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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侯爺婚前就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手段,勾引侯爺。不料侯爺根本不上當,也根本不喜歡她。」
其實事實與何氏說的完全相反,當初她兒子可是追著虞阮跑。不過何氏只需瞧一眼就知道,虞阮是個不安分的,並不能被她完全拿捏住。
如果她家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她兒子想娶虞阮,她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何氏現在還以為虞裊還不清楚,虞阮曾經和她兒子有過這麼一段,所以才故意說了一些。
她打定主意先入為主,讓虞裊認為都是虞阮的錯,以防她日後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而同他們侯府有了芥蒂。
虞裊聽了她的話,卻也不置可否。
何氏繼續道:「我以為你同侯爺成婚後,她便能收手了,誰知道她如今還不死心,竟然還敢勾引自己的姐夫!可惜侯爺很是在乎你,你還記得侯爺那日高熱醒來時,打了你妹妹一巴掌嗎?」
那麼大的事,她怎麼會忘呢?虞裊點頭,柔聲道:「我記得的,侯爺責罵虞阮的話,也有些重了。」
她也不知到底是出於什麼樣原因,安定侯才能捨得打了虞阮。
何氏卻笑了笑:「嗨,這有什麼重不重的,侯爺是被她糾纏得惱羞成怒了,這才失了理智。他說話下手重了一些,這也全是因為他把你放在了心裡,害怕你難過才如此做的。」
虞裊簡直要為何氏拍手叫好了,按照她的說法,真就什麼都是因為安定侯在乎她才去做的。
何氏這顛倒黑白的能力,真是妙極了!
可這分明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李明博和虞阮也是郎有情妾無意的,他們之間的爭端,又與她何干?
真是事事都賴在她頭上了。
虞裊心裡憋悶,只好口不對心道:「我自然知道侯爺的一片心意,也知道老夫人對我的維護關切之心。您放心吧,您說的事情我都記下了,阿阮那邊我也會妥善處理,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何氏聽了滿意的點頭,對著虞裊笑得慈愛:「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心的,你會處理這件事就好。這幾日侯爺心緒不暢,過會兒他氣消了,你再去開解開解他,看看他到底是遇到什麼事了。」
虞裊順從敷衍:「自然,等晚點的時候,我就去勸勸侯爺。」
「那就好,今天真的過得太快了,現在也晚了。」何氏說完,端起一旁小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虞裊知道她這是送客的意思,於是便笑著告辭。
等出了花廳,她才煩悶的往自己院子裡走去,走到一半,看著被木板子給圍起來的花園,她心裡又輕鬆了許多。
這安定侯府的日子,她越發不想應付了,只希望早日脫離了這個地方才好。
走動了一會兒,虞裊不免睏倦。
她回了自己的寢室,沐浴後重新換了褻衣,打算早些入睡。
至於答應何氏去開解勸說李明博的事,她本就不打算去惹他的晦氣,所以根本就沒去。
此時,李明博在書房中喝酒。
他心情不好,就打算以酒澆愁。
他讓人從酒窖里給他取了兩壇瓊腴燒春,就揮退了小廝奴僕。
李明博也不叫些飯菜,只找了個杯子就自斟自飲。
這樣飲酒最容易醉,更何況李明博有滿腔怒火不能發.泄,他喝得又快又急,等喝完半罈子的酒,他已經有些醉了。
他慵懶的靠著椅子,不經意間想起今日午後,寧德公主將虞裊送回來時,虞裊眉眼含笑,神采奕奕,好似她在外邊的幾日,過得十分舒心快活一般。
她已為人婦,卻外出與皇帝私會,還如此開懷,真的沒有一點婦德。
李明博心裡頭又怒又妒,因為酒醉他的記憶逐漸和上輩子重疊起來,心裡的想法也逐漸扭曲。
對了,虞裊是他的妻子,本就只屬於他一個人。所以他為什麼要與她分房而睡,保持距離?
李明博猛然灌了一杯酒水後,他睜開一雙含了血絲的眼睛,心裡一個念頭逐漸清晰而堅定起來。
他立即站了起來,高聲道:「京墨,準備軟轎,本侯要去見夫人!」
京墨引頸一瞧,看到侯爺已經酒醉。他忙找了個小丫鬟看護侯爺,然後才去找了軟轎,將安定侯扶上轎子,一路送去了虞裊的院子。
繁星等虞裊睡下了,才輕手輕腳的出門。
她剛剛一出門,一陣風吹了過來,她朝四周張望,就見一台軟轎停放在了庭院之中。
安定侯正醉醺醺的掀了轎簾,被人扶著走了過來,好似是要進寢室。
繁星見了這情形,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這侯爺都這麼醉了,怎麼還堅持回來了?
她朝前走了幾步,朝京墨詢問:「侯爺是喝酒喝醉了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乾脆歇息在他的院子裡?反而把他帶到了我家小姐這邊,若侯爺是吹了冷風又生了病,這可如何是好?」
京墨朝繁星歉意的笑了笑:「我們也沒有什麼法子,誰讓侯爺就要來這邊呢。」
繁星心裡不滿,臉上卻沒露出來,只對京墨道:「我家小姐已經歇息了,往日裡遇到這樣的情況,侯爺不忍心打擾我家小姐,都是在外間睡的,今日也只須扶他到外間就是。」
上了台階,走過迴廊就是虞裊入睡的房間,繁星立即道:「你且等著,我和流雲姐姐扶侯爺進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