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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畫眼裡泛上一片猩紅,手指也用力攥到發白,但可惜溫見賢並沒有察覺。
好啊,原來那死病秧子的毒,是花灼灼給解的。
「乖寶,冷靜,冷靜。」
應龍都想哭了。
溫見賢還在一邊大聲講著他的愛情小課堂,而應龍只想飛出去把這人的嘴堵住求他別說。
「冷靜不了。」
不知何時,樓畫手中多出了那根金犼骨刺。
他眼裡一片猩紅,眸中映著那兩人的身影。
他冷哼一聲,似笑非笑道:
「畢竟,我是條瘋狗,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022章 偏執
是夜,天上的星月被薄薄一層雲霧蓋住,看不真切。
溫見賢看著對面山頭上那兩人,嘖嘖嘆道:
「樓公子,你知道嗎,我還聽說戊炎長老一直有心想撮合疏月君和歸雲君結為道侶,可惜……」
溫見賢一句話還沒說完,他身邊的人卻突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按在了地上。
他這時才發現樓畫的狀態很不對勁,就像當天在懷杏閣殺瘋了時的癲狂模樣。
他是在笑著的,但那笑卻帶著濃濃殺意,令人遍體生寒。
「溫見賢,閉嘴,別說了,好嗎?」
他聲音尾調輕輕揚起,聽著像是在說笑,但那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壓迫感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溫見賢睜大眼睛,微弱地點點頭。
隨後他就被樓畫扔了出去,人撞在石頭上,又滾到了地上。
他揉著腰,人還懵著,看著樓畫飛速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地接著說剛才沒說完的話:
「可惜,被疏月君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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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師兄,其實你不必這樣的。」
花灼灼看著自己手上的儲物袋,裡面裝的都是她用得上的天階法器,足足六件,珍貴程度不言而喻:
「就算不論其他,你也是我的師兄,師兄有危險,師妹自然傾力相助。」
她說得誠懇,對面的秦東意卻只是揚唇淡淡笑了一下,眸里無甚波瀾:
「救命之恩怎能輕易帶過,自然是要還清的。」
聞言,花灼灼勉強彎了彎唇,倒也不再推脫。
她將低頭儲物袋收好,最終還是沒忍住:
「師兄是想跟我劃清界限,我明白的。但九師兄,我還是想問一句為什麼?是我哪裡不夠好嗎?」
她的話只說了一半,可秦東意明白她的意思。
他輕輕嘆了口氣,沉默半晌,道:
「心曾有所屬,已不容他人。」
「那也是曾經,對嗎?」花灼灼話音一頓,又覺得問這個問題沒意思,於是轉而道:
「那人是誰,現在又在哪?師兄喜歡,又為何不去尋他?」
這話倒是將秦東意問住了。
那人是誰,現在在哪?
秦東意自己也不知道。
他微微垂眸,再抬眼時,目光卻是一凜。
瞬間,清寒出鞘,金屬相接的刺耳聲音響起。
帶著寒息的冰箭破空而來,那冰里滿是血管狀的紅色紋路,攜著濃重煞氣,擦過清寒劍刃。
隨後,青色火焰將冰箭吞噬,只在空氣中留下些許白煙。
一襲白衣的人在那片朦朧中翩然落地,他彎唇笑意溫柔,目光挪向了秦東意身後的花灼灼。
花灼灼察覺危險,此時已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器,她微微皺著眉,默默抱緊了手裡的琵琶。
「十七師妹,別來無恙?」
樓畫上下打量她一眼,這就注意到了花灼灼手上的儲物袋,他知道那是秦東意的東西。
樓畫彎起眼睛,笑意更深一些:
「在談心嗎,帶我一個好不好?」
花灼灼後退一步,緊緊盯著樓畫:
「你要做什麼?」
樓畫沒應聲。
他往前走了半步,隨後一道熾熱靈流刮過,樓畫臉頰邊的碎發被靈流餘波帶得飄起,清寒劍攜著不容忽視的強大威壓橫在了他身前。
樓畫目光一頓,眸里重新湧上猩紅。
他看看清寒劍,又抬眸看向秦東意,半晌,眼底划過一絲戲謔的笑意。
他耳邊響起了溫見賢的話。
郎才女貌、疏月歸雲、結為道侶。
這些話撕扯著他的理智,令他的情緒不受控制地走向極端。
樓畫低頭,笑了幾聲,再抬眸時,右手掌心猛地閃過一道綠光。
來自上古凶獸的威壓降臨,僅僅是毒氣的餘威都令周遭草葉變得枯黃。
他去搶來金犼骨刺,原本是想救秦東意的。
但現在秦東意毒解了,不需要這個。
秦東意有了別人,也不需要他。
那就物盡其用,把這些人統統殺光,就好了。
樓畫分不清愛跟恨的界限。
他只知道,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毀掉,也不能落到別人手裡:
「都、去、死!!」
樓畫控著金犼骨刺向秦東意刺去,他出手迅猛,卻全無章法,像是惡犬臨到絕境的撕咬。
金犼骨刺同清寒劍相擊,一邊的花灼灼也以琴音輔助。
一時間,山崖上的溫度都低了不少。
三種靈流不斷相撞,如此強大的靈力波動引來天生異象,很快吸引來了清陽山其餘人的注意。
「他媽的,那瘋狗好不容易安生兩天,現在又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