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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柚從善如流的張羅,不一會熱的食物被端上來,依舊是的北昌與寧國的菜色對半。
薛英看了幾秒,突然舉起手指了指幾個北昌菜,然後搖搖頭。
「小姐是說以後不用做了。」小心的詢問,春柚竟不免覺得薛英這位新主子有些可憐。
然而很快她在暗中嘆氣,覺得可憐不過是看到漂亮的女子卻有殘疾的遺憾,不然春柚她一個丫鬟去可憐主子,真是吃飽了撐的。
點頭,薛英比了個是的手勢。
春柚留心記住。
這頓飯吃的有驚無險,幾個貼身伺候的僕人也很盡責,全在暗中記薛英的習慣。
「讓開,我倒是要看看陛下帶回來的是哪個狐媚子。」
飯後薛英剛端起茶杯暖手,就聽到隔著兩重門都能傳進來的聲音,她挑了挑眉,該來的總是要來。
這麼急著冒頭,不是沒腦子就是被人挑唆。薛英面上不動只放下茶杯,對春柚揮揮手讓她去看看是誰在大聲叫嚷。
春柚立即帶著幾個侍女前去查看,沒多久她就回來,「是姜才人來了。」
沒有寫字薛英慢慢比了句手語,她想試試春柚能不能理解她手勢的意思。
「是叫姜才人進來?」春柚遲疑的問。
薛英很滿意春柚的回答,她比出【是】其他僕人都看著春柚,來之前他們都管事的被交代過兩件事,一是看好薛英,不要讓她出意外,二是要將薛英當成他們的主子,不能怠慢。
春柚感受到壓力,思量幾秒回應道:「奴婢去請姜才人。」
聽聞此言其他僕人的頭低的更低,在場的氣氛緊跟著壓抑不少。
被迎進來的姜才人穿著打扮十分艷麗高調,可薛英只瞧一眼就知道那不是什麼好貨,只有頭上的簪子有點意思。
「我還以為多國色天香的人,一瞧竟是個小達子。」說話間姜才人在薛英身上上下掃了幾輪,發現她的衣服用料的居然比自己還好幾分,不由的心中不平衡,一個外族女子而已,竟也能得到陛下的寵愛。
姜才人出身世家大族,是姜家的女兒,但無論在家裡還是在宮中都不受寵,自然也拿不到好東西。
她不配。姜才人憤恨的想,嘴上跟著說出來,「怎麼不說話,啞巴啊?」
姜才人來之前只知道薛英是被向輝從北昌帶回來,和程家的二小姐長得像,但不知道她沒辦法出聲,因此這句啞巴算是說到薛英心坎里,要不是臉上繃得住她怕不是要笑出聲。
沒意思。端起茶杯薛英繼續暖手,不打算理會姜才人。
薛英不急,姜才人反而急了。
她感覺自己像個猴,在這上躥下跳,對比之下坐在首座的薛英悠閒自得,甚至表現出一副這齣戲很沒意思的樣子,就差開口喝倒彩。
「你,她是不是啞巴聾子。」為了求證姜才人上來隨便指了個侍女問。
被點到的侍女先看了看薛英,又看了看飛揚跋扈的姜才人,冷汗刷的冒出來,這……這該怎麼回答。
薛英注意到侍女求助般的視線,再次放下杯子主動拍了拍手告訴吸引來姜才人的注意力。
【告訴她】沾著茶水的細長手指在深褐色的桌面上寫下字。
離薛英最近的春柚只得開口,「薛英小姐確實不能說話。」她不敢說是啞巴。
「那她也聽不見?」姜才人沒想到面薛英真是啞巴,這就很尷尬,要是她再是聾子,豈不是更尷尬。
這人還真不聰明,我要是聽不見我還會回應你?
薛英不想蠢人說話,她認為姜才人愛罵罵,最好罵到向輝耳朵里,那樣才精彩。
見薛英要走,唱了好一會獨角戲的姜才人火氣竄上來,撩的她頭暈目眩。
「騷完就想走?」姜才人嘴上罵著不說,還想衝上去和薛英理論,好在的被弄月小築里的其他僕人攔住。
給你台階你還不下。薛英腹誹,只覺得真有人要利用姜才人找事也不怕被捅出去,弄得引火燒身。
【放開她】調轉腳步薛英走到姜才人面前。
春柚緊跟著薛英,滿臉擔憂她看了看周圍僕人的臉色,瞬間瞭然。
人的骨子裡到底是趨炎附勢,薛英剛剛面對姜才人的謾罵不為所動,很可能被他們理解為軟弱不計較。
但在宮中伺候過其他貴人的春柚反而明白,能能忍有時更考驗人。
尤其是春柚離薛英更近,看得出這位新主子根本不是在忍,正相反她的神態動作表現的出她瞧不上姜才人,只把她當成個不入流的丑角。
興許薛英小姐不動手的是不想惹事,畢竟她來自北昌,在永平沒有依靠,這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惜姜才人不懂收斂。春柚思考著見薛英停住,自己也慢了半步,停在薛英身後。
【請】
做出手勢,薛英不能說話,直接邀姜才人去前方大廳坐下。
抖了抖衣服,姜才人趾高氣昂的更過去,滿心以為自己搬回來的一局。
兩人落座後還不等姜才人開口薛英沾著茶水在桌面上寫出幾個字,位置的原因,除姜才人外,沒人看得清薛英寫的是哪些字。
【誰告訴你我在這裡】姜才人看到這句話楞了一下,她不知道薛英如何猜出地址是別人告訴她的。
我不能說。姜才人腦中略過這句話,即使表現的再張揚,她心中也有個度,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姜才人隱隱約約還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