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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心裡自責, 也恨李明博胡來,她愧疚的對素月道:「皇上知道小姐的身子一向不太好,她又有心疾,就怕外邊的庸醫誤了她的病情,所以將王御醫安排在了隔壁禮國公府里,我立即就去請人。」
素月忙道:「那你快去快回!小姐這裡拖延不得半分!」
嬤嬤看了眼虞裊的模樣,她快速走到虞裊面前,小心翼翼將她抱到床上後,這才急匆匆離開了。
素月連忙將門關上,她並不敢隨意搬動虞裊,只能替她蓋了被子。
素月瞧著虞裊青紫紅腫的手腕,以及蒼白的臉色,暗自落淚。
她視線轉到珠簾之外昏睡著的安定候,一時間心裡火起。
素月失去了往日的穩重,急沖沖走了過去,大著膽子抬腳狠狠踹了他幾下,又啐了他一口,才重新坐回虞裊的床邊。
素月很是擔心,小姐不止受了傷,而且也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如今連繁星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這安定候府果然是一個火坑,誰跳誰倒霉,他們還是早些離去的好。
那位嬤嬤很快就帶著王御醫來了,同行的還有一臉焦急何氏、楊嬤嬤以及她身邊的各個丫頭。
素月瞧了一眼這個陣仗,知道這位嬤嬤是故意暴露自己,一來為了方便請御醫進來,二來是為了給小姐撐腰順便問責安定侯府。
她趁人還沒進來時,就三步並作兩步走的衝到何氏面前,「撲通!」一聲重重地跪下來,抱著何氏的腿大哭起來。
「老夫人您心地善良,又最是明辨是非,您可一定要為我們家小姐做主啊!」
嬤嬤見狀立即給王御醫使了一個眼色,王御醫朝何氏頷首後,立即進屋查看虞裊的情況。
素月則抱著何氏的腿,哭得聲淚俱下,十分可憐。
不等何氏問清楚原因,素月就直接道:「今夜侯爺酒喝多了,無端端就跑到屋裡發脾氣,他還讓人鎖了門,不許別人進去勸說。」
她啞著嗓音哭喊,心裡也是極為難過:「我們在外面只能聽見屋裡打打砸砸的聲音,以及我家小姐的哭喊聲。我細細聽了幾句,聽到侯爺竟然在撕打我們小姐!繁星想要去砸門,卻被侯爺的人帶走了,現在還不知所蹤,我也實在是無計可施了。」
何氏一臉尷尬,若是平時,她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能夠做出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這幾天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脾氣怪得很,說話做事也一反常態,現在連她也不敢肯定,他到底會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了。
何氏心裡一貫維護李明博,如今被素月揭開他的不好。她只能朝素月道:「侯爺喝了酒神志不清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往日的時候,他是可真心愛護我這個兒媳的,這份喜愛滿府里都知道。素月你還隔了一道門聽,可能是你聽錯了,誤會了,總之侯爺是萬萬不會打女人的。」
何氏的維護,讓素月心涼,她不管不顧繼續哭泣,聲聲泣血,嗓音沙啞。
「奴婢聽了幾次,決計不會聽錯的!後來我家小姐心疾犯了,一個勁的喊救命。這位嬤嬤聽到後,這才砸門救的我家小姐。可是等我進去的時候,我家小姐已經生死不知來了。」
她抬頭看何氏:「您要是不信,儘管問嬤嬤便是,她原是皇上不放心小姐,才放在我們院子裡看護一二的人。」
何氏聽到這,她想到虞裊那病歪歪的身子,心就涼了半截。虞裊就是那美人燈,輕輕一吹就滅了,哪裡能經得起男人的撕打。
眼看好好的一盤棋就要被自己兒子下壞,就算何氏再維護自己的兒子,此刻也忍不住罵了一聲:「這個孽障!我日後定饒不了他!」
素月冷笑,這輕飄飄的責備話誰都會說,可實際受的傷卻是她家小姐!這痛不落到他們身上,他們又如何能知道難受?
她報復性的說:「我進去的時候,還看到侯爺歪歪到到的,原是他醉醺醺的,走路時不小心碰到柜子。豈料他竟被柜子上面掉落的花瓶砸暈了,如今還昏迷著。」
何氏一聽這話,開始心疼了。
她家就剩下明博這一根獨苗苗,萬一被花瓶砸壞了,這可怎麼辦?
她匆匆忙忙進了屋裡,素月看她一臉著急,心裡還是不解氣。她也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同嬤嬤一起進了屋子。
何氏一進去,就看到李明博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後腦勺處還流著血,看著很是嚴重。
何氏心疼無比,轉身一臉責備的看著素月。
「好一個忠心的丫頭!你眼裡就只能看見你家小姐,你怎麼就看不到躺在地上的侯爺呢?他也是你的主子,你就任由他躺在地上?」
素月聽了這話氣得不行,她心裡恨不得安定侯死了才好。
嬤嬤卻立即開了口:「我已經將此處發生的事情,一併傳告給了別人,這裡的消息會立即傳到皇上那裡。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恐怕皇上一會兒就會出宮,來到你們府里了。」
何氏責備素月的表情一僵,她讓人將李明博抬到了外間的床榻上,心裡又是著急又是心疼。
她十分害怕皇上來追究這一件事,畢竟這件事真的是他家理虧。她又心疼李明博受了如此重的傷害,怕他被砸出什麼三長兩短。
她這一輩子就這一個孩子,這一個唯一的依靠,是萬萬不能出現差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