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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最喜歡漂亮的姑娘,」魏弦歌忽的捏了下她的臉,笑眯眯道,「怪不得他喜歡你,連我也喜歡。」
她眨眨眼,坦然道:「說實話,我來之前怒氣沖沖的,但是見到你之後我便什麼氣都沒了。我若是個男孩,必定第一個去侯府下聘。」
宋虞被她說紅了臉,小聲說:「你也很好看呀,只是喜歡穿男裝罷了,若是穿上襦裙,太子殿下必定會對你一見傾心。」
魏弦歌狐疑:「真的?」
她若有所思道:「說起來,我是有十年沒穿過姑娘家的衣裳了,難道真的是這個原因?」
宋虞仔仔細細地打量她一番,面前的姑娘肌膚白皙,眉眼英氣,鼻樑高挺,唇色嫣紅,若是打扮一番,必然也是風華絕代的。
她篤定地點頭。
方若詩溫婉道:「女為悅己者容,就當是為自己穿一次。」
向來直爽的魏弦歌卻遲遲下不了決心,宋虞索性幫她決定:「咱們去找找適合你穿的衣裳,再讓小滿幫你上妝,她的手最巧了!」
宋虞偏愛紅色,恰好魏弦歌也適合紅色,三人一人選了一套衣裳讓她試穿,最後選定了方若詩挑的那套。
一襲石榴紅色煙羅裙,將頭髮梳成高髻,簪上三兩銀簪做點綴,飄飄欲仙,不必上妝便能看出幾分絕色。
宋虞和方若詩連聲誇讚。
魏弦歌穿慣了男裝,萬分不舒服,動作開始變得小心翼翼,連坐姿都變得規矩了。
宋虞忍不住揶揄:「弦歌終於變成姑娘家了!」
惹來魏弦歌對她的臉一陣揉搓。
上妝時,魏弦歌被衣裳束縛,動也不敢動,方若詩輕聲細語地告訴她如何做才最為妥當,宋虞無事,便問:「你們餓麼?我讓人送點吃食過來。」
馬上便到午時了。
魏弦歌緊張地問:「有酒麼?」
酒?
宋虞和方若詩對視一眼,都有些顧慮,不過捨命陪君子,她咬咬牙,讓人上了一壇桂花釀。
魏弦歌豪爽地喝了兩盞,神色陶醉,不斷引誘她們來喝:「快嘗嘗快嘗嘗,這酒不醉人,好香!」
宋虞經不起接連不斷的誘惑,抿了一口,亦被吸引。
果然是好喝的,她眼睛亮了亮,喝了一大口,被辣紅了臉。
魏弦歌哈哈大笑,又給方若詩倒了一杯。
酒興上來,三人開始推杯換盞,轉眼一壇酒見了底。
魏弦歌喝到興頭上,還要讓人再上酒,正閉目養神的方若詩忙阻攔道:「不行不行,別忘了正事!」
宋虞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聞言睜開那雙璀璨桃花眼,面色酡紅,嘲笑道:「我還以為弦歌酒量有多好,原來和我們一樣不勝酒力。」
三人里方若詩喝的最少,她輕聲斥責:「阿虞,你喝得也不少,臉都紅了!」
「唔,詩姐姐,」宋虞撅嘴道,「你也喝了,不許凶我。」
魏弦歌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端起空酒盞,痴痴笑道:「接著喝!」
眨眼的工夫,兩個醉鬼。
方若詩揉了揉眉心,睏倦道:「算了,咱們改日再去吧,先睡一覺。」
魏弦歌聞言嚯的一下站起身:「不成!萬一我以後出不了宮了呢!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她拉著方若詩和宋虞往外走去,健步如飛。
被冷風一吹,宋虞清醒了一點,望著四周的景色飛快地倒退,她眨眨眼,驚嘆道:「弦歌,你真的喝醉了麼?」
不多時,三人來到理事堂門外。
恰巧歲寒出來辦事,見到她們三人站的歪歪斜斜的,一看就是醉酒的模樣,不敢耽擱,連忙去稟告宋溫卿。
理事堂內,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在,正嚴肅地商量著什麼。
歲寒附耳說了句話,便見宋溫卿站起身。
大臣們一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行了,宋姑娘過來了,他們終於可以鬆快鬆快了!
緊繃的氣氛驟然一松。
宋溫卿看了李矜和楚平遙一眼,兩人意會,一同出門。
走到旁人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地方,楚平遙迫不及待地問:「你妹妹過來,你找我們做什麼?」
宋溫卿無奈地嘆了口氣,指了指門外,又忍不住一笑。
不必再多說什麼,他們已經看到了站在庭院外的三個姑娘。
魏弦歌看見來人,眼睛亮了亮,忙努力站穩,將倚靠著牆壁的手疊放在腰間,朝李矜微微福身,聲音清脆:「太子哥哥!」
方若詩只盯著面前的鹿皮靴,半晌才咬唇道:「楚公子安好。」
宋虞的一雙桃花眼眨啊眨,無辜道:「哥哥,我沒喝酒!」
三人性格不同,如今卻全都是一副雙眼迷離、雙頰酡紅的醉醺醺模樣。
宋溫卿眼疾手快地扶住搖搖晃晃的宋虞,看向早已瞠目結舌的兩人,吩咐道:「一人領走一個,都回去吧。」
沒再管他們,他將宋虞扶回她的院子。
可惜半路上宋虞拒不配合,非要看著方若詩和魏弦歌出府才放心,他只好將她打橫抱起,不管她說什麼,一言不發地將她送到閨房。
推開門,滿屋的桂花香,混著淡淡的酒香,倒也沁人心脾。
宋溫卿看了眼歪在一旁的空酒罈和三個酒盞,深深地嘆了口氣,將宋虞放在床榻上。
「小醉鬼,」他幫她掖被子,輕聲說,「幸好你在自家府上,若是出去也敢這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