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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裡的燎鴦聽不下去了。
她手上還有捆仙鎖,只能用力踹了那人一腳。
「真是的,我最討厭你們這種人了。」
燎鴦一邊罵著,還紅了眼圈,最終竟哭了起來:
「我家主人自己去找金犼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你們還這樣說他!!憑什麼?!!」
「你這小丫頭片子,敢踹我!」
那瘦猴被燎鴦踹了一腳,自覺在同伴面前丟了面子,一骨碌爬起來就要找燎鴦算帳。
燎鴦看著他的模樣,頓了頓,突然止住了眼淚。
她沖他一揚下巴:
「怎麼樣,不服嗎?不服來比一場,姑奶奶打得你滿地找牙!」
「你這丫頭,坐好!」
燎鴦身邊的戊炎嘆了口氣,想拉她坐下,但抬眸時,他卻見燎鴦在自己身前一步,努力沖他晃著自己被反綁在身後的手。
戊炎皺皺眉,看著小姑娘的背影。
法器內的亂象還在繼續。
燎鴦和瘦猴還在拌嘴,你一句我一句,但從始至終,誰都沒先動手。
霧青嘆了口氣,沒打算去管,但就在那時,他察覺到一絲異樣的靈力流動。
他猛地睜開眼,但在他做出反應前,燎鴦就已掙脫了捆仙索束縛,化為一道流光,直直掠過眾人,飛出了結界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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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荒遺蹟,祭台。
樓畫一步一步走上台階,他的動作很慢,在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時,他嘆了口氣,笑道:
「金犼大人,也不給我給個位置。東荒遺蹟這麼大,可叫我一通好找。」
「你這不自己也找來了嗎?」
金犼還戴著他那張面具,他背著手坐在祭台上的躺椅里,晃晃悠悠地看著樓畫的方向:
「尊上來找我,有何貴幹?」
樓畫彎著眼睛,笑著打量了一番祭台的景色。
讓他意外的是,金犼身邊那些大妖並沒有在這處。祭台意外地冷清,只有金犼,還有他身後封印結界內的秦東意和應龍。
應龍大概是被從秦東意識海內剝離了出來,那兩個人被困在華光流轉中,看見樓畫,皆是一愣。
但樓畫並沒有理會他們。
他答著金犼的話:
「我來,自然是有東西要獻於您。」
說著,樓畫抬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了那把缺月弓。
他抬手,十分隨意地扯斷了缺月的弓弦,而後用指甲劃破了指尖,將自己的血滴在了弓弦之上。
那一瞬間,他掌間爆出一團靈光。
隨後,他手裡的弓弦變了樣,化作一團光源,直直飛向了金犼身後的封印結界內。
樓畫輕笑一聲:
「有了龍筋,金犼大人的大計,應該也能順利一些吧。這不也是你一直在做的事情嗎?故意引導秦東意去尋應龍殘骸,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容器。什麼白澤,什麼雪凰,都是藉口罷了,其實到頭來,最合適的容器還是秦東意。」
樓畫抬手拍了兩下,像是稱讚一般:
「因為他是應龍神識所化的新生命,他有應龍的神識,也有和應龍無關的軀體。無論是一開始的應龍息,還是後來我獻祭的應龍髓,甚至是故意丟在他必經之路、等待著終有一日變成誘餌的白澤幼崽,都在你的計劃之內不是嗎?金犼大人,好算計。」
說著,樓畫低頭咳了兩聲,抬頭時,他掌心已是一片殷紅。
「嘖,尊上過譽了,本座可比不上你,你還真是會變著法的給本座找麻煩。」
金犼目里一片陰冷:
「樓畫,本座的毒,味道如何?」
「還行吧。」
樓畫卻是一點都不意外的模樣,他唇上一片血色,笑起來,整個人無端有些瘮人。
他語帶笑意,只道:
「我想,這整個世間,大約也只有應龍殺得掉你。所以,我死了也無所謂啊,總歸在黃泉路上,你會來陪我,不是嗎?」
「不得不說,你的膽子真的很大。」
金犼從躺椅上站起身來,他回眸瞥了眼封印內的秦東意:
「聽見了嗎,我前幾日明明給你下了毒,可為什麼你沒事?秦東意,你要好好感謝他給你的鳳翎印記。」
封印結界內,秦東意出不去也動不了,但他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晰。
鳳翎印記?
「但樓畫,你是不是忘了,應龍的六塊殘軀,現今可還有一塊流落在外。若是沒有它,應龍就不完整,怎麼可能殺得了本座?」
金犼雙手抱臂,沖樓畫揚起下巴:
「還得勞煩你,把龍骨找回來。」
「這點你就不必操心了,缺失的一塊,我自會用……」
「主人!!」
樓畫的話音頓住了,連帶著笑意也凝在了唇角。
他看見,對面的金犼眸里閃過一絲戲謔,甚至還心情頗好似的吹了聲口哨。
「龍骨,這不就來了?」
「誰叫你來的!!」
樓畫的臉色本就不好,此時更是一片蒼白。
他再顧不上和金犼扯那些有的沒的,轉身便向燎鴦衝去。
見此,金犼倒是一點不著急。
他慢悠悠轉過身,掌中金色靈流匯聚,垂眸看向了封印中的秦東意。
他幾乎沒有一絲猶豫,抬掌便往秦東意胸口擊去!
天上傳來一陣翻滾的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