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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很了解他?」
俞林哼一聲:「我爹收的小徒弟,自小皮得很,人小鬼大鬧得俞家雞飛狗跳,師兄弟躲他都躲不及!」
蘇清和憋住笑,「他現在,應該變了不少。」
「再怎麼變在我眼裡都是搗蛋鬼頭,好不了了。」
堂春這會兒估計又在想如何打小報告了,蘇清和不以為意,不急不緩,陪著岱青未整理了那些草藥才回房,喚了堂春進來。
蘇清和提筆正寫著什麼,堂春大刺啦啦推門進來,道「主子。」
「這聲主子喊得好!」蘇清和放下筆似笑非笑道:「霍池淵將你給了我,你又叫我主子,堂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卑職一直以來聽的都是您的啊……」堂春不明白蘇清和是何意思。
蘇清和搖頭「是不許你傳小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要有數!」
堂春瞬間明白,支支吾吾一會兒,什麼也沒說出來。該說不該說的都得給二爺報,一面是小主子一面是大主子,人,太難做了!
蘇清和也不急,他繞過案幾,若有所思繞著堂春轉了一圈。以前在鎮北王府就見堂春練武勤奮,來了他的宅子這習慣仍保留。
這就算了,整日殷勤得厲害,一定別有所圖。霍池淵的人當然圖的是霍池淵的東西,堂春怕是……
「你想進霍家軍?」蘇清和問。
「我…我…就..一點點..想」堂春支支吾吾得更厲害。
「這樣,你日後要只聽我的,我便幫你同霍池淵說說。」
「主子您要幫我吹枕頭風!」堂春驚喜道。
蘇清和被他的話嗆到,乾咳了幾聲,不自然道:「胡說八道,是引薦!」
堂春覺得意思都差不多,更為歡喜「那便勞煩主子好好同二爺說說,我自小的願望就是戰場殺敵,保衛國家!」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想知道霍池淵小時候到底幹嘛了,給俞林師傅整出這陰影!
第三十章 別脫,阿淵不許。
容殊落實得快,三日後降了旨,前腳剛接旨,後腳鎮撫司衙門就知道了。肖銘拉著他,說什麼都要請他吃頓酒。
這個酒恐怕不是尋常的酒,赴宴的官或大或小,好些品階高於蘇清和,蘇清和自知沒肖銘這麼大身世背景。
這些人請的不是他,而是他這個突如其來的身份!
錦衣衛是什麼差?能直接拿人的好差!
天有不測風雲,常在河邊走,失足犯事兒了難免,巴結好錦衣衛提前通上氣,要緊時刻保條小命。
特別像蘇清和這種變數,趕上來交好的大有人在!
蘇清和怎會不知他們心中打什麼算盤,升官在意料之外,被巴結奉承倒是意料內。
他一不為功名,二不為錢財,換作尋常時候,吃什麼酒?帖子都不可能順利遞到他手中。
那些人在他眼中無非是利用與即將被利用的棋子,眼下棋子送上門來了,閒來無事,抽空會會倒也無妨。
鎮撫司衙門北城街,赴宴的地點卻是城南的腐敗街。
腐敗街蘇清和知道,卻知道的不全,以前一門心思在霍池淵身上,現在想來,他格局小了,腐敗街能讓人花了腸子!
又過三日,宴期至。出了衙門已是日暮,來往人不多,堂春也等在哪兒了,不同以往的是,他身邊多了位青衣女子。
覺著新鮮,蘇清和忽頓住腳步,不急著過去,抱手靠著衙門的石獅子看。
堂春這個木魚腦袋也會有桃花?
就見他二人你來我往說了會兒話,那青衣女子忽從袖裡取出個荷包,紅著臉遞給堂春。
堂春果然是大木頭,遲遲不去接,只顧著撓頭傻笑。蘇清和就沒見過這麼愣的,直想上去替他將那荷包接了,免得人家姑娘大庭廣眾難堪。
想是這麼想,也不好貿然摻和人家的事兒,反正也不急,靜靜站在遠處等堂春這個木訥鬼開竅。
堂春許是覺察了,側臉看過來,和蘇清和對視上臉瞬間躥紅。看看那姑娘又看看蘇清和,最後乾脆收了那荷包,同那姑娘短短說了句什麼,姑娘瞧蘇清和一眼,走了。
他跑過來支吾「主子,寇禾她....我...」
「我知道,」蘇清和踏上馬車,未放簾:「堂春,日後無論喜不喜歡,都別讓一個姑娘等你這麼久。」
「是,主子」
蘇清和看一眼他攥在手中的荷包,若有所思,片刻問:「送荷包是何意?」
「啊?」
堂春順著蘇清和目光看向手中的荷包,直覺臉更紅了。
「是..寇禾說這東西是送給心上人的,要天天帶著,不在身邊似在身邊...」
蘇清和忽放了簾,命堂春駕車回宅子。
「等你家二爺回來,你將這荷包在他眼前多晃晃。」
「啊!」堂春捏韁繩的手一抖,這...
蘇清和:「進霍家軍的事兒...」
堂春突然忙截了他的話,大聲道:「主子說的屬下定照辦,一天晃三次,六次也行!」
馬車軲轆聲蓋住了蘇清和的笑聲。
進了十五樓,意料之外的是容悸也在,同他隨身侍衛正說著什麼,見著蘇清和來便停下了。
容悸招呼他到自己這邊來坐,裡邊除了肖銘和容悸就沒幾個熟識。蘇清和他們小聊半晌,陸續過來敬酒的人很多,容悸還替著擋了好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