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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江夫人拔下珍珠髮釵扔到江盟主手中,「你若還逼著曜兒做他不樂意的事,今日起,你去睡書房,或者合離也....」
「你看你,又來了!」江盟主好脾氣將髮釵原模原樣給她戴回去,「這事兒我不插手還不行嘛,男女不論,年後我同你去向蘇家提親,你意下如何?」
江夫人這才滿意幾分,笑著挑眉,再次挽著江盟主的手,「快些打發人去將我那兒媳婦請來,我與他熟一熟。估摸著是個男兒身,我不用試探了,我瞧著挺好。就是不知他二人到底誰上誰……」
江宗主再次捂住她的嘴,直想將那些寫話本的揪出來,給個教壞夫人的公道!
……
霍年安飽了就困,礙著困不睡,抱著自己的小手黏著蘇清和不放。江盟主打發的人來尋時,兩大一小在房裡乾瞪眼。
「少爺,老爺喚您同這位公子去書房,他有話要與這位公子說。」
聞言,江景曜首先看一眼蘇清和,見對方點頭才勉強道:「就過來。」
「玉塵,就是....」江景曜當初只說回家睡一晚,現在還得見爹娘,他自己也有些過意不去。
他爹還好說,就是他娘,想一出是一出,不知會如何,「我爹娘或許要為難你,但別怕,我一刻不離開,你覺得不舒服我們立馬就走。」
蘇清和則笑道:「有什麼怕的,既來了便幫你將事辦妥,放心,我知道如何做。」
於是,霍年安被交到還未來得及同肖銘走的冉岑寧手上,抱著困又打死不睡的小糰子,她也不知怎麼辦。
江家書房內,傳信的下人回稟後,江夫人理了理衣服,清了清嗓子,又撥弄著鬢角,忙問江盟主亂不亂。
江盟主面漏平靜,說不亂。他捏了一手心的汗,上一次在江景曜出生,再上一次就是娶江夫人....「別搗鼓了,沒見過世面一般,待會兒人來了讓他看笑話!」
江夫人將話聽進去,只道:「對對對,一會兒我問生辰年月,你問家有幾口住何方。」
夫妻二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等了半刻鐘,人來了。
江景曜先進來,有模有樣問好,蘇清和跟著學。
江夫人忙叫人坐下,乾笑半響,想好的開場全亂了,胡亂找了句問:「可用過晚膳了?」
江宗主咳了聲,「才食過....」圓場道:「你娘是說,晚膳可有吃飽,若還餓著讓小廚房再做。」
江景曜遞給蘇清和一杯熱茶,覺得二老莫名其妙,還是答道:「夜深,吃多了睡不著,倒是不必了。」
江夫人捋了捋,扯進正題:「曜兒,你還沒同為娘介紹這位蘇公子呢..」
蘇清和主動溫和道:「鄙人喚蘇清和,字玉塵。江夫人喚我玉塵便可。」
江夫人追問:「生辰年月呢?」
蘇清和微差異,配合道:「嘉和十八年,六月十七日,平旦生,年十八。」
江夫人滿意點點頭,這個年紀成婚也正好,便將本該江宗主問得連帶著問了,「家住何方,有幾口人,現在主要要務是做什麼?」
話一出,別說蘇清和,就連江景曜都一臉摸不著頭腦。二人頓了半晌,蘇清和硬著頭皮答,「家住淮陽,如今獨善其身,在錦衣衛任職。」
江夫人這回沒急著點頭,甚至有些不贊同,碎碎念道:「錦衣衛這差危險得很,」她問:「日後能不能辭了?」
「娘,你這是做什麼?」江景曜蹙眉發問。
江宗主在一旁幽幽道:「你娘寵你不是一兩天,如今便要成全你與這位蘇家公子,你小子,偷著樂吧!」
「什麼?」江景曜瞬間紅了臉,「說親....這太快了...玉塵還小,再等幾年...」
江夫人斜他一眼,罵道:「還沒玩夠!玉塵看著多好的人,也不知曉收收心!你爹也不是什麼浪蕩子,倒將你養成這模樣!」
江宗主蹙眉,怎麼有扯到他身上了!
這事兒蘇清和半句話也插不進去,安靜坐在一旁,一臉平靜。
「娘,你們這是怎麼了?」江景曜急道:「前些日子還催著我娶那顏家女,如今倒好,見著玉塵直接問八字,你置我於何地?」
「有哪裡不對,你既喜歡,為娘便遂你心意。」江夫人一臉理所當然道:「你無需擔心你爹這邊,我同他商議過了,年後就去蘇家給你提親....」
「娘!」江景曜急道:「不是說好了年後我從軍嘛,怎麼能讓玉塵空守著...」
江夫人皺眉,道:「還念著從軍,從什麼軍,江家還不夠你嚯嚯,非得出去吃苦...」
江宗主怕母子二人吵紅臉波及到自己,勸道:「這事兒先這麼著,天色不早了。你同這位小公子下去吧。」
江景曜自是硬說不過她娘,趕忙同蘇清和出去。人一走遠,江景曜就想同蘇清和解釋,蘇清和卻覺得沒所謂,只覺得這個江小公子的爹娘甚是有趣。
蘇清和來接霍年安時,冉岑寧都快迷著了,懷裡的小糰子愣是不睡,只道是認榻。
臨行前,冉岑寧問:「你不走?」
蘇清和點頭,望一眼霍年安,輕聲回道:「今日歇在江家,不回去。」
「難道你和源真哥哥,就這麼,結束了?」冉岑寧狐疑,「還是說你,不甘寂...」
肖銘和堂春一個捂嘴,一個捂耳朵分工相當明確。
冉岑寧率先掙開肖銘的手,氣憤道:「肖聞安,你攔著我做什麼,我嫂子被你兄弟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