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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瞥一眼蘇清和,笑道:「說得有理,殿下可有計劃了?」
「投毒,但不能急於求成,每日在他的茶里或酒里只添一些,半月內定與一個癆病鬼無異,到時群龍無首,他們即使不願聽我的也只能聽我的。」
「何毒,可會被察覺?」老者問。
容燃搖頭,「無色無味,因量少,銀針都試不出來。」
「如此甚好,殿下且安心在營中等消息,有消息林邊放信號。」
容燃留在茅屋裡與靈橋傾訴思念,蘇清和同老者一齊出來,走了半響老者揭了面具,道:「捂得熱死了,小美人,你成日帶著這套子,不難受?」
蘇清和若有所思,不答反問:「溫老闆,你這是何意?」
「你問哪方面?」
「既不願讓我知道你在密謀什麼,又為何帶著我來見容燃?」
溫青峰說:「我在確定一件事。」
「何事?」
「在元城時你說你有家室,我不信,這才去倉慶問,你果然在騙人。」溫青峰說得認真,「我跟蹤過你,你可能和鎮北王府的霍將軍有一腿。」
「你!」蘇清和咬咬牙,咽下一口氣「你因這種小事,攪合進來?」
溫青峰點頭,「我溫青峰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搶也要拿到手。」溫青峰看著他,眉眼帶笑,接著道:「我料到你會來西漠,卻沒料到你會先混進大周軍隊再來西漠,如此一來,我便與霍將軍公平競爭,小美人覺得如何?」
「溫青峰!」蘇清和覺得氣惱。這個人瘋了!
「你不去通通信?容燃要給他下毒,」溫青峰淡淡道:「今日我不攔你,日後就說不定了。」
蘇清和只看一眼溫青峰,奪步沒入夜色。
第五十六章 怎麼樣,死心沒?
蘇清和匆匆過來時,霍池淵在暗裡刻意避了避,離得遠沒聽清他二人談了些什麼,心裡正窩火。眼下他兩人分道,霍池淵衡量一番決定先跟著這個蘇惑,因此人去的方向是大津軍隊駐紮營帳之處。
蘇清和邊走邊扒了面上的易容,遇上喬風也好,堂春也罷,只要將這個消息通上就好。
疾步半柱香後,蘇清和看到了偌大的鐵門,待他悄悄靠近營帳外圍,卻不急著進去。這樣貿然出現恐被巡查的士兵當做敵探。
他耐心在暗處尋覓尋覓許久,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來林子裡小解的士兵。蘇清和悄悄靠近,沒等士兵解開褲子就將人劈暈在地,快速扒了他的軍裝,帶上軍帽,不仔細覺察不出模樣有異。為避免遭疑,他大搖大擺走進去。
帳篷坐落密集且數量過多,蘇清和視線落在那處最大的主帳上,疾步走近真瞧見了同葉蕭一起坐在火堆旁的堂春。
堂春碰巧抬頭,夜光雖暗,篝火照應著他也能立刻辨出蘇清和那張臉。
蘇清和預備說話堂春搶先立即道:「哪個營長的,大半夜不睡在這晃什麼晃,趕緊回去。」
葉蕭瞟一眼蘇清和身後僅十幾步遠的霍池淵,忙附和道:「杵著做什麼,趕緊走啊!」
蘇清和微微側臉,察覺他二人有異忙朝另一邊走。
霍池淵沉聲道:「慢著!」
蘇清和立刻頓住腳步,只剎那毅然加快腳步。霍池淵不能再見到他,會引毒發。一想到他痛苦地模樣,蘇清和就忍不住心抽抽的疼。
但他跑不過霍池淵,沒幾刻就叫他逮個正著。葉蕭同肖銘急忙趕過來,就見蘇清和被霍池淵粗魯扛在肩上往營帳走。
「二爺,您這是?」堂春顯得有些急,他看見蘇清和沒在掙扎,貌似暈過去了,不知到底如何了。
「堂春、葉蕭,你們倆跟著來,我有話問你們。」
霍池淵很好奇,他倆什麼時候同這個蘇清和這樣熟絡的,半夜裡冒險來找?蘇清和又為何會同大周的人混在一起,老鼠屎都攪在一鍋了。
進了帳篷,霍池淵將蘇清和丟在地上,叉著腰打量,邊冷聲問:「你們倆,和他熟?」
堂春不說話,葉蕭連忙搖頭:「不熟,沒見過。」
「二爺,方才我們以為他是內營帳亂竄的士兵.....」
霍池淵面色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道:「我剛才跟蹤容燃,他去見大周的外應,這其中就有蘇清和,易容不算,現在他悄悄跟著回來,是何居心?我不管你們到底識不識得他,日後再有類似事情發生,軍法處置!」
「....是。」堂春低下頭。
霍池淵話里意思已經非常明白,蘇清和勾結外敵意圖對大津不軌,再幫著說話則犯包庇罪....
「拿盆水來,將他潑醒,我有話要問他。」
堂春苦著臉出去拿水,拿了小半盆回來,蹲在蘇清和面前澆花似的不敢淋太重。剛沾著涼水,蘇清和立馬睜開眼清醒過來。堂春如釋重負,收了盆退到霍池淵身後,默默對蘇清和搖了搖頭。
「說吧,你混進來的目的。」霍池淵說。
蘇清和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咳了咳,從地上坐起來,他深深看了眼霍池淵,說:「沒有。」
堂春再次搖頭,回答什麼都可以,奉命潛入大周探軍情,錦衣衛出任務都可以,獨獨不能什麼都不說,否則以霍池淵這樣沒耐心的性子,蘇清和只能吃不了兜著走。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什麼目的?」霍池淵可以算得上好言好語,甚至收了些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