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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這臭貓……」
徐惘也不踢球了,撲過去就和連朔扭打在了一起。
連朔懷裡還抱著球不撒手, 飛起一腳踹到了徐惘臉上。
兩人滾去了地上, 一會兒是一隻花豹一隻奶貓在打鬧, 一會兒是一大一小兩個人在扭打, 動靜傳了好遠。
混亂間,徐惘搶過了連朔懷裡的蹴鞠,一腳踢向了網洞。
「不要啊!!」
連朔眼看著自己今夜要出去看門了,眼睛蹬得老大。奈何他兩隻手都被徐惘扭著,不能故技重施用靈力攔球,只能在心裡許願,想用意念把球攔下來。
結果也不知道是他太過誠心還是如何,那隻蹴鞠在進網的前一瞬,突然渾身裹了一層冰,直直掉了下去。
連朔鬆了口氣。
隨後,他連忙先發制人,開口告狀道:
「主人!!花毯子欺負我!」
「哦?」
人還沒見,倒是一句帶笑的話音先傳了過來。
隨後,寬大白衣飄然而至,那人落在地上,順勢倚去了一邊的椅子上。
那人生著一雙暗紅的眸子,膚色極白,一頭長髮隨意搭在肩側,瞧著十分慵懶。
他生了雙鹿眼,原本該是溫柔無害的模樣,眼睛卻隨著他臉上的笑意微微彎起,無端顯得有幾分危險的美感。
他聽著連朔的告狀,沒表態,而是先問:
「你們賭了什麼?」
「誰輸了誰今晚去未雨殿看門!」
連朔搶答道,心裡盼著主人給他出頭,要這臭豹子連著看一個月門才好呢。
但誰知樓畫卻只是笑了一下:
「看來,這賭局被我破壞了。」
說著,他手裡把玩著那隻冰球蹴鞠。
「沒有,不關主人的事,都是這臭豹子壞了規矩!」
連朔像個正義使者,挺著小胸脯激昂道。
「那……」
樓畫故意一頓。
「那……」
連朔期待道。
「那既然賭局破壞了,今夜你們兩便一起守門罷了,剛好,還有個伴可以聊天。」
這話一出,連朔的表情垮了。
樓畫看著他那模樣,沒忍住笑了出來。
「主人,你欺負我……」
樓畫笑得越開心,連朔就越委屈,還想抱著樓畫的腿哭一鼻子再爭取一下,結果還沒碰到人,就被另一人拉著衣領拽了回去。
霧青把連朔遞給一旁的徐惘,自己沖樓畫行了一禮:
「主人,玉骨教那邊下了帖子。」
「嗯?」
聽見這話,樓畫笑意微斂,問:
「去做什麼?」
近年來,世上除卻正道仙門和妖界暗香谷,又多出了另一股勢力,便是從暗處搬到明面上的玉骨教。
玉骨教在前幾百年間與暗處培植了龐大勢力,現今大約是覺得時機成熟,於是撤掉了所有隱匿結界,露出了定在極南之地的總壇,還有各大附屬妖城,以及遍布修真界的幾處小分教,一時間內鬧得人心惶惶。
由於也是妖族勢力,玉骨教在出現後極大程度上影響了暗香谷的地位。樓畫原本想去同玉骨教主事者就著這事研究一番,但那邊派來的使者卻是一副做小伏低之態,意思便是要與暗香谷和平共處,這讓樓畫想找個由頭打一架都尋不見合適的理由。
再加上玉骨教的人神秘非常並且從不主動生事,這十幾年來,三方倒也算達到了某種微妙的平衡。
所以,此次下帖,還是玉骨教出現後的第一次大動作。
聽樓畫那樣問,霧青垂眸答道:
「是要邀請主人前去九陰山,圍獵。」
「圍獵?」樓畫微一挑眉:
「獵什麼?」
霧青:「說是,獵精怪。」
樓畫驀地笑了。
他摩挲著手指,道:
「一群妖怪獵精怪,真能想得出來。我倒是看他們意圖不在此處,這次圍獵,他們還請了誰?」
霧青微微抿唇。
他猶豫片刻,道:
「清陽山。」
「臭道士啊。」樓畫點點頭,彎唇道:
「那看來,他們要獵的可就不止是精怪了。」
「主人的意思是……?」
霧青一句疑問才剛出口,天邊便又有一道流光掠來。
霧青抬手接住,用靈力將信打開,草草看過後,眸色微頓:
「玉骨教那邊,想同主人聯手,將清陽山來者困死在九陰山。」
樓畫倒沒多意外:
「那群道士能有什麼能耐,他們自己難道還解決不了嗎?非要叫我蹚這趟渾水。」
霧青:「大概是忌憚疏月君……」
樓畫嗤笑一聲:
「那勞什子疏月君說是正道第一,卻一直閉關不出,這個人活著還是死了都不曉得,怕他作甚。」
樓畫沖霧青擺了擺手:
「回帖,應下。」
霧青眸色一頓,猶豫片刻,試探著道:
「主人要幫玉骨教,對付疏……清陽山?」
樓畫微微眯起眼看向他。
他發現霧青這傢伙表情有點怪,似是瞞了他什麼事,欲言又止不肯說的樣子。
但樓畫沒在意。
從他有記憶起便是霧青一直陪著他,他也懷疑過這傢伙,但長年累月下來,霧青待他的忠誠不作假。若是真瞞了什麼,那也大概只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