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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親的後一日他又尋了藉口過來,宋虞不得不義正言辭道:「哥哥,婚前不宜頻繁見面。」
宋溫卿嘆了口氣,一把抱住她。
「婚期在三個月後,我怎麼忍得住不見你?」
他語調消沉,甚是不滿。
宋虞得意道:「原本我以為我會一直黏著你,沒想到如今竟然反過來了,你說,是不是你離不開我?」
「是我離不開阿虞,」他深深吸了一口她發間的香氣,「我最喜歡阿虞。」
宋虞這才滿意地嗯了一聲,乖乖讓他抱。
溫存片刻,宋溫卿說起正事:「嫁衣已經在準備了,明日繡娘便會過來。」
宋虞嗯了一聲,好奇地問:「什麼樣的嫁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揉揉她的臉,「是我親自設計的。」
一聽這話,宋虞便知道不到試穿那天便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了,她退而求其次,低聲求:「哥哥,你透露一點嘛。」
「紅的。」
「……」
宋虞氣憤地打了他一下。
宋溫卿捉住她的手,吻了下她的指尖,眼底瀰漫著笑意。
「好了,我該走了,」他溫聲道,「在家聽祖母的話,若是想我了,便去王府找我。」
宋虞不舍地抱住他,卻嘴硬道:「我才不要去!」
每日只能見這麼一會兒,還不如不見呢。
宋溫卿拍拍她的肩,提醒道:「母親和平遙、若詩已經到北境了,這兩日便會來信,你記得回信。」
宋虞應了一聲。
將他送走,剛回到松鶴堂,便有小廝來報,說北境的信到了。
宋虞也顧不得學什麼持家之道了,和祖母說了一聲,便抱著信封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先拆了岳瑛的信,薄薄的一張紙,關切了一番他們的身體,又說諸事皆順,末尾還問了他們的婚期。
早在日子定下來的時候,宋虞便往北境寄了信,想必他們寫信的時候還沒收到。
她將信紙擱置一旁,拿起方若詩的信。
她的信紙便厚多了,用簪花小楷寫了整整六頁,事無巨細地將沿途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還說了些與楚平遙的日常,話語中的甜蜜快要溢出來。
宋虞看得嘴角也翹了起來。
不過他們也在磨合,畢竟楚平遙是個粗人,有很多姑娘家的事情他不了解,方若詩便提醒他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也聽話,一般提醒一次便記住了,不過也鬧了不少笑話。
宋虞看得津津有味,沒想到他們成親之後這麼好玩,一個溫婉一個耿直,每日都過得充滿驚喜。
反覆看了兩三遍,宋虞不禁想起了她和宋溫卿。
一同生活了十六年,彼此的習慣早已摸得一清二楚,就算不清楚,他也會按宋虞的習慣來,不斷遷就。
可是那時他們的關係是兄妹,現在不一樣了,馬上就要成親了,婚後也一直順著她的話,哥哥會不會不高興?
宋虞若有所思,她似乎該換一個方式。
一連三日,她藉口事務繁忙沒有見宋溫卿,他恰巧也忙著,兩人便沒有相見。
第四日傍晚,宋虞主動登門。
她是悄悄過來的,特意沒提前告訴他,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到達王府時,宋溫卿還未歸家,宋虞便參觀了一下書房。
一進來,恍然像是進了景徽侯府,處處都與書房的布局一樣,連牆上的字畫也是原來的幾幅。
她四處看了看,總覺得還少些什麼。
想了想,她去了小花園,摘下幾朵開得正艷的迎春花,淡雅的黃,插在白淨的瓷瓶中,擱置在書案上,倒是極為相得益彰。
做完這些,她又溜去了他的臥房。
相比毫無改動的書房,臥房倒是改了不少,地上鋪著柔軟的絨毯,榻上放著小毯子,連珠簾都有,比起從前的冷硬簡單,多了幾分柔軟素雅。
像是特意為她準備的。
宋虞一一撫過那些陳設,心中有些甜。
不多時,她聽見門外傳來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下意識便要躲,慌不擇路地藏到了床榻上。
門吱呀一聲開了。
宋虞的心砰砰跳,儘量屏息凝神,不讓他察覺。
他的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下,與此同時,他輕聲喊道:「阿虞?」
聲音有些急切,又有些難以置信。
宋虞不忍心再躲了,她拉開床幔,笑盈盈道:「哥哥,我在這裡!」
宋溫卿的目光倏然鎖定了她,大步上前,將她抱在懷裡。
「怎麼忽然過來了?」
他聲音低沉,卻藏著難以自禁的歡喜。
宋虞小聲說:「想給你一個驚喜嘛,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在書房看到了迎春花,除了你,還有誰擺弄這些?」他吻向她的唇,「讓我好好看看。」
宋虞嬌嬌弱弱地喊了聲疼。
三日不見,他的動作有些急切,不小心咬破了她的嘴唇,不必抿唇便能聞見清淺的血腥味。
「抱歉,」他忙輕柔地用指腹輕輕擦拭血跡,「不親你了,阿虞,不要哭。」
宋虞懵了,她沒哭呀。
不過若是在以前,她肯定會順著他說的話哭一哭的,讓他心疼,加倍對她好。
現在不同了,她的目的是順著他,於是待他的指尖移開,她便主動吻上他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