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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阮身份合適,加之徐階心裡又愛重她,自然願意娶她為妻。
走到酒樓大廳,剛剛邁出酒樓大門不遠,一個面容文靜,穿著卻簡樸的男子就攔住了他。
徐階皺眉:「我記得我不認識你,你攔住我做什麼?」
他覺得這個男人眼熟,不由盯著他的臉瞧了一陣,然後恍然大悟道:「我記起來了,你似乎是安定侯身邊的那個小廝,叫什麼京,京什麼來的?」
京墨笑了笑,他朝徐階躬身行禮道:「徐參將好記性,我正是安定侯的人。我家侯爺想請徐參將到太白樓一聚,還請您賞臉赴宴。」
徐階自然聽到了京中的傳言,作為皇上得用的青年才俊,他知道得消息更多一些。
皇上很是疼愛憐惜虞裊,聽聞這幾日虞裊醒是醒了來,可她身子骨卻壞了,她還整日心口疼痛,虛弱無比。
聖上也失去了一貫的笑容,連上朝時那股春風拂面的感覺也都消失了。
朝中許多官員相公做錯了事,被聖上不客氣的責備時,他們就紛紛怨這個安定侯。若不是他喝了黃湯,打了人家捧在手心的弟子,聖上也不至於大動肝火,看什麼都不順眼。
做為對皇上忠心耿耿的官員,徐階壓根不想去同那位打自己夫人的安定侯接觸,以免惹得皇上震怒。
他淡淡的看了京墨一眼:「我不曾與侯爺有過交情,侯爺相邀我本該赴宴,只是今日我有急事,此宴我不能去了,還請你代我向侯爺說一聲。」
徐階說完,不等京墨說話,直接對沈辰道:「我們走吧,不要耽誤了事情。」
他們徑直繞過京墨,走了幾米的時候,京墨揚聲朝他們的背影道:「徐參將是與佳人有約嗎?正巧了,我家侯爺找您,也是為了向您說那位佳人的一些事情。徐參將不去的話,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徐階背影一僵,他立即轉過身來,眼神銳利的直視著京墨:「你叫京墨對吧?你口中所說的佳人,不知是哪一位?」
京墨從懷裡拿出一封散發著淡香的紙箋,上面是虞阮的字跡。
他笑了笑:「這佳人正是我家夫人的那位繼妹,她可並不似表面上那般真誠純善,徐參將就不想知道,您是怎麼被她玩.弄於掌心的嗎?」
第36章
徐階跟隨京墨一路到了太白樓。
太白樓下有一汪碧波池, 春風柔化了堅冰,如今碧波池水微漾,靜靜地倒映著一旁的柳樹。
徐階同京墨上了二樓的一處雅座, 李明博正坐在桌邊等他。
桌邊放著一個黑色的斗笠,他頭上還用紗布包著傷口。聽聞安定侯頭上的傷, 是他酒醉自己撞到了柜子, 然後被柜子上的花瓶砸到的。
徐階來之前就聽到京墨言辭里對虞阮的不尊重, 如今見了李明博, 他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他敷衍性地對李明博抱抱拳:「敢問侯爺找我何事?若只是無憑無據的說一些污衊女子的話,那您還是就此打住。我今日還有別的事情,沒空聽侯爺亂彈琴!」
徐階態度輕慢無禮,李明博心裡不滿,卻也知道自己一個沒有實權的侯爺, 根本沒有人會將他放在心裡。
李明博提起茶壺替徐階斟了一杯茶:「徐參將為什麼這麼著急?如今我不過是個人人喊打的侯爺罷了, 若非我手中有真憑實據, 相信你也不會信我的。」
徐階將手裡的點心和匣子給了沈辰, 他忍著心裡的不耐煩,走到了桌前坐下, 似是不經意間他解下了自己的佩劍,將它「啪!」一聲用力拍在了桌子上。
他直接舉起杯子將茶喝了:「我醜話說在前頭,好教侯爺知道!我們這些武將可比不得你們這些文質彬彬的公子。若是你沒有證據就胡說, 那我犯了血性, 一時間沒忍住暴打人的事,我也不是沒做過!」
李明博聽了這話,好脾氣的沒有反駁。
他朝旁邊看了一眼,京墨立即從一旁小几子上放著的木匣子裡,拿出了七八封散發著清香的淡藍色信箋。
他將信箋遞給了李明博。
李明博接過後, 將它們放到徐階面前:「其餘的話我也不多說,徐參將好好看一下這些書信,你瞧瞧其中的遣詞造句你眼不眼熟?」
徐階半信半疑的拿起一封已拆開的信讀了起來。
首先入眼的就是虞阮清秀婉約的字跡。
這字跡他可太熟悉了,便是化成了灰,他也認得。
徐階抬頭,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明博。
李明博嘆氣:「侯爺無需看我,我還犯不著弄虛作假,你繼續讀下去你就知道了。」
徐階繼續往下讀信,信中虞阮用親切的語氣向李明博問好,感謝他不久前陪她去挑衣裳。除了感謝之語外,她還「不經意間」寫了許多自己閨中小事,看上去格外生動有趣。
徐階卻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心裡湧起一陣陣的驚濤駭浪。
這些文字,以及她閨閣之中的這些小事,虞阮也在信中同他分享過,當時他還認為虞阮將他放在了心裡,才將自己的日常瑣碎之事告知他。
如今看來,這真是一個極大的誤會和極大的諷刺!
徐階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被虞阮過糊弄了!
他將手裡的這一封信立即放下,又重新打開了另一封。
依然是虞阮的字跡,上面寫著:
李大哥,別來無恙否?昨日春光明媚,好風如水,小妹同幾位女伴一同去郊外踏青,路途中見一位賣葡萄的老人家,在炎炎烈日下叫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