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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見陛下。」金洬決定要幫薛英一把。
「啊?」
眼看金洬要走萍兒跟上去,她在路上勸金洬先回宮再去讓人叫向輝,就和之前在俞明嬋宮裡一樣。
哪成想金洬說:「這哪一樣,這哪都不一樣。」
臨到薛英所在的臥房金洬放緩腳步,就在萍兒以為金洬回心轉意時,金洬的表情冷下來,周身的氣場也為之一變。
金洬用盡今生全部的演技遮掩她內心的愉悅,既然薛英不想讓向輝知道真實身份,那她也要裝成不知道,所以她不能讓向輝看出來自己很高興,不然以向輝的城府定會起疑心。
再加金洬聽向輝親口承認過,他覺得薛英給他的感覺很熟悉。
「陛下。」金洬讓萍兒在外面等著自己進屋見向輝。
聽到有人叫自己向輝轉頭,看到面色如常的金洬很意外,他問,「你怎麼來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我還不來,淑貴妃換性子的謠言怕就要出來了。」言下之意是她要維持那個醋罈子的人設。
向輝果然被說服,「那些留言確該整治。」
見向輝發話金洬趁熱打鐵接了句,「陛下,你有沒有聽過宮裡有傳,你是因為薛英和程二小姐像才把她帶回來?」她賭向輝不知道。
「什麼?」向輝皺起眉頭,「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們有十年沒見面。」
而且她給你寫的信比給我寫的還多!向輝對此耿耿於懷,他趁金洬不在偷看過那些信,比給他寫的字說多不說,信的數量還更多,這不禁讓向輝心裡泛酸,有種被敷衍的感覺。
金洬知道自己賭對了,「很可笑對吧。」
「豈止是可笑。」向輝決定那些謠言不能不管了。
「那陛下你可知其他人是如何看待薛英小姐?」金洬終於進入正題,她要讓的向輝親自開口許諾讓薛英留在宮中。
眉頭皺的更深向輝察覺出哪裡不對,但他說不清,只是他明白假如所有人都認為薛英是程家二小姐的替身,那麼他把她放在弄月小築,無非是羞辱她。
不願給個名分,等於是公開嘲笑薛英上不了台面。
向輝真的沒有這個意思,他讓薛英住在外面全因和哈努爾的話,在瑟葉城郊外別院時,哈努爾話里話外都不想讓向輝碰他的妹妹,鑑於他們目前在暗中達成合作,出於怕惹怒哈努爾,向輝也要遵守這個約定。
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向輝基於保密無法對金洬說,他讓薛英住在外面,純粹是他顧忌和哈努爾的盟約。
向輝信任金洬,奈何家國大事,承受不了意外和風險。
「孤下旨讓薛英先在宮中住下,待風頭過去再出宮。」事到如今這是最好的辦法,向輝只望哈努爾來要人時不要誤會。
向輝鬆口,金洬目標達成,再寒暄幾句她藉口宮裡有事先行告退。
金洬走後,向輝思索片刻靈光一現,在私下相處時金洬從不稱呼他陛下。
如今房內除睡著的薛英外沒有外人,金洬卻叫他陛下,實屬反常。
「她這是怎麼了?」向輝垂眸,他很快意識到問題所在,目光一下子投到薛英的身上。
向輝意識到問題所在後不再多待,他立刻出門對高和下令,「叫陳瑞年到玉明殿見我。」
「是。」高和不敢耽誤即刻命人備馬傳旨。
先前調查薛英是陳瑞年負責,據他所查到的消息,薛英確在覷城住過,對覷城的表述更是句句屬實。
向輝再召陳瑞年就是要他派人重新再查一遍,而且越細越好。
郊外的平路莊園,金濤把馬交給門口等著的僕人。
「你家郎君醒了嗎?」金濤關切的問。
「醒了,正在等金將軍。」
金濤嘆了口氣,「說起來,每次我來這裡二殿下不是在吃東西就是還在睡覺……」
話還沒說完就被僕人打斷,「金將軍,有的話在莊園裡說還好,出去可莫要再說了。」晉王三年前被貶為庶人剝奪皇室身份,他還是向輝二哥不假,卻已不能被稱為殿下。
「我知道,這不是沒外人嗎?」金濤說著推開門,一眼就看到夏真。
夏真見有人來趕緊放下筷子,裝成沒有在吃東西。
金濤的反應比夏真快,他神態自若的關上門,吸吸鼻子聞到濃郁的桂花香味,再一看桌子上果然有幾樣桂花做的點心。
「你怎麼在這兒。」金濤坐下不客氣的拿起一塊桂花糖填進嘴裡。
比起夏真的拘束金濤的表現可以說是太自在,好似來到第二個家。
不過也說得過去,向承也是金濤的表哥,且他脾氣好,在金濤兒時經常帶著他和其他小孩一起玩。
「來找郎君問些事情。」夏真慢慢吞吞的回答。
問事情,金濤想內衛和向承何時有的聯繫?他怎麼不知道?
一個身影顯現,是向承拿著兩沓子紙從書房出來,「金濤來了,快嘗嘗新做的桂花糕。」他熱情的招呼金濤,仿佛是個和藹可親的鄰家大哥哥。
金濤很高興,「我已經嘗過了,好吃!」
坐在對面的夏真對什麼都不知道的金濤投以同情的目光。
向承熱情的招呼金濤繼續吃。
然而桂花糕將入口,金濤就聽見向承鄭重的說:「金濤我有件事要交代你。」
「千機閣的據點之一是紅杏坊,我需要有人進去打探打探情報,思來想去發現你最合適。」他搬出早就構思好的說辭,「本來我想這幾日親自去請你,結果你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