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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點累的,」霍池淵說著就要動手腳,蘇清和忙不迭搶他的手。
蘇清和急道:「不行。」
「怎麼不行?」
蘇清和將他另一隻手擱自己臉上,可憐兮兮道:「你壓著我,我要喘不過氣了。」
霍池淵側開點身,含著他的耳垂又問了一遍,「不願?嗯?」
「今日不行,下回補給你。」
「哄小孩吧,空口無憑,」霍池淵知他怕癢,故意將氣息全灑在他頸間,「說了安心修養兩日,今日有何事?」
蘇清和實在是癢,伸手去抬霍池淵的臉。四面相對,他道:「賺聘禮。娶你。」
霍池淵挑眉,笑道:「所以,在想項雷謙?」
蘇清和點頭,「徹查西廠文書的聖旨是昨夜下的,恐怕他昨夜就慌了。說不定,我回宅子就有他送來的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肖銘不缺錢,只有我了。況且他知道我住柳雲巷,窮得叮噹響,不找我,他找誰?」
「我同你去。」霍池淵黏著他。
蘇清和眨著漂亮眸子,看他,一時不答話。
等不到回復,霍池淵翻身把蘇清和放到身上,再次強調,「為夫同你去吧。」
蘇清和鼻尖蹭他的臉,輕聲打趣道:「家喻戶曉的痴情鎮北王,不許去。」
「?」
蘇清和:「洛河畫舫在唱,鎮北王為一女子跳樓殉情,唱得可謂感天動地,我聽著都覺著遺憾,苦命鴛鴦啊苦命鴛鴦,終不能成眷屬....」
「胡說八道!」霍池淵側臉捕捉柔唇,蘇清和配合著閉眼加深,唇齒相貼,濕熱黏膩,纏綿悱惻。
呼吸越來越急促,蘇清和及時打斷緊緊抱著霍池淵勻氣,蘇清和二話不說鑽進了被窩。
霍池淵正想問他做什麼,身子一頓,什麼話也說不出了。只片刻,霍池淵去撈人,小可憐腦袋探出被窩,滿眼是淚,皙白面龐沾了些紅暈。
霍池淵心疼的擦擦他的嘴將人抱回懷裡,順著他的發,一時沒說話。
「源真。」蘇清和只低低喚一聲,也沒再說話。
良久,霍池淵忽笑道:「是該還債了蘇玉塵,校場竹樓的,昨夜的,你一併還了好不好,現在還。」
蘇清和濕濕的長睫眨了眨,乖乖點頭。
不能拒絕,也無法拒絕。霍池淵說的對,都是債,幾輩子積攢下來,再也還不清,生世糾葛,兩個人永遠都別想分開了。這樣才好。
蘇清和閉眼,墜下去,下面是無邊盡的柔,淪陷就不想起來。他熱得不想蓋被子,推開大半,漏出青紫。沒幾秒又蓋回去,腰上有隻手在贖罪,輕輕柔柔按著。
霍池淵:「回柳雲巷嗎?」
蘇清和:「嗯」氣若遊絲,闔著眼就要睡去。
「晚上還來不來我這兒?」霍池淵接著問。
蘇清和忽然打起精神來, 「不了,這幾日忙,待忙完了再來尋你。」
霍池淵略微不高興,「小沒良心的。」
抱怨歸抱怨,他還是叮囑道:「夜裡被子蓋緊些,著涼了我心疼。我這邊忙完了就去檢查,身子不暖就罰你抱著我睡。」
蘇清和輕輕笑道:「這不是罰。」
「我說是就是。待會兒我送你過去。」霍池淵道:「堂春跟去那邊宅子伺候,你一人我不放心。」
蘇清和心裡暖融融的,「好,那我再睡半時辰,你叫我。」
霍池淵吻他額頭,「睡吧,我抱著。」
再起來時,蘇清和氣鼓鼓的穿鞋,餘光都不給身旁笑嘻嘻的人。霍池淵騙人,一個半時辰了也沒叫他!
待蘇清和回到宅子,福安果然將書信遞來。據福安說是連夜送過來的。
正廳里堆放的一系列物什,則是今早宮裡送來的,蘇清和就看上了錢。那些看看摸摸的玩意兒,御賜不可發賣,只配放宅子裡壓箱底,唯有那千兩黃金可揮霍。
看了信蘇清和也不急,慢悠悠吃過晌午,期間肖銘來過,帶了大包大包補藥。
蘇清和只好配合著裝下不了床,哪想肖銘那小子又是拜把子,又是哭的一待就是一下午。吃過晚膳,蘇清和好說歹說,總算是將這大少爺忽悠走了。
人一走,蘇清和換身衣服帶著堂春出門。那日在畫舫他與項雷謙雖然接觸不多,吃不准他什麼性子,一下子不能表現太鋒芒,將人嚇跑了。
按書信上寫的,會面地點定在十五樓申時,沒說具體何事,眼下已戌時過半,不知還有沒有人。下馬車,十五樓門口立了兩排佩大刀的扈從,正容亢色,昂昂不動。
進到裡面也站了頗多黑衣扈從,誇張到一節台階一個,陣仗之大。有種進去就別想出來的錯覺,這是求人辦事還是要挾綁架。
蘇清和示意堂春在外邊等,他獨自推門進去。
房門裡沉香裊裊,撲鼻而來的甘甜,片刻化為一種清幽感,幽幽直上。蘇清和關了廂門,在淡藍錦袍的項雷謙面前坐下。
「來了。」
項雷謙抬頭,就見蘇清和面色略微蒼白,關切道:「面色如此差,可是沒休息好?十五樓的養身酒不錯,嘗嘗?」
蘇清和邊推開他遞過來的酒,邊溫聲解釋,「蘇某家中瑣事纏身,來的晚,項老闆竟還在,想來是有要事相商。喝酒誤事,蘇某酒量差還是不喝得好。況且有傷在身,實在不宜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