲害的人都有被比如決出的時候。
男人臉上的笑轉為冷笑,大喝一聲,「殺了他!」
金濤面色難看,他其實有生路,只要把背後奄奄一息的向承丟下,他就能放開手腳搏一搏。
我不能這麼做。金濤攥著韁繩,向承是為他擋箭才受傷。就算不提這個,向承也是金濤的表哥,平時對他一直很好,他無法將親人扔下。
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出現的馬蹄聲和飛來的匕首使得局勢顛倒。
那把匕首精準的命中男人的馬,下一秒馬便嘶鳴著把男人甩到地上。
男人的下屬見狀當即不再管金濤而是去保護自己的上司,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行動,其中一個被人跳上馬背,下一秒短劍從後面刺穿了他的心臟。
另一人則是被□□挑下馬去。
縉雲抽出短劍,把前面的人一推,拉住韁繩幾乎是立刻控制住馬匹。
金濤看著浴血的縉雲呼吸一滯,他的腦內滿是空白,只覺書里戲中比喻女子的詩句詞彙都太精緻,受不得面前的場景。
他看著她,如看一場風,帶著征服高山的轟鳴,咆哮而來又平靜而去。
「你沒事吧?」縉雲關切的問呆愣的金濤。
眨眨眼金濤終於回過神,他趕緊說,「我沒事,他有事!快去請郎中。」
向承的傷金濤只勉強止住血,具體傷的有多重沒人知道。
旁邊的鏢師看不下去他湊過去提議,「要不把這位公子送回紅杏坊?」
金濤疑惑,「紅杏坊?」這時候去花樓有什麼用。
「城中內亂,我們是紅杏坊請來的鏢師,後有位公子來到坊里說金將軍你遇險,需要支援,我們便自告奮勇來了。」這位鏢師顯然讀過書,三言兩語把事情解釋清楚。
「我明白了,按你說的辦,去紅杏坊。」金濤答應後又嘆謂,「沒想到宋聞野關鍵時刻挺靠譜。」
縉雲看事情解決,再次牽掛起薛英,「那先回去,其他的事再說,宮裡也亂了,我……」
「宮裡也亂了?!」金濤打斷縉雲的話,這皇宮可是皇帝在的地方,怎能可能亂?京外大營不去救駕?
縉雲知道的不多,她把目光投向同來的鏢師。
然而鏢師對當前局勢知道的也只是皮毛,說也說不清,可他知道一點。
「那些世家貴人謀反了,皇宮的門據說是從裡面打開的。」
金濤一聽這話臉色當即變得很難看,要不是向承在身後,他都想快馬揚鞭直奔皇宮。
猛地金濤意識到什麼他急忙問縉雲,「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不用去找薛小姐?」按理說現在薛英身邊無人能保護她。
縉雲理所當然的說,「朵顏在小姐身邊啊,有她在誰能傷的了小姐。」
「朵顏不在宮裡。」金濤戳穿這個現實,朵顏走的事他也是最近從宮中守衛那裡得知,本想告訴縉雲,但因宋聞野的胡攪蠻纏,他不得不長期留在平陸莊園,沒抽出空去找縉雲。
得知此消息的縉雲臉刷一下白了,她感覺自己的牙都開始抖,一股子強烈的恐懼感席捲而來。
她沒有說話,一揮鞭子疾馳而去。
「不用攔著她?」圍觀的鏢師目瞪口呆。
金濤嘆了口氣,「攔不得。」
遙看皇宮的方向,金濤第一次感到無力,他只能祈願太陽生起後,一切皆如往常。
裹著雪狐裘的薛英在四名守衛簇擁下登上高台,這裡是少見的能直接看到玉明殿的地方。
原本玉明殿本是普通宮殿,後因向輝覺得這裡寬敞才逐漸變成私下與朝臣見面的場所。
在叛亂發生的時候,向輝一如既往在玉明殿處理公務。
薛英漫無目的想著關於向輝的種種,她低下頭,借著地上四散的火光看到僵持的兩隊人馬。
「那是淑貴妃。」春柚顯然也看到了玉明殿前的形式,指揮的人竟然是金洬。
轉動視線,薛英也看到了身著男裝的金洬,對方正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宮中忠於向輝的侍衛防守,而且沒過一會還會有個太監打扮的人玉明殿內走出來。
向輝比我想的要鎮定。薛英毫不意外的想。
這場叛亂雖發生的突然但從目前看,很可能還沒脫離向輝的掌控。
薛英猛地生出一股自豪感,她看中的喜歡的人,如此的優秀,她為此感到高興。
就在悲切上涌之際,一女子帶著一隊人來到這裡。
「我奉夫人之命而來。」拿出令牌,上面赫然寫著程字,這女子正是陳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