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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很久沒住拾翠殿了,今日正好還能去見見母妃。王保卿一提,寧德公主略一思量,便從善如流的答應了下來。
於是虞裊在紫宸殿門口下了馬車,而寧德公主則坐著馬車前往拾翠殿。
虞裊等寧德公主走了,心情有些複雜的往殿裡走,她剛邁進門,就被朝前走來的陸子都拉住了手。
他的手很暖,她的手卻微微有些涼。
面對其它人的視線,虞裊立即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朝他迎面就拜:「虞裊見過皇上……」
然後她就突然懸空了,一旁的王保卿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虞裊:「!」
她被陸子都抱著坐到了御案上,他的雙臂扶著她身側的兩邊桌沿,順道將她困在其中。
陸子都垂目瞧著虞裊,唇邊含著笑:「幾日不見,還同我生分了?」
虞裊避開他的視線,耳根微紅道:「先生以前還教我行事要有分寸,你現在直接將我抱到這裡來,像什麼樣子?」
御案是他常批閱奏摺的,她怎能能坐在上面?更何況,現在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她實在感覺臉上作燒。
虞裊想著,便要下御案,誰料卻被陸子都攬到了懷裡。
他手臂緊緊擁著她,頭卻埋在她的頸肩,含笑抱怨。
「你先生這幾日都累死了,現在只是靠靠你而已,你都小氣得不給靠嗎?你是不是忘了,早年帶你去爬山,你走山路累了,還是你家這位便宜先生背你下山的,如今你想當小白眼狼了嗎……」
如此倒打一耙,虞裊推他不是,不推他也不是,只好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誰是白眼狼,皇上不要得寸進尺了!」
虞裊身子朝後仰,同陸子都分開距離時,手心卻有濕軟的東西一掃而過。
這個,這個是什麼?難道是……他的舌.尖?Ding ding
等心裡想清楚了那濕.軟之物是什麼,虞裊睜大了眼睛,連忙收回自己的手,扭身又羞又氣:「皇上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
手心酥酥痒痒,被接觸的那處,好似螞蟻在爬。
虞裊捏緊了拳頭,那股螞蟻爬的感覺,卻順著手臂一路到了心裡,心尖卻像被舔.舐了一口,陌生的情緒,讓虞裊白皙纖柔的脖子也紅了。
陸子都知道自己又沒克制住,看著偏頭不理他的虞裊,他只好苦笑道歉。
「我錯了,裊裊別生氣,只怪我舉止輕浮,我向你道歉,你彆氣了。若是實在不行,你咬我一口如何?」
虞裊想到他方才的舉動,紅著臉輕啐道:「呸!誰要咬你了?我才不會像你一樣胡亂來!」
這是還羞惱呢,陸子都笑著放開她,直起身子,斂了斂衣裳,朝虞裊拱手作揖。
「小姐,您是金尊玉貴的人,小生是粗魯莽撞的一介書生,剛才的事小生知道錯了,還請小姐原諒則個?」
虞裊餘光見到陸子都真朝自己拜了,她就有些無措。
以往他也常這樣玩笑賠罪,可是以往他只是先生,而現在他還是一個帝王。如今他朝自己彎腰作揖,也被殿中人看去了,若是傳出去了,還不知別人要怎麼說他。
虞裊立即下了桌子,側身避開,素齒輕咬了下紅唇:「往後皇上不要如此了,你怎能朝我行禮呢?」
王保卿見狀,知道便大著膽子說笑:「皇上和小姐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你們親近些也是正常,只是我們在這也礙眼,就此退下了。」
陸子都頭也不回,只抬手比了個快走的手勢。
王保卿得令,立即朝一旁侍立的人招了招手,躬身退了下去。
陸子都並不覺得朝虞裊行個禮,彎個腰有什麼大不了。
反正這世間,也只有她值得他行禮彎腰賠不是。
虞裊見他還躬著身,便無奈去拉他起來:「皇上以後別這樣了,若是損了君威又如何是好。」
她態度軟化就是要對剛才的事翻篇了,陸子都又是遺憾,又是順從的直起身來。
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語氣卻十分認真懇切:「我在你面前不是君。若說是什麼,肯定第一是你的欽慕者,第二是你的知己,第三是你的先生,最後才是君。」
聽了這話,虞裊心臟控制不住跳得快了一些。可現在她不知要如何面對陸子都的情意,也不知如何回應。
她長睫顫了顫,只好道:「那在外人面前,也要注意一些。」
虞裊的關心,令陸子都心裡發甜,他克制住想要親吻她的感受,只輕聲說:「怕什麼,在這裡沒人敢亂說話。君威不可冒犯,若是有人想試試滋味,我也不會放過。」
比如那位修院子總也修不好的安定侯,早晚要讓他嘗嘗滋味。
陸子都笑容溫和,心裡卻一片涼薄。
等看到虞裊腰間垂掛著的一隻朱雀,他眼神才徹底溫柔了下來,他指了指那隻朱雀:「三公主竟將這東西給了你,看來她還有些眼光。」
想起待她很好,卻連坐都沒進來這裡坐坐,就直接被送到拾翠宮的寧德公主,虞裊嗔了眼陸子都,隨即將那朱雀解下,托在掌心細看。
「這朱雀華貴非常,還是公主的心愛之物,她卻將此物送給了我,說讓我認她做姐姐。」
虞裊輕輕摸著朱雀的羽翼,嗓音溫柔:「公主性格很是爽朗溫和,雖然公主與我相交帶有一點目的性,可是我也能感覺到她的真誠。只是這朱雀貴重,我還暫時想不到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