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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無羈驚鴻奔出官道老遠,葉瀟幽幽說一句:「二爺回去這麼急,為他那故人的事兒吧?」
「是蘇清和,」喬風回營帳坐著,處理霍池淵沒看完的前方瘟疫情報。
葉瀟跟著進來:「就是那個常羨?」
「他原本就叫蘇清和,原何是常羨的,我也琢磨不清。」
「他還挺厲害,」葉瀟說:「上回聽堂春說,他這小主子短時間內混的個指揮同知,是個狠人。」
喬風瞧一眼葉瀟,「若讓二爺知曉你妄議蘇大人,日後,你的日子怕不會很好過。」
葉瀟及時收了笑,住了嘴。
萬家燈火俱滅,霍池淵才匆匆到倉慶,先回府上斂去一身風塵,他做賊似的偷摸去蘇府。翻著牆根進去,暗暗不滿著,防禦不行,翻進來個人竟沒人攔!
暗裡守夜的影衛看一眼同伴,眼神示意:二爺為什麼不走正大門?
同伴回一個眼神:翻牆刺激。
霍池淵歪門邪道走到底,翻窗進的蘇大人屋。悄悄撩開床簾,熟門熟路爬榻。
透過淡淡月光,蘇大人睡覺也皺著眉。霍池淵輕手輕腳靠下去,細細看著他。
霍池淵很想親他,軟軟糯糯的人依偎著自己,離近些又都是蘇清和獨有的淡淡香味,莫名誘人得很。
於是低頭吻在他的額頭上,又覺著不夠,吻過眉眼,鼻尖,臉頰,最後停在唇上,細細摩挲吸吮。
睡夢中的蘇清和似乎感覺到了,給予輕柔的回應,仰著白淨的小臉與他呼吸交錯。瞧他那緊皺不舒的眉頭,當是在做夢。
夢裡的人被霍池淵活生生吻醒了。
蘇清和摸摸吃痛的嘴唇,半眯著眼看他,不確定的喚了聲,「霍源真?」
霍將軍給予最粗暴的回應,捧著對方的迷惑的小臉接著親。
過會兒,霍池淵喘息著咬住他唇:「你下次會情郎,能不能別讓我知道,知道了我夜裡睡不著。」
「嗯?」蘇清和還蒙著,抬手去摸霍池淵的臉,「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看媳婦兒,這你也管?」霍池淵。
「你同我偷著來,不怕媳婦兒醋?」蘇清和確定是想一出是一出的霍池淵,估計請帖將他氣著了,這才分別沒兩天就回來興師問罪。
「咱們別讓他知道,」霍池淵將他往懷裡帶:「不過我有一事不解,這才趕來求蘇大人指點迷津。」
「關於你夫人的?」
「是,」霍池淵正兒八經說:「我夫人好像有了新歡,我心裡急,不知怎麼辦。」
蘇清和想笑,卻也同他好好理論:「沒有證據,霍將軍怕不是在冤枉好人。」
「證據讓我一氣之下燒了。」
「真有那麼氣嘛,」蘇清和撫著他的胸口,「據蘇某對令夫的了解,他心裡是真的只有霍將軍你呀。」
「他同你說的?」霍池淵湊近他,「還說了些什麼,都說給我聽聽。」
「還說,霍將軍愛醋,讓我與你偷的時候幫他說些好話。」
霍池淵先沒忍住笑出聲,將人摟著腰帶起來坐著,認真問:「玉塵,想沒想我?」
蘇清和抱著他的脖頸額頭抵著他的,「白日裡我收到一封三千家書,但隻字不曾提我。」
「氣不氣?」
蘇清和含著些怨氣,「很氣。」
「那,我便放心了。」霍池淵要去解他的衣衫,再問:「玉塵,你到底想沒想我?」
蘇清和這回點頭回應了聲。
「哪裡想?」
在沒落雪的隆冬寒夜,在綿柔的溫熱里,蘇清和溺在其中也在認真思考霍池淵的這個問題。
他好像在霍池淵預備離開的前一天就會下意識的捨不得這個人,閉著眼睛就會想,哪裡都在想。
他憶起當年,霍池淵除了最後那一仗,似乎再也沒有讓自己嘗過思念之苦。誰也沒料到,唯一一次便是最後一次。
他的膝被磨得痛了,他不呼痛,霍池淵卻帶著他躺下。榻因為有霍池淵莫名更軟些,可能因為周身不冷,可能因為有個人正抱著。
他們在靜悄的夜,瞞著人間荒唐市儈,袒露最柔軟部分,彼此包容依偎著。往後餘生的每個寒夜裡,即便不點爐火,也能溫熱的過去。
蘇清和在受不住的剎那,一口咬在對方的肩上,刻意重了些,他要留下印子。霍池淵不阻,反而助長這隻漏出爪牙的小狐狸耀武揚威。
吸血也好,精氣也罷,只要他要,統統給他。
約莫卯時,外邊天還未亮,門外有人敲門,敲得極輕,床上兩人皆醒。霍池淵樓了一把蘇清和問:「何事?」
堂春愣住,怎麼會是大主子的聲音!
外邊人久久未語,蘇清和便道:「無妨,說吧」
堂春才道:「主子,皇上昨夜遇刺,您要不要進宮看看?」
蘇清和皺眉,頓了片刻才道「好,知道了。」
霍池淵給旁人壓了被子欲起身,才撐起半截就被蘇清和拉住了。
「你不許去」蘇清和像沒睡醒含糊了一句,埋首在他懷裡,不肯撒手放人,「偷從長平跑回來,還敢到容殊面前晃,霍將軍好膽量。」
「誰說我要去?」霍池淵說:「只不過想給蘇大人尋一杯潤喉的茶,哪兒也不去。」
腰間舒適令蘇清和清醒了些許,但他仍舊閉著眼,抬起一隻手勾住霍池淵的脖頸湊近他的臉,胡亂蹭了蹭才道:「容殊遇刺趕上去獻殷勤的多的是,我就先不急了。昨夜遇刺今日才將消息傳出來,怕是辛榮世子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