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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和別開臉,不假思索回他:「想得就是你!想二爺金貴之軀會不會同我一起爬上石西門,若不會...」
霍池淵毫不猶豫截住他的話。
「會,」他勾唇笑:「我怎麼捨得你一個人爬?你雖薄情我卻不能學你,於心不忍。」
「……」
蘇清和再不能忍受,不禁扶額。換個人怕也受不住他言語間的甜膩,就好似真心愛了許久一般。
越是甜膩,才越不正常。
此時,不正常的霍池淵見蘇清和又在走神,捏著他的薄下巴抬起臉來,不開心的覆唇上去。
與上回不同,這回霍池淵刻意吻得深,迷戀輾轉,怎麼也不夠。將人抵在車廂壁上,他護著蘇清和腦袋,若不是在馬車上,他真可能控制不住,干出令蘇清和更跳腳的事情來。
「別動,抱會兒,讓我緩緩。」霍池淵聲音低啞,壓抑著。蘇清和瞬間什麼都明白,他沒反抗,眼尾紅紅乖乖坐在他身前,任他抱著,只是梗著難受。
良久,霍池淵一派儒雅為他整理亂了的衣襟,得寸進尺又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淫魔!
倒是忘了,有霍池淵在,還需要爬什麼樓。人家輕功一施,飛檐走壁,愣神功夫蘇清和穩穩得站在門樓頂!
霍池淵將燈遞給他,蘇清和這才將袖中的紅紙貼在燈上,點了燈。四下皆暗,單蘇清和站在光里。他舉起燈,仰著頭。面上朦朧在夜色里,墨發飛散,素白衣衫迎風飄飄揚揚。
霍池淵眸中柔色,皆因站在光里的白袍少年,怎會有人脫俗到如此境地!
蘇清和在他看不見的炙熱目光里放了手,祈願燈緩緩升起。他轉臉深看一眼霍池淵,意味不明。片刻又轉回仰頭望燈,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淡淡暖暖的笑意漸漸放大。
這一眼令霍池淵又想起他祈的願,心中動容,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西城入暮,石西門下燈光璀璨,樓中歌舞昇平。站在這樣的高處往下看,能將整個倉慶大街盡收眼底,好不壯觀。
可蘇清和的眼裡只有那漸遠去的素燈。燈遠,再看不到影子。蘇清和又站了好一會,才向霍池淵走去。
可就是這一瞬,一道細小到不易察覺的銀光迎面飛來,若不是反了燭光,他也不能察覺。速度之快,蘇清和只本能的抬手去擋。
是根針,直直刺進手臂,這位置攻擊的是他的脖頸。比一般針扎要疼上許多。手臂瞬時麻了,接著是天旋地轉。
從蘇清和抬手瞬間,霍池淵就覺察出異樣,可惜晚了。他眼睜睜看著蘇清和在他八尺距離處倒下。
房瓦噼里啪啦響,蘇清和意識尚未全失,只要他再堅定點,便可凝神抓住瓦片滑落漏出來的房架,但他堅定不了。
越是臨危越是容易不理智,他就是固執的想要知道,霍池淵是舍不他,還是利用他。是捨不得讓他開心一點,還是利用開心點,他不知道。
那些柔聲細語,是別有用心,還是真心實意。倘若他疑蘇清和是王府奸細,居心叵測。現在死了霍池淵只賺不虧!
若霍池淵真放任他這麼墜下去,他習過武頂多要半條命落個殘疾,既死不了便不足為懼。
「二爺!」
喬風從暗處閃出,他不明情況,先見常羨滾下來,接著他家二爺也跟著跳下來。
電光石閃間,霍池淵在半空奮力抱住了人,驚魂未定往擺小攤的架子划去,虛踩架頂轉了一圈穩穩落地。
「鎮北王!」
不知誰高聲脫口,引得夜市百姓停了腳步,駐足圍觀。假面小販丟了手中面具,「真嘞是鎮北王哦,那抱著的是哪個?」
作者有話要說:
霍池淵:媳婦兒碰我瓷怎麼辦?在線等挺急。
第九章 見不得人的癖好
花衣乞丐剛才一直在這片討飯,有幸目擊,幽幽道:「多大點事兒,美人跳樓,鎮北王跟著下來接著了!」
忽一女子插嘴,「什麼沒美人?那身段明明是個男人。」
「你曉得哪樣,男娃兒就不能是美人了?鎮北王就是喜歡漂亮的男娃兒。鎮北王一定是在逼良為娼,人家男娃兒不同意直接跳樓咯!」
還有這等事!
後邊來的人停下跟著圍觀「什麼?鎮北王求愛不成,當眾將人推下高牆!?」
喬風從嘰嘰喳喳的人堆往裡面擠,費力進去只見霍池淵抱起人上馬車的背影。
「喬風速去請大夫!」
察覺到霍池淵言語間的急躁,喬風也不敢耽擱,他們前腳剛抵府,喬風領著大夫緊跟著進門。
府內樹上。笑辭本靠著枝幹,晃著腿,舒舒服服的飯後賞月。
就見著霍池淵帶著一行人踏入寢殿,狐疑之下,撐起身子仔細瞧,用胳膊杵季歸舟。
「二爺抱常羨進屋了。」
季歸舟懶得看,枕著胳膊習以為常:「大人的事兒你小孩別看。」
笑辭嘖了一聲,抬腿踹他,「王大夫也在,常羨許是怎麼了?」
「死了好,省得折騰咱倆。」
「季歸舟!」笑辭氣惱跳下樹,拍拍屁股指著他,
「你嘴巴積點德吧!」不想再理他,笑辭氣紅臉跟去乾陽殿。他決定親自一探究竟。沒敢直接進去,扒著門框偷偷往裡瞄,看不見裡間只能聽著聲音。
王大夫抹一把額間汗,替蘇清和診脈。總共就來鎮北王府兩次,都為同一人。第一次還好,鎮北王不在,這一次王大夫異常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