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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階渾身的血都冷了,他不敢想,若是自己今日起了異心,或是他沒有來宮裡稟報安定侯密謀之事,那他會是個什麼結局。
誰能想到,京墨這兩日,神不知鬼不覺的成了皇帝的人!
陸子都將徐階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他輕笑一聲,十分溫和的對京墨道:「京墨免禮吧,你前日能來棄暗投明,也算得上一件功勞了。之後的事,你也要小心,可不要被你那主子發現你反水了。」
京墨忙道:「皇上放心,草民自會察言觀色,不教安定侯那亂臣賊子發現一絲端倪!」
「那就好。」陸子都點頭,愉悅的笑了笑:「徐愛卿,聽聞李明博要送你三分之二的家產給你養兵打點,不若你先答應下來,來個將計就計。」
徐階表情輕微扭曲了一瞬,很快恭敬道:「皇上明火執照,萬事皆在您的掌握之中,微臣謹遵聖命。」
真是天佑之幸,他慶幸自己拎得清,也知道皇上手裡還有一支不知數量,卻兵強馬壯的私兵,因此才不敢答應李明博的謀劃。
否則,那李明博的今日,說不定就是他的明日。
陸子都神色玩味:「話說回來,他安定侯府也算三代勛貴,他家有什麼好東西,朕可是好奇很久了。如今能讓他開了庫房一睹為快,真是一件幸事啊!」
他重新拿了毯子,將虞裊裹得只剩一張小臉後,輕聲笑著摸她的臉頰:「等他自己把家裡的錢財都拿出來,自己投到網裡時,便是朕將他家抄家滅族之時了。」
虞裊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親密,便離他遠了一些。
陸子都遺憾的收回手來:「朕給了李明博的父親一個機會,誰能想到那李明博如此不爭氣!如今一來,朝中恐怕再無人替他家求情了。徐愛卿,你說朕說得可對?」
徐階抬頭應是,卻看到帝王眼神含笑的看著他,卻又光明正大的當著他的面,輕柔的吻了吻虞裊的秀髮。
虞裊一無所知,兀自在想安定侯謀反之事。
徐階已驚得目瞪口呆,原來皇上對安定侯夫人是抱有這種想法?!皇上現在這般做,難道是向他示威?
就因為他剛才多看了虞裊一眼?
這恐怕不是真的,徐階懷疑自己今日仍在夢中。
第37章
等徐階和京墨走了, 虞裊已經被陸子都用毯子,包得只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她蹙了蹙黛眉,抬手將裹著自己毯子扯了下來:「您做什麼, 這毯子快要將我裹得喘不過氣來了。」
午後太陽熱了起來,她還裹著毯子好一陣, 便是她平常怕冷不怕熱, 現在也覺得有些不舒服了。
「我也不是故意要遮擋你的。」陸子都嘆了口氣, 將虞裊一把抱到懷裡, 蹭著她柔軟的臉頰嘆氣。
「都怪那個徐階,若非他是朕手中一把好用的刀子,光憑他剛才覬覦你的眼神,我就恨不得將他一雙招子挖了出來。」
虞裊哭笑不得:「你又在吃哪門子乾醋?他心裡有人了,他喜愛我那個妹妹, 又怎麼會用你說的那種眼神看我, 分明是你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
搞半天徐階還成了虞裊口中的君子了, 陸子都心裡越發酸酸的,只覺得那個徐階怎麼看, 怎麼不順眼。
他氣得低頭啃了一下虞裊的鎖.骨,反駁道:「他是哪門子的君子,不過是一個武夫罷了。惜奴說他是君子, 可你是不是忘了, 天下人都還贊我是上古的仁政君子呢。」
他炙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皮膚上,他的唇齒親密的輕.咬她的鎖骨,虞裊被他弄得臉頰飛紅,聽了他的話又覺得忍俊不禁。
她胡亂躲避著他的親吻,笑著說:「我長這麼大, 從來沒有聽見過哪個君子,自詡是君子的。今天可算頭一遭聽,我瞧瞧,我家先生的臉皮厚不厚。」
虞裊回過頭,抬起白皙柔嫩如同削蔥根一樣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卻不甚碰到了他的嘴唇。
陸子都將她的手指含.到口中,輕輕用牙齒咬了咬。
手指處濡.濕.酥.癢的感覺,讓虞裊呆住,紅暈一點點染上她的臉頰,又往她脖子下蔓延。
虞裊想要將自己的手指抽出來,卻被陸子都牢牢抱在懷裡。周圍有伺候的人,她面紅耳赤,只能嗔怪道:「你放開我,我要下去了。」
陸子都鬆口,笑著湊到虞裊的耳畔:「如今,我是不是你心裡的君子了?是不是詩經里『既見君子,雲胡不喜』的君子?」
「你是不是,你心裡不知道嗎?」虞裊瞪了他一眼,小聲道,「且正經些吧,還在外邊呢,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
她盈盈脈脈的鳳眼一瞪,陸子都反而覺得嬌美生動,好似無論虞裊什麼模樣,他都覺得十分的好看,十分的可愛。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娶她了。
虞裊想要從他的懷抱出來,陸子都笑著將她困在自己懷裡:「看來,家裡的弟子又不聽先生的話了,不尊師道,先生要罰你了!」
虞裊鳳目睜圓:「你倒打一耙!我哪有不聽話,分明是你胡來。」
陸子都看她生氣的樣子,喉結滑動了一下,他低笑,探手一把拿起毯子,將他和虞裊蓋住。
虞裊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一暗,她被柔軟的薄毯籠罩在了其中。
虞裊剛想掀開毯子,嘴唇便被陸子都含住了。
她動作一僵,熱氣好似順著唇瓣發散,讓她臉頰滾燙,頭腦混沌,感官卻敏銳的集中在他柔軟的唇上,並嘗到了他口中淡淡的茶香。