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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觸覺驚醒了夢遊般的蘇清和,擾了覺,他不痛快的哼了一聲,動動肩膀,「別動。」
霍池淵還當是自己手重弄疼了他,於是更加小心翼翼,「疼就告訴我。」
「冷。」
霍池淵看著他可憐的小模樣,不由笑出聲,「你受了點寒,廚房在熬藥了,喝了再睡。」這樣說著,給他穿好衣服,扯被子裹在身上。
只要貼著他,蘇清和也沒多冷。顧不得這麼多,眼皮開始打架。這藥膏有問題,不知是聞著催眠,還是塗著催眠,總之蘇清和有意也撐不住。
他就這麼賴賴枕著對方的肩,漸漸睡沉。夜裡什麼夢都沒做,只是,好幾個冬沒這麼暖和了。
……
次日五更,蘇清和心中記掛著孫浩的囑咐,五更需要到霍池淵寢殿門口侯著等待差遣。
他迷迷糊糊轉醒,惺忪著眼就開始找衣服穿,出了殿門才後知後覺,他昨夜就睡在霍池淵的床上!
霍池淵卻不知何時走了。
遠遠就見孫管事迎面疾步而來,那模樣看著不似才醒,黑黑的眼眶應是一夜未睡。
孫浩在『傾心閣』沒找到蘇清和這才直接來乾樣殿尋,真讓他找到了。
心道這常羨果然和前幾個不同,懂事又敬責,說了五更侯著當真準時準點來。
四下無人,孫管事還是謹慎環視一圈確認無誤後,拉著蘇清和七拐八轉到下房處柴房,他問:「常羨,你老實告訴我,用了什麼法子讓二爺這麼待你?」
第五章 你這個壞東西…
「嗯?」蘇清和不明所以,什麼話不能大方說,偏得帶他躲著說,非奸即盜定有問題。他反問:「孫管事這是何意?」
「你不必和我打馬虎眼,」孫浩坦白,「咱們歸根結底都是為太后辦事。二爺昨晚吩咐下去了,你日後不用做奴才,專心伺候他就行。常羨我跟你說,這是個好機會,你來前趙知縣定告訴你了咱們要找什麼,早一日拿到我們就少一日的提心弔膽,你可明白!」
蘇清和一臉不解,眉宇染了異色。
孫浩竟是顏如心安插在鎮北王府的人,霍池淵有這麼好糊弄?敵軍攻到家裡不算還當了府上管事,真不知還是有意為之。
原本蘇清和還存著或許真是趙夫人看不慣常羨,這才將他遠遠的送出西漠。現在覺得真是個噱頭,目的這就暴露了,顏家人接二連三往鎮北王府送人到底意欲何為?
蘇清和恨自己上輩子一股腦扎在奪位上,霍池淵的過去他知之甚少。
顏家人這麼迫切,是想在霍池淵這裡找什麼?蘇清和也迫切想知道,不好直接問,只能旁敲側擊。
於是順著他的話接下去:「我當然明白多待一日便多心驚一日。我比您還想早日拿到那東西,只是我剛到府上甚感迷茫,實在不知從何下手,孫管事您可否提點一二?」
「你現在被提到二爺跟前,再難辦的事兒也好辦了。」孫管事刻意將聲音放低,「這麼重要的一塊東西,二爺不該隨身帶著,左右離不了二爺的屋,你小心些仔細翻翻。」
一塊?
「不瞞管事」蘇清和一臉坦誠,「昨日小人安頓好就趁二爺不在進他屋翻了好一會,實在沒翻著!」
「你可翻仔細了?」孫浩見蘇清和點頭不假,又道:「那玉佩看著普通些,容易叫人略了。你別給看岔了,找機會再去翻翻!」
玉佩?是哪塊?
蘇清和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決定賭一把,「那海棠花雕玉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放在何處?」
「定是好生藏著的,你無事便探探,二爺屋裡可有什麼機關暗道!」
果然!當年那玉佩蘇清和只當是霍池淵給他的定情信物,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特別的作用?
「我有一事不明,」蘇清和小心翼翼的問:「那玉佩這麼普通,不知太后…」
孫管事忽然捂住他的嘴,外頭有了些響動,天微亮,各院奴才陸陸續續起床上工。
罷了,知道他們的目標是那塊玉就算賺著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蘇清和識趣別了孫管事。
天麻亮還飄著雪,蘇清和緊了緊衣領加快步子,先前耽擱了些時間,不知霍池淵回來沒。他出門前,霍池淵確實不在屋裡。
好在院裡靜得很,他立在殿前裝模作樣等霍池淵喚。誰知等得手都僵了也不見人來,又過了好一會兒清掃院子的奴才都來了,仍然不見!
蘇清和捂著嘴咳了幾聲,不免腹誹霍池淵昨夜歇那兒了?正犯嘀咕餘光瞥到拐角扇門處走來兩人,隨後出來幾個丫鬟僕人,一行十幾人往這邊走。
蘇清和微眯著眼看過去,霍池淵身旁的青年他認得,叫宋玉,霍池淵的堂弟。看他風塵僕僕衣衫都未來得及換的模樣,應是剛從鎮北來。
一行主僕走近,霍池淵不知有心還是無意,先看到立在殿前的人,撇下宋玉加快步子便到蘇清和面前來。
霍池淵面露喜色,只片刻又氣惱冷下來。不由分說捧著蘇清和的臉,溫聲責備,「怎麼在外邊站著?」又關切的抓起他的手暖在手心揉搓,「落雪了不知道進去,凍著了吧。」
蘇清和明眸微動,閃過一絲疑,不由細細打量眼前的人。簡直和上輩子霍池淵對蘇清和的態度一模一樣!
又聽他道:「給你準備了另一身衣裳怎麼不穿?這身太薄了。」說著霍池淵脫下絨斗篷披在蘇清和身上,轉而對來遲的丫鬟不悅道:「昨夜叫你吩咐下去做的衣裳怎麼還沒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